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毒潮汹涌，寂灭破障
血色狼烟刺破暮色，腥风裹挟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席卷而至。秭归城头，警钟余音未散，守城的神教弟子紧握兵刃，望着远方那如同实质的污浊气浪，脸色发白。
东方白独立望楼，玄衣在愈发猛烈的夜风中猎猎作响，眼神却平静无波。通过“势力模块”，他能清晰感知到那股敌意的源头——并非单一强者，而是一群气息混杂、却又被某种阴毒意志强行统合起来的群体。其中，有五道气息尤为强横，皆达先天之境，分属五行毒煞，却又浑然一体。
“开门。”
他声音不高，却带着奇异的穿透力，压下城头的骚动。
沉重的城门在机括声中缓缓开启，露出城外昏暗的荒野。雷猛与顾长风率领破军卫精锐，列阵于门前，刀出半鞘，煞气凝聚。尽管心中凛然，但教主在前，他们便无所畏惧。
污浊的气浪终于迫近城下。借着城头火把与惨淡的月光，众人看清了来敌。
为首者，并非预想中的上官金虹或李沉舟，而是一个身形佝偻，披着五彩斑斓、却污秽不堪的破旧斗篷的老者。他面容枯槁，眼窝深陷，手持一根扭曲的蛇头木杖，杖头镶嵌的幽绿宝石散发着令人头晕目眩的毒光。其身后，跟着四名打扮怪异之人：一赤发壮汉，周身缠绕炽热毒火；一蓝衣妇人，脚下水洼泛着诡蓝；一黄脸侏儒，所过之处地面腐蚀；一青面瘦高个，呼吸间带起腥臭旋风。
更后方，则是黑压压一片，数量近百的“毒人”。它们眼神空洞，皮肤呈现不自然的青黑或紫红，行动间带着僵直，口中发出无意识的嗬嗬声，浑身散发着浓郁的腐毒之气。
“五毒老祖！”见识广博的韩立站在东方白身侧，失声低呼，“还有他座下的四毒使！他们盘踞云贵边陲，以炼毒养蛊闻名，极少涉足中原，怎会来此？”
那佝偻老者，五毒老祖，抬起浑浊的双眼，望向城楼上的东方白，发出夜枭般刺耳的笑声：“桀桀桀……东方小白脸，有人出大价钱，要你的命，和你这刚立起来的破旗！识相的，交出《北冥混沌诀》功法，老祖我给你个痛快，否则，便将你炼成老祖座下第六具毒傀！”
其声音蕴含着精神毒素，如同无数细针，试图钻入耳膜，扰乱心神。
东方白目光扫过那群散发着死亡与污秽气息的毒人，眼中寒意骤升。以活人炼毒，此等行径，已触及他的底线。
“跳梁小丑，也敢狂吠。”他一步踏出，身影如同融入夜色，下一瞬已出现在城外阵列之前，与五毒老祖遥遥相对。“既然来了，便都留下，化作本座麾下土地的肥料吧。”
“狂妄！”赤发火毒使脾气最爆，怒吼一声，双掌一拍，两道凝练的赤红毒火如同巨蟒，带着焚烧血肉、腐蚀真气的恶毒，交叉着扑向东方白！空气都被灼烧得扭曲，散发出刺鼻气味。
面对这歹毒火焰，东方白不闪不避，甚至未曾动用新得的【混沌守护】。他只是简简单单抬起右手，掌心混沌气流流转，对着那两条毒火巨蟒轻轻一按。
【掌衍·化乾坤】！
那足以熔金蚀铁的毒火，撞入混沌掌意之中，竟如同遇到了克星！其上附着的火毒、腐蚀性能量，被那包容万物、演化生灭的意境迅速分化、瓦解、吞噬！赤红火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缩小，最终化为两缕青烟，消散无踪！
“什么？！”火毒使目瞪口呆，他赖以成名的赤炼毒火，竟被对方如此轻描淡写地化去？！
