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神基?哦,崔义玄的儿子。
王仁佑?这不是历史上那个王皇后的哥哥吗?
太原王氏……老子还没找你们算账,你们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赵子义心中冷笑,面上瞬间结了一层寒霜,刚才谈笑风生的模样消失无踪,声音冷漠地吐出两个字:
“有事?”
他这突如其来的态度转变和冰冷语气,让依偎在他身旁的三位花魁都吓了一跳,娇躯微颤,不明所以。
崔、王二人也没料到赵子义会如此不客气,连基本的寒暄都省了。
王仁佑强压不快,维持着表面客气:“《水调歌头》传唱天下,我等慕名已久,今日特来正式拜访县伯,瞻仰县伯之才。”
“呵!”赵子义嗤笑一声,“拜访我?选在这平康坊青楼之中?
前些日子我府门前车水马龙,怎不见你二人的拜帖?”
王仁佑与崔神基顿时语塞。
我们就是随口客气一下,你怎么还较真了?
“主要是……想来拜访县伯的人实在太多,”王仁佑勉强找了个借口,“我等恐难以见到,今日听闻县伯在此,故而特来拜见。”
“人,你们已经见过了,”赵子义毫不留情地下了逐客令,“可以走了。”
“你……”王仁佑何曾受过如此怠慢,心头火起。
他吸了口气,压下怒火,转而用起了激将法:“今日三大花魁皆在,赵县伯才气无双,何不即兴作诗一首,让我等开开眼界?
若能一首诗将三位美人的风姿都写入其中,必能传为佳话。”
这就沉不住气了?
赵子义心中鄙夷,看看旁边的崔神基,多能隐忍。
怪不得你历史上落得被废惨死,人家崔神基却能官至宰相,这就是差距。
“哈哈哈哈!”赵子义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笑声中充满了不屑,“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叫我作诗?”
王仁佑彻底被激怒了,他乃太原王氏嫡系,何时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呵!赵县伯是做不出来吗?莫非……那首《水调歌头》,也并非县伯亲作?”
“你说我抄诗?”赵子义的声音陡然变得冰寒刺骨,包间内的温度仿佛都骤降了几分。
“不敢,”王仁佑嘴上说着不敢,脸上却带着挑衅,“不过,县伯若能当场作诗一首,以证清白,自是最好。
否则,今日过后,恐怕坊间难免会有些不利于县伯的流言蜚语了。”
赵子义不再多言,缓缓起身,走到离王仁佑约两步远的位置。
毫无征兆地,他脚下猛地一垫步,腰身发力,一记迅雷不及掩耳的侧踹,精准无比地踹在了王仁佑的肝脏部位!
“嘭”的一声闷响,王仁佑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整个人就像是被狂奔的野牛撞上一般,直接倒飞了出去,重重砸在门框上,然后滑落在地。
紧接着,一种不似人声的、如同野兽般的痛苦嚎叫从王仁佑喉咙里爆发出来,声音凄厉可怕,瞬间传遍了整座望月楼!
被爆肝过的人都知道,肝脏区域的神经极其密集,遭受重击会产生高达9级的剧痛,仅次于生孩子。
而且这种疼痛是瞬间直达顶峰且持续不断的,足以让人失去所有行动能力,只能通过嘶吼来发泄。
王仁佑此刻的表现,完美印证了这一点。
三大花魁何曾见过这等场面,早已吓得花容失色,抱作一团,不知是被赵子义的狠辣出手吓到,还是被王仁佑那非人的惨叫所惊。
李德謇、程怀墨等七人也彻底傻眼了。
这就……动手了?
他们脑子一片空白,事情发生得太快,完全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完了!出大事了!
王家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是他们回过神来后的第一个念头。
不过……是赵子义太厉害,还是那王仁佑太不经打?这叫声……也太夸张了吧?
崔神基听着同伴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又对上赵子义那依旧冰冷、不带丝毫感情的目光。
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身体不受控制地开始微微发抖。
宣姐面色惨白如纸,几乎要晕厥过去。
而整个望月楼,都被这声恐怖的惨叫惊动,纷纷朝这个方向望来,议论纷纷。
王仁佑带来的家丁们又惊又怒,死死盯着赵子义,却无一人敢上前动手。
不仅是因为赵子义刚才展现出的恐怖实力,更因为他身后那七位摩拳擦掌、面色不善的国公之子。
“你准备让他活活疼死在这里吗?”赵子义冷冷地对浑身发抖的崔神基说道,“找人来,把他抬走。”
“是……是!县伯……告……告辞!”崔神基如蒙大赦,连忙行礼,招呼着王家的家丁,七手八脚地抬起仍在痛苦哀嚎的王仁佑,仓皇离去。
赵子义目光转向面无人色的宣姐,对她招了招手。
宣姐双腿发软,颤颤巍巍地挪了过来。
令人目瞪口呆的是,赵子义脸上那冰寒的神色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之前那副玩世不恭的痞笑。
他甚至十分自然地伸出手,搂住了宣姐,仿佛刚才那个出手狠辣的人不是他一般。
程怀墨等人看得眼角直抽:
你他妈真是第一次来青楼?
“宣姐是吧?吓着了吧?”赵子义笑嘻嘻地说,语气轻松,“说说,刚才打坏了多少东西?算算损失。”
可在宣姐眼里,这笑容简直比魔鬼还可怕。“不……不用了,赵县伯,真的不用赔偿了。”
“德謇,”赵子义转头问,“你估摸着,大概损失多少?”
李德謇挠了挠头,他哪里算过这个。
“子义,”一旁的长孙冲开口道,他显然更细心些,“我粗略看了下,损坏的门框和些许桌椅,估计价值在八十贯左右。”
赵子义笑了笑,对宣姐说:“这样,晚些时候,我让人送十颗琉璃珠过来,权作赔偿和压惊,如何?”
“县伯!这……这太多了!真的用不了那么多!”宣姐受宠若惊,连忙摆手。
“无妨,”赵子义浑不在意,“多的,就先存在你这儿,记账上。毕竟……”他笑容更盛,“我以后说不定还要常来呢。”
宣姐内心几乎是崩溃的:县伯!您以后可千万别再来了!太吓人了啊!
赵子义松开宣姐,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走回席间,对着乐师和几位目瞪口呆的花魁拍了拍手:“接着奏乐,接着舞!”
众人:“……”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把太原王氏的嫡子快打死了?你居然还有心情继续玩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