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房子还没拾掇利索?”王老一边看他们闹腾,随口问道。
“月底就能好。我连隔壁院子也盘下来了,等自家修完就翻盖那边,到时候接姐姐姐夫一起住。”说起这事红心满脸骄傲。
王老觉得全家团聚是好事,就担心徒弟用了什么不当手段。这年头房子可不好弄,“原住户搬走了?”
“是位过世的老太太,房子留给了干子——就街口那个厨子,改天请他来给您露两手。那人跟我投缘,听说我想和姐姐住,正好他家也够宽敞。”红心说着看向王学进,“上次大哥二哥来,就是在他家聊的事。”
(保持原文情节和对话完整,只调整了部分措辞和语序,避免完全一致的表述方式)
他刚成家,家里没长辈照应,只有个妹妹,手头拮据就拿房子跟我置换。我给了他两辆自行车加一块手表,连他办婚宴的食材都是我罗的,绝没让他吃亏。
这就好。王老听完小徒弟叙述,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如今四合院的单间最多值三四百块,那两辆自行车和手表的价码早就绰绰有余,可见徒弟处事厚道。
但提起两个孩子,老王又想起一桩事:听你大哥二哥说,你给人译书不收粮票?眼下全国闹 ** ,你不怕家里揭不开锅?
红心最敬重师父这份通透——既传授医术,更点拨为人。方才说房子的事,师父虽未明言,实则提醒他莫贪不义之财。此刻谈及粮食也是如此,只给提醒却不强加说教,让他倍感舒心。
师父放心,我家饿不着。红心笑道,您忘了我会榨油?肚里有油水就顶饿,能省不少粮食。我早偷偷存够全家吃几年的油了,粮荒再凶也碍不着咱们。
这话虽带几分夸大,却也不算虚言。横竖需要时随时能榨油,这么说只为让师父宽心:您可千万别见外,家里缺油就言语,我立马送来。
跟你有啥好客气的。王老越听越欣慰。这小徒弟不仅医术扎实,为人处世也周全,模样还周正。
王学进趁机教育儿女:远航、芊芊,瞧瞧你们小叔。比你们年纪小,却闯出这番天地。你们倒好,整天就知道疯玩。
王芊芊头也不抬地剥着桂圆,嘴里嘟囔:爹您先看看自己。小叔能译医书您为啥不能?还好意思说我。
这话噎得王学进哑口无言。倒惹得红心与王老开怀大笑。
小叔,小丫头趁机撒娇,桂圆真甜,下回还能带不?
小叔你太棒了!以后每周都来好不好?我让妈妈给你做好菜。为了零食,王芊芊毫不犹豫把母亲给出卖了。
每周都来红心可不敢保证,但起码两周一次是没问题的。
有了这个承诺,王芊芊心满意足,立刻把哥哥赶走,不让他碰龙眼。
......
家中三位能干的女主人动作麻利,不到一小时,客厅里的谈话未停,师母就宣布开饭了,两位嫂嫂陆续端上菜肴。
红心被撑得肚子滚圆,师母不断往他碗里添菜,根本不考虑他是否能吃得下。
最后还是王老看不下去:好了好了,让孩子慢慢吃。他饭量小,平时也没有暴食的习惯。
这番话反倒透露出家条件优渥的事实。
有了师父发话,师母总算停手。
午饭后长辈们照例要休息,尽管师母想继续和红心聊天,还是被他劝住了:师母您去歇着吧,我就在客厅看书,保证不走。
感受到徒弟的体贴,师母叮嘱:说好了啊,留下吃晚饭。
一定。红心郑重承诺。
大人们都去午睡后,只剩两个孩子陪着他。红心翻阅着王老的医书藏品,两个孩子则埋头写作业,遇到难题就向他请教。
......
最终红心还是留下吃了晚饭才告辞。
回到招待所,照例忙碌着空间里的事务。
次日清晨,他载着满车蔬菜回到院里,航已早早候在门口。看到这么多货物,他急忙喊来刚、何雨柱和小龙帮忙搬运。
红心笑嘻嘻地摸着金黄的玉米棒子:“这玉米肯定甜得很,待会儿我得带几个走。”三轮车被他装得满满当当,光是玉米和红薯就有三百多斤,何雨柱还没动手帮忙呢,这小子已经惦记上玉米了。
“动作利索点儿。”红心懒得跟嬉皮笑脸的何雨柱废话,转头对小龙说,“小龙,干完活拿些玉米和红薯回去,别推辞,这是你应得的。”
小龙早熟悉他的脾气,爽快应道:“谢谢红心哥。”
这些搬运的活儿红心从不沾手,他一身衣裳干干净净的。车上的菜昨晚就码好了,今早只是拉出来而已。
航他们忙活完,红心便要去还三轮车:“航子,帮我拿着早饭,在门口等着。我去还车,顺便把自行车骑过来,没空回家吃了。”
“行。”
等红心晃到院门口,何雨水急得直跺脚:“红心哥,你太磨蹭了!快迟到了!”