“一起上！结五毒大阵！”五毒老祖脸色一沉，厉声喝道。他看出东方白武功诡异，单打独斗恐难取胜。
霎时间，五毒老祖居中，四毒使分站四方，五人气机瞬间相连，一股更加庞大、更加污秽、仿佛能侵蚀万物生灵本源的恐怖毒域骤然展开！五彩毒雾弥漫，将方圆百丈笼罩，地面草木瞬间枯萎焦黑，岩石也被腐蚀得坑坑洼洼。毒域之中，幻象丛生，毒虫虚影嘶鸣，更有无形无质的剧毒力场，疯狂侵蚀着领域内一切生灵的护体罡气与生机！
雷猛、顾长风等人虽在领域边缘，亦感觉气血翻腾，护体罡气滋滋作响，急忙后撤，心中骇然。这五毒大阵，威力竟如此可怕！
身处毒域核心的东方白，顿时感到压力倍增。那无所不在的剧毒力场，不仅侵蚀他的护体混沌罡气，更试图钻入经脉，污染他的内力根基！各种毒煞幻象也层出不穷，干扰他的神识。
“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东方白冷哼一声，北冥混沌诀全力运转，周身混沌罡气如同沸腾般鼓荡，将那侵袭的毒力强行排斥、炼化！【无极剑道】意境内蕴的“破灭”真意自然流转，那些毒煞幻象靠近他周身三尺，便自行崩溃消散！
他并指如剑，混沌剑气勃发，一式【归墟指】点向站位靠前的水毒使！
然而，那水毒使身形在毒雾中一晃，竟如同融入毒水，变得虚幻不定，归墟指劲穿透其残影，将后方地面蚀出一个深坑，却未能伤其本体。在这五毒大阵中，五毒使者气息相连，可借阵势挪移方位，诡异非常。
“桀桀，没用的！入了老祖的五毒大阵，任你武功通天，也要被慢慢耗死，化为脓血！”五毒老祖怪笑，手中蛇头木杖一顿，毒域之中，无数色彩斑斓的毒蛇、蜈蚣、蝎子虚影凝聚成形，如同潮水般涌向东方白！这些毒物虚影并非实体，却蕴含着强烈的精神毒素与能量腐蚀，铺天盖地！
同时，火毒、水毒、土毒、风毒四使也各施绝技，毒火、毒水、毒瘴、毒风从四面八方袭向东方白，配合着毒物虚影，将他所有闪避空间彻底封死！
面对这如同天罗地网般的绝杀之局，东方白眼神终于认真起来。
“也罢，便用你们，来试我新得之招。”
他深吸一口气，体内磅礴的混沌内力以前所未有的方式疯狂压缩、凝聚！并非汇于拳脚，也非聚于剑指，而是尽数涌入背后那柄沉寂的玄铁重剑！
重剑无锋，大巧不工。但此刻，这柄看似笨重的巨剑，却仿佛化为了一个吞噬一切的黑洞，连光线都向其弯曲！
【寂灭·大破败】！
东方白猛然拔剑！
没有惊天动地的剑光，没有撕裂长空的啸音。
只有一片极致的“无”！
剑身挥出的轨迹，仿佛将空间本身都抹去，留下一道纯粹的、代表着终极“寂灭”与“破败”的黑暗地带！
那汹涌而来的毒物虚影、毒火、毒水、毒瘴、毒风……在触碰到这片寂灭地带的瞬间，如同被投入了真正的归墟，不是被击碎，不是被化解，而是从最根本的“存在”层面上，被强行“抹除”！无声无息，归于虚无！
五彩斑斓的毒域，被这一剑硬生生“犁”出了一道巨大的、纯粹的黑色缺口！所有位于这道轨迹上的毒性能量、精神幻象，尽数湮灭！
“噗！”
“啊！”
站位在寂灭轨迹边缘的火毒使与水毒使，虽未被直接命中，但仅仅是被那寂灭意境的余波扫中，护体毒罡瞬间崩溃，半边身子如同风化的沙雕般消散，发出凄厉绝望的惨叫，倒地毙命！
五毒大阵，瞬间被破去两角！气机反噬之下，居中主持的五毒老祖如遭重锤，猛地喷出一口黑血，身形踉跄，眼中充满了无边的恐惧与骇然！
这是什么剑法？！竟能直接抹除能量与精神存在？！这已近乎传说中的“道”的层次！
