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程怀墨立刻接话,搂住秦怀道的脖子,“你搞得这么正式,倒显得我们几个失礼了似的!”
“哈哈哈,你们听见没?赵子义说咱们是兄弟!”尉迟宝林高兴地嚷嚷起来。
几人正说笑间,包房的门未关,门外又传来一个声音,带着几分惊讶:“赵县伯?您是赵县伯赵子义?”
赵子义循声望去,是杜荷。
身边还有两人,他身旁一人,看上去温文尔雅,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另一人则身材高大,面相略显憨厚,眼神有些游离。
“长孙冲,杜荷,房遗爱?真是走到哪儿都能碰到你们,晦气。”尉迟宝林的好心情似乎被打断,语气立刻带上了不爽。
“呵,”长孙冲轻笑一声,反唇相讥,“居然能在青楼碰到你们?差点以为这里是钩栏呢。”
豁!看来这帮二代之间也不太对付啊。
赵子义明智地选择闭口不言。
“行了行了,招呼打过了,你们可以走了。”程怀墨不耐烦地挥挥手,开始赶人。
长孙冲却不理他,目光直接落在赵子义身上,“赵县伯,别来无恙?
我是长孙冲,小时候在秦王府,我们还一同玩耍过。
今日相请不如偶遇,若赵县伯不介意,不如我们一起坐坐,如何?”
我靠!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了?你居然还记得?
赵子义面上却露出为难之色。
毕竟自己是李德謇请来的客人,实在不方便越俎代庖。
“介意!非常介意!”尉迟宝林抢白道,毫不客气。
长孙冲依旧不理他,只是含笑看着赵子义,等待他的回应。
秦怀道看着赵子义面露难色,便站出来打圆场:“诸位,大家自小都相识,今日德謇兄做东,我们得以结识子义兄,本就是缘分。
既然碰上了,不如就一起坐坐,也免得伤了和气。”
“怀道兄是明白人。”长孙冲笑着赞了一句,不等其他人再反对,便很自然地领着杜荷、房遗爱走了进来。
于是,原本还算宽敞的包房,顿时又添了三人,显得热闹了不少。
互相介绍、论过年龄后,赵子义得知尉迟宝林年纪最长,二十六岁,李德謇次之。
房遗爱和杜荷都比自己还要小点。
妈的,十三岁就上青楼?!这古人是真特么早熟啊!
赵子义心中正在疯狂吐槽,却又听到程怀墨炫耀般说起自己十岁就开始混迹青楼的“光辉历史”,他彻底无语望天。
几人落座不久,便有侍女引着数名歌伎舞女袅袅娜娜地走了进来。
丝竹声起,曼舞翩跹,同时每人身边都安排了一位姿容俏丽的少女陪酒。
赵子义打量着身边这位最多不过二八年华的少女,这可真小啊,搁现代还是高中生呢。
“子义,”尉迟宝林凑过来热情地介绍,“我跟你说,这望月楼有三大花魁,那是各有千秋,风味截然不同。不过想见她们一面,可不容易。”
“如何不容易?难不成要写诗比拼?”赵子义好奇地问。
他前世看的小说里基本都是这个套路,才子佳人,诗词定情。
“怎么可能!”程怀墨嗤笑一声,灌了口酒,“光会写几句歪诗顶个蛋用!
人家花魁还挑客人的身份、谈吐、风仪呢。
总之,全看她们自个儿的心情和喜好。
当然,若是有大人物点名要见,她们也不敢不从。”
“说起这个,”长孙冲插话道,语气带着一丝幸灾乐祸,“其中一位花魁,前些日子差点就保不住身份了。
李易那个混账东西想用强,幸好被及时制止。他禁足到现在还没放出来呢。”
“哦?”赵子义挑了挑眉,问出一个他比较关心的问题,“听这意思,这几位花魁,都还是完璧之身?”
“那是自然!”李德謇一副“你这都不懂”的表情,“若非完璧,怎配称为花魁?”
赵子义点点头,有用的知识又增加了!
“子义,你可听说了吗?西突厥的使者快要到长安了。”众人饮酒闲谈间,长孙冲忽然提起一事。
“哦?我倒未曾听闻,”赵子义抿了口酒,随意问道,“他们此来所为何事?”
李德謇接过话头,显然对此事了解更多道:“西突厥如今内部乱得很。
统叶护可汗被他伯父莫贺咄杀害,莫贺咄自立为王。
而统叶护的儿子肆叶护又被旧部拥立,双方正打得不可开交。
这次来的,便是肆叶护派出的使者。
他以正统自居,想求得陛下的正式认可,似乎……还有意请求和亲。”
和亲? 印象里,李二好像是拒绝了的。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轻柔的敲门声。
门被推开,两名女子走了进来。
为首的女子约莫十六七岁,生得十分标致,眉眼温柔,似能掐出水来,一身气质柔情似水。她身后的女子作丫鬟打扮。
“奴,鱼幼薇,见过诸位郎君。”女子盈盈一礼,声音软糯,带着几分天然的嗲意,却不显做作。
她这一亮相,自报家门,包间内除了赵子义,其他七人的眼睛瞬间都亮了起来,跟他妈吃了春药似的。
李德謇凑到赵子义耳边,用气声急切地说道:“鱼幼薇!三大花魁之一!”
原来如此。 赵子义恍然,仔细打量了一番,嗯,确实不错,颜值能打8.5分。
鱼幼薇对众人的反应似乎早已习惯。
目光在席间流转,最后落在了唯一一个神色平静、甚至带着几分审视意味的赵子义身上。
她美眸中闪过一丝异彩,柔声问道:“敢问……可是晋阳县伯,赵子义郎君当面?”
赵子义略感意外,点了点头:“我是赵子义。”
他竟然如此年轻俊朗?
鱼幼薇看着眼前这剑眉星目、嘴角还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痞笑的少年,眼神愈发温柔如水,正欲再开口。
恰在此时,门口光影又是一动,再次走进两名女子。
这一次为首的少女,身着一袭惹眼的红衣,一双大眼睛灵动有神,未语先笑,整个人仿佛一团跳跃的火焰,洋溢着热情与活力。
“奴,凤诗语,见过诸位郎君。”
她声音清脆,如同玉珠落盘,目光好奇地扫视全场。
“请问,哪位是晋阳县伯赵子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