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总好手段。王鼎天这块石头虽然搬开了,可咱们之间的游戏才真正开始。期待与您交手。”
短信没有署名。
而且没有具体手机号,有的只是一长串的网络虚拟号。
林浩东只看了一眼,便无视掉了这条短信,望向窗外这座苏醒的城市。
高楼林立,车流如织,每一扇玻璃幕墙后都可能藏着下一个对手,每一个项目都可能成为新的战场。
但他不怕。
因为他不是一个人。
他有老猫、项文睿这样的大脑,有龙魂四大战将,还有新吸收的成员苏媚,更有夏嫣然这样精灵的老婆,有整个浩然集团上下齐心的团队。
更重要的是,经过这一战,他更加清楚自己要走的路——
不是不择手段的掠夺,而是堂堂正正的竞争;不是尔虞我诈的阴谋,而是光明磊落的阳谋。
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市公安局局长梁晓峰打来的电话。
“浩东,王鼎天全部招了。牵扯出七名官员,其中包括两位副厅级。省里震怒,要求一查到底。”
梁局长的声音带着疲惫,也带着畅快,“你提供的那些材料太关键了,赵副厅长让我转达感谢。”
「应该的。」林浩东平静地说。
“还有,蔡鸣已经安全抵达新加坡,新的身份和账户都安排好了。他说……谢谢你给他重新开始的机会。”
「梁局,这次也谢谢您和羽霞了。」
挂断电话后,林浩东在窗前站了很久。
阳光完全跃出地平线,金色的光芒洒满城市。
工地上的塔吊开始转动,工人们陆续上工,新的一天开始了。
昨晚的惊心动魄仿佛只是一场梦,但林浩东知道,那只是无数场战斗中的一次。
商场永远不会真正平静,就像大海永远不会真正平息风浪。
但至少此刻,风平浪静。
他整理好西装,走出办公室。
走廊里,员工们脸上洋溢着笑容,互相讨论着今晚的庆功宴。
见到他,纷纷问好,眼中满是敬佩和信赖。
这就是他奋斗的意义——不只是为了财富和地位,更是为了这些愿意追随他的人,为了给他们一个可以安心工作、实现价值的平台。
庆功宴上,众人都吃得开心,玩得快乐。
……
时间飞逝。
转眼,又到了一年的年底。
腊月二十六这天,距离浩然集团年终大会只剩两天。
财务总监赵晓芸站在林浩东办公室里,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林总,按照您的要求,年终奖金和特殊奖励全部需要现金发放,总金额是……一千二百八十六万。”
她顿了顿:“银行那边已经协调好了,明天上午十点,三辆运钞车会把钱送到集团总部。但这么大量的现金,风险太大了,我建议还是转账……”
林浩东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手指轻叩桌面:「晓芸,我知道你的顾虑。但这是我和夏总商量好的——年终奖必须发现金,让兄弟们实实在在摸到钱,那种感觉,转账给不了。」
他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况且,今年我们打了大胜仗,灭了王鼎天,拿下了高铁站项目。这一千多万,不只是钱,是态度,是荣耀。」
赵晓芸咬了咬嘴唇:“可是林总,这毕竟不是小数目……”
「安保方面不用担心。」林浩东转过身,脸上带着自信的微笑,「我已经安排好了。」
「明天,白虎会亲自带队,他抽调了保安部最精锐的十二个人,分乘三辆防弹车护送。从银行到集团只有八公里路程,沿途会有交警配合,万无一失。」
见老板如此坚决,赵晓芸不再多说,只是心里的不安感挥之不去。
同一时间,浩然集团保安部休息室里。
一个三十出头、眼窝深陷的男人正盯着手机屏幕,手指微微颤抖。
屏幕上是一条短信:“老板说最后期限是明天中午,再不还钱,就卸你一条腿。想想你老婆孩子。”
男人名叫张海,保安部第三小队副队长,在浩然工作四年了。
曾经他也是个意气风发的退伍兵,拿过集团“优秀员工”,老婆温柔贤惠,儿子刚上小学。
一切的变化始于一年前——偶然一次跟朋友去了地下赌场,赢了五千块。
从那以后,他深陷泥潭。
起初只是周末玩玩,后来变成天天想着翻本。工资输光了,就借高利贷;借来的钱又输光了,就抵押房子。
到现在,他欠了地下钱庄整整八十万。
“海哥,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同事小李递过来一支烟。
张海猛地回过神,接过烟的手还在抖:“没、没事,昨晚没睡好。”
“是在想年终奖吧?”小李笑道,“听说今年东哥特别大方,普通保安都能拿六个月工资呢!我算过了,我能拿四万多!”
张海勉强笑了笑,心里却像刀割一样。
四万多?
还不够还利息的。
他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停车场里那三辆崭新的防弹车——那是专门为明天运钞准备的。
一个疯狂的念头突然冒了出来。
如果……如果能弄到那笔钱……
不,不行。
那是东哥的钱,是兄弟们的血汗钱。
可手机又震动了,这次是一张照片——
他儿子在校门口的背影,下面一行字:“多可爱的孩子,不想他出事吧?”
张海闭上眼睛,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深夜十一点,城西一家破旧的台球厅地下室。
烟雾缭绕中,四个男人围坐在一张油腻的桌子旁。
为首的是个络腮胡男人,绰号“酒鬼”。
“张海那小子靠谱吗?”一个瘦猴似的男人问道。
酒鬼吐了个烟圈:“他不敢耍花样。八十万的债,加上他老婆孩子的命,够他喝一壶了。”
“可是一千多万啊……”另一个胖子搓着手,眼睛放光,“干完这一票,够咱们潇洒一辈子了!”
“别高兴太早。”第四个是个戴眼镜的斯文男人,外号“秀才”,是团伙的智囊。
“浩然集团不是吃素的,林浩东更不是简单人物。王鼎天够牛逼吧?不也被他送进去了?”
酒鬼冷哼:“王鼎天是太张扬,咱们不一样。干完就跑,去东南亚,谁能找到?”
“计划呢?”瘦猴问。
秀才推了推眼镜,展开一张手绘地图:“明天上午十点,运钞车从工商银行总行出发,走人民路—解放路—中山路到浩然大厦,全程八公里。”
“我们的机会在这里——”他指着解放路中段的一个十字路口,“这里是老城区,监控少,岔路多。张海会在第三辆运钞车上,到时候他会故意让车辆‘故障’,制造停车。”
“然后呢?”
“然后我们制造一起‘交通事故’。”秀才阴森一笑,“我搞到了一辆渣土车,已经做了手脚。到时候撞上去,趁乱抢钱。”
胖子担心:“可有三辆防弹车,十二个保安呢!”
“所以需要精确计算一下。”秀才眼神锐利,“张海会在车上做手脚,让防弹门的锁延迟三秒。三秒,够我们打开车门了。”
酒鬼一拍桌子:“干了!富贵险中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