剩下的土毒使与风毒使更是吓得魂飞魄散，阵势已破，他们再无战意，转身就想逃离那恐怖的寂灭剑意范围。
“现在想走？晚了。”
东方白声音冰冷，如同死神的宣告。他身形一动，【虚空遁影】施展，原地留下一个凝实的残影迷惑对方，真身已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土毒使身后。
土毒使只觉后背一凉，尚未反应过来，一股破灭万法的归墟指劲已透体而入！
“嘭！”他整个人由内而外，瞬间崩解成最细微的尘埃，连惨叫都未能发出。
风毒使亡魂大冒，将轻功催至极致，化作一道青烟向远处遁去。
东方白看都未看，反手一剑隔空斩出！
【无极剑道·归墟】！
凝练的黑暗剑波后发先至，如同跨越了空间，瞬间追上了风毒使，将其连同护体罡风一起，彻底吞噬、湮灭！
转眼之间，四毒使尽数伏诛！
五毒老祖看着如同魔神般持剑而立的东方白，以及那柄散发着令他都感到神魂战栗的寂灭气息的重剑，彻底崩溃了。他怪叫一声，再也顾不得什么颜面任务，将手中蛇头木杖往地上一插，引爆其中蕴藏的磅礴毒元，试图制造混乱逃生！
“轰！”
剧烈的毒爆发生，墨绿色的毒雾瞬间弥漫开来，遮蔽视线，腐蚀一切。
然而，东方白只是将玄铁重剑往身前一插，剑身震荡，一股无形的混沌力场扩散，将那爆散的毒雾强行约束、压缩，最终炼化成一颗龙眼大小、色彩斑斓却死寂无比的毒珠，落入他手中。
毒雾散尽，只见五毒老祖已逃出数十丈外，身形狼狈。
“本座说过，来了，就留下。”
东方白身影再次消失，施展【虚空遁影】，如同瞬移般出现在五毒老祖身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五毒老祖面如死灰，眼中闪过绝望的疯狂：“一起死吧！”他猛地一拍自己天灵盖，竟是要自爆先天毒丹，拉东方白同归于尽！
但东方白速度更快！
在他拍向天灵盖的手尚未落下之际，东方白的指尖已然点在了他的眉心。
【归墟指】！
一股破灭神魂的意志瞬间涌入！
五毒老祖动作僵住，眼中的疯狂迅速被死寂取代，周身鼓荡的毒元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般泄去，身体软软倒地，气息全无。
云贵边陲令人闻风丧胆的五毒老祖，毙！
随着首领伏诛，那些被操控的毒人如同失去了提线的木偶，纷纷倒地，化作真正的尸体。
城上城下，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这摧枯拉朽、近乎神魔般的手段震慑得说不出话来。
东方白持剑转身，目光扫过那些毒人尸体，眼神冰冷。
“清理干净。查，是谁雇他们来的。”
他相信，幕后黑手，很快便会浮出水面。
【叮！成功击杀五毒老祖及四毒使，破除五毒大阵。获得大量修为点+，毒系抗性大幅提升。】
【叮！【寂灭·大破败】初试锋芒，熟练度提升。警告：此招消耗巨大，需谨慎使用。】
【叮！势力威望大幅提升，周边区域归附速度加快。】
感受着体内的变化，东方白望向漆黑的夜空，目光仿佛穿透重重迷雾。
“黑蛛……上官金虹……还是其他？不管是谁，本座等着。”
秭归城下，魔威再震！经此一夜，东方白及其日月神教的凶名，将达到一个新的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