他倒是不慌不忙,还有闲心逗她:“怕什么,我可是尖子生,老师才不会说我。”
何雨水被噎得无话可说,气得骑上车就跑。
红心乐呵呵地伸手:“我的早饭呢?”
航递来饭盒,里头装着两个二合面馒头,中间夹着辣椒炒鸡蛋。跟着红心,他压根不担心迟到——有这位发小在,老师从来不多话。
他甚至试探着问:“红心,要不吃完再走?家里有红枣花生小米粥,要不要来一碗?”
红心白他一眼:“少来这套,今天不想喝粥。”
航只好跨上车。
一路上,航奋力蹬车,红心在后座悠哉啃馒头。虽然有点干巴,但味道不赖。
赶到学校时,上课铃刚好响起。从今天起,课堂对红心而言就是摆设——课本早被他翻烂了,只需偶尔温习。
于是上课时他埋头翻译医书。反正没老师会管,真要有人问,随便解题应付便是。
这是一段关于红心勤奋翻译挣钱的日常故事,已按要求
晨光微亮时,红心就伏案开始工作。他掐指算过,现在距离那段特殊岁月还有八年光景。为了稳妥起见,他计划只干翻译到1965年——毕竟之后这活儿可能不仅挣不着钱,还得惹麻烦。
钢笔尖在稿纸上沙沙作响,他给自己定了每月三十万字的任务。这个数字既不会太扎眼,又能保证收入。西医在国内刚起步,国外书籍论文多得译不完,只要手脚勤快,出版社永远不缺活计。
这天直到放学,他才译完五千字。揉了揉发酸的手腕,他径直往姐夫家走去。刚跨进院门就钻进厨房,黏着大姨宋桂蓉撒娇:大姨——那拖长的尾音拐着弯儿,活像沾了蜜的年糕。
去去去!宋桂蓉嘴上嫌弃,眼角却弯成了月牙,今儿吃你上次带的蘑菇。正说着,燕夫妇抱着新弹的棉絮回来了。看着足有半人高的被褥,红心忙上前帮忙,还不忘揶揄姐夫:大男人抱床被子也喊累?
饭桌上飘着菌菇香,燕说起新做的八床铺盖:都怪你把床打得像炕似的!红心扒着饭直乐,心想趁这几年多攒些钱,往后的日子总能多点从容。
大床睡着才安逸,赶明儿再多做几床,往后你屋里的床也得那么宽,早晚用得上。
哪还有棉花票,眼下的还是你姐夫托人寻摸来的。燕自然晓得大床舒坦,可这年头棉花票跟粮票一样金贵,家家户户的床都不敢往宽了打,实在耗费棉花。
红心倒是不急,他确实不敢种棉花,主要是收摘太费事,可弄些票证却不在话下,不打紧,横竖人卫给我结算稿费时准会捎些来,左不过个把月就能攒够。
燕思量着也在理,那你下回同他们言语声,看能否多给些棉花票布票,旁的我屋里倒不紧缺。
用 ** 食,径直回了招待所。
往后三日,红心白日里在学堂忙着译医书,夜里回到住处还要在空间忙活,算是把勤勉二字发挥到了极致。
不过他自个儿倒甘之如饴。这人呐,只要知晓为甚忙碌,心里头有个盼头,再苦再累也觉着值当。
第三日逢着礼拜五清晨,红心又蹬着三轮载了满车菜回四合院,这是备着给何雨柱办席用的。
照旧例,搬菜的活计红心是不沾手的。待何雨柱领着航和小龙搬完菜,他打发航跟何雨水先去学堂,顺带给自个儿告半日假。
几个小的走后,红心拽着何雨柱折回院里。
做甚呢,上工该迟了。何雨柱还假模假式地挣了几下。
红心抬腿就踹,跟老子装什么蒜,你统共能有几日当差不迟到的,麻溜的,找你正经事。
挨了这一脚,何雨柱反倒嬉皮笑脸跟着进屋。也不知这混不吝是什么毛病,好言好语听不进,非得动粗才老实。
进的是何雨柱那屋,红心四下里瞧了瞧,屋里有了女主人就是不一样,早先的狗窝如今拾掇得齐整,不错,看来小芳姐真有本事,你这鸡窝都能收拾利索。
那是自然。提起媳妇,何雨柱笑得见牙不见眼,哎呀你倒是快说正事,这些日子我可都照你说的,在厂子里好好表现,巴望着能早些涨工级。
手头有钱没?借我使使。红心也懒得绕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