黑风洞里比想象中更宽敞,两侧堆满了麻袋,空气中弥漫着发霉的麦香——看来影煞的粮草确实囤在这里。
卡扎特指挥士兵分头行动,有的用斧头劈麻袋,有的往粮草堆上泼煤油,他自己则守在洞口,像一尊铁塔,战斧每挥动一次,就有一个影煞士兵倒下。
“快!他们有火龙弹!”
洞里突然有人喊。
卡扎特抬头,只见一个穿着黑袍的影煞祭司正举着骨杖念咒,杖头的骷髅头发出绿光。
他心里一紧,猛地将战斧掷了过去,战斧旋转着劈开绿光,狠狠钉进祭司的胸膛。
就在这时,老三拖着一个火龙弹冲了过来,引线已经烧到了尽头:
“领主,撤!”
卡扎特一脚踹开身边的守卫,转身吼道:
“撤!都往洞口撤!”
士兵们纷纷往外冲,卡扎特断后,他看着老三把最后一个火龙弹扔向粮草堆,火光瞬间照亮了洞顶的钟乳石,那些石笋像倒悬的獠牙,在火光中显得格外狰狞。
跑出黑风洞时,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热浪推着他们往前扑。
卡扎特回头看,黑风洞的洞口已经被火焰吞没,浓烟冲上夜空,把月亮都染成了橘红色。
“领主!你看!”
柱子指着远处,影煞的营地亮起了成片的火把,显然是被爆炸声惊动了。
“往回跑!别恋战!”
卡扎特拽起一个腿软的年轻士兵,拼命往铁血领的方向冲。
身后的喊杀声越来越近,箭矢“嗖嗖”地从耳边飞过。
跑到腐骨阵边缘时,卡扎特突然停住——他看到老三倒在不远处,一条腿陷在毒沼里,正被两个影煞士兵围攻。
老三手里的弯刀已经断了,他死死抱着其中一个士兵的腿,嘴里还在骂着脏话。
“老三!”
卡扎特目眦欲裂,转身冲了回去。战斧带起的风声吓退了另一个士兵,他一把将老三从毒沼里拽出来,扛在肩上就跑。
老三的腿已经开始发黑,但他还在笑:
“领主……我没给你丢人……火龙弹……全炸了……”
回到铁血领营地时,天已经蒙蒙亮。
卡扎特把老三放在医疗帐篷里,看着他发黑的小腿,咬着牙从腰间抽出匕首:
“把烙铁烧红!”
士兵们都知道他要做什么,没人敢说话。
卡扎特按住老三的肩膀,匕首划破皮肤的声音让人牙酸。
老三疼得浑身抽搐,却硬是没叫出声,只是死死盯着帐篷顶的破洞,那里能看到一点鱼肚白的天光。
“影煞的粮草没了,至少半个月不敢来犯。”
卡扎特扔掉带血的匕首,声音沙哑,“但这只是开始。”
他走到帐篷外,朝阳正好爬上山头,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望着黑风洞的方向,胸口的熊图腾在晨光中闪着冷光。
“去,把所有能战的弟兄都集合起来。”
他对柱子说,
“我们去把黑风洞占了——那地方易守难攻,以后就是我们的前哨站。”
柱子愣了一下,随即咧嘴笑了:“好!让影煞看看,铁血领的汉子,骨头是硬的!”
远处的山头上,几只早起的雄鹰盘旋着,它们的影子掠过战场,像在为胜利者加冕。
卡扎特摸了摸胸前的熊图腾,那里还残留着老三的血温。
他知道,这场仗还很长,但只要还有一个铁血领的士兵站着,这峡谷就永远是影煞的禁地。
黑风洞的硝烟还没散尽,卡扎特已经带着士兵在洞口筑起了临时壁垒。
他让人把影煞没来得及运走的几车硫磺和铁矿拖回来,又从铁血领调来了铁匠炉——既然占了这处要地,就得把它打造成钉死在影煞心窝里的楔子。
老三的腿保住了,但伤口愈合后,走路越发跛得厉害。
他却天天拄着铁拐杖在工地上转悠,指挥士兵加固洞壁,谁要是偷懒,他拐杖敲过去能让人疼半天。
“领主说了,这洞要能扛住三个月围攻。”
他敲着一块刚砌好的石墙,“这石头缝里得灌上铁水,不然影煞的撞车一来,全得塌!”
卡扎特没让他歇着,是因为他知道,对铁血领的汉子来说,闲着比受伤更难熬。
就像现在,他正蹲在铁匠炉旁,看着老铁匠把影煞的弯刀熔了,重新锻打成箭头。
那些弯刀的钢质不错,就是淬了毒,烧红时冒出的黑烟带着怪味,铁匠们都戴着浸了草药的麻布口罩。
“领主,影煞那边有动静了。”
柱子从了望塔上跳下来,手里攥着个望远镜——这是上次从影煞军官身上搜来的稀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