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穿半个蓝星回家

有点才华的杰瑞厨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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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燃烧的明斯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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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白俄罗斯已经进入深秋,寒风中开始夹杂着初冬的刺骨。十月油田营地的围墙上,哨兵们裹着能找到的所有厚衣物,在了望塔中来回踱步以保持体温。营地内部,生活按照新的钢铁秩序运行:早晨六点起床号,七点领取配给,八点开始各自的工作任务。纪律严明,效率提升,但空气中总弥漫着一种紧绷的沉默——就像一根被拉得太紧的弦,随时可能断裂。

格里戈里耶夫中校站在指挥楼顶层的观察哨里,用高倍望远镜扫视着北方地平线,那个方向,大约一百多公里外,就是明斯克。自从大变异爆发后,他再没回去过,不是不想,是不能——侦察队带回来的报告显示,首都已变成感染者的巢穴,数量估计在十万以上。

但他心中一直存着一丝希望,无线电静默前,他们曾收到过零星的求救信号,来自明斯克各处的避难所、地下室、甚至政府建筑的加固掩体,那些信号断断续续,但至少证明还有人活着。

“中校。”彼得罗夫少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现在只剩一条手臂,空荡荡的袖子别在肩章下,“侦察三队回来了,带回了……消息。”

格里戈里耶夫从望远镜前转过身,看到副官脸上不同寻常的表情:“坏消息?”

“您最好亲自听他们说。”

指挥室里,侦察三队的四名成员站在那里,满身尘土,脸上混杂着疲惫和某种格里戈里耶夫看不懂的情绪——像是震惊,又像是麻木。队长是经验丰富的老兵伊戈尔上尉,此刻他却避开中校的目光,盯着自己沾满泥泞的靴子。

“说吧。”格里戈里耶夫坐到桌前。

伊戈尔深吸一口气,声音干涩:“我们按照计划向北侦查,最远到达距离明斯克二十公里的检查站,然后……我们看到了。”

“看到了什么?”

“烟。”伊戈尔说,“整个北方的天空都是黑的,浓烟。起初我们以为是城市大火,但规模太大了……我们继续前进,到十公里处时,听到了声音。”

他停顿,喉结滚动:“不是枪声,不是爆炸声……是持续不断的轰鸣,从高空传来。我们躲在树林里,用望远镜看……是飞机,中校。战略轰炸机,图-160,我认得那轮廓,至少四架,在明斯克上空盘旋。”

格里戈里耶夫感到心脏一紧:“俄罗斯空天军?”

“是的。”伊戈尔的声音开始颤抖,“然后它们开始投弹,不是普通航弹……是燃烧弹,成百上千的燃烧弹,像雨一样落下去,整个城市……整个明斯克……变成了火海。”

指挥室里死一般的寂静。连呼吸声都几乎听不见。

“然后呢?”格里戈里耶夫问,声音出奇地平静。

“我们等了一夜,第二天早晨,烟雾稍微散去时……我们用高倍望远镜观察。”伊戈尔终于抬起头,眼睛里布满血丝,“没有明斯克了,中校。没有高楼,没有街道,没有地标……只有一片还在冒烟的废墟,整个城市被烧光了。”

“感染者呢?”彼得罗夫少校问。

“烧死了,大部分都烧死了。”伊戈尔说,“但我们还看到了别的……那些避难所,中校。还记得我们在地图上标记的可能的幸存者据点吗?中央火车站的地下掩体、国家图书馆的地下书库、地铁三号线的深层隧道……那些地方,都被直接命中了。”

格里戈里耶夫慢慢站起身:“你怎么确定?”

“因为燃烧弹的落点。”伊戈尔的声音变成了耳语,“不是随机轰炸,是精确打击。人口密集区、交通枢纽、地下设施入口……所有可能聚集大量生物目标的地方,都遭到了重点攻击,我们计算过弹坑分布,这……这是系统性清除。”

“平民呢?”格里戈里耶夫问,但他其实已经知道答案。

伊戈尔没有回答,只是从怀里掏出一个防水袋,里面是一叠照片。他把照片摊在桌上。

第一张:烧焦的街道,无数黑色的人形碳化物堆叠在一起,保持着奔跑或蜷缩的姿势。第二张:一栋半塌的公寓楼,窗户里伸出焦黑的手臂,像在求救。第三张:地下停车场入口,里面塞满了融化的汽车和人类残骸。第四张:一堵墙上,有人用粉笔写着“这里有43人,请救救我们”,字迹下方是一摊难以辨认的黑色物质。

第五张照片让格里戈里耶夫的手指停住了。那是一个幼儿园的操场,滑梯和秋千被烧得扭曲变形。地上散落着小小的、焦黑的躯体。其中一个还抱着玩具熊,熊和孩子的身体已经熔在一起。

“这是‘阳光’幼儿园。”伊戈尔的声音空洞,“我女儿……战前在那里上学。”

格里戈里耶夫记得,伊戈尔的女儿阿纳斯塔西娅,六岁,金色卷发,喜欢画彩虹。去年军营开放日,她给每个士兵都画了一张画。

“我们还发现了这个。”伊戈尔又拿出一件东西——一个烧得半熔的军用识别牌。金属已经变形,但还能辨认出部分信息:【俄联邦空天军 第22重型轰炸航空兵团 战术编号Rb-041】。

彼得罗夫少校拿起识别牌,手指摩挲着上面的俄文,然后猛地将它摔在地上:“这群杂种!”

格里戈里耶夫闭上眼睛,他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莫斯科红场上的联合阅兵,两国士兵肩并肩走过;明斯克-莫斯科战略协作条约签署仪式上,两国领导人拥抱;去年演习时,俄罗斯空降兵部队还特意飞来与白俄罗斯军队进行联合训练……

“为什么?”他问,不知道在问谁。

门被猛地推开,通讯兵叶夫根尼冲进来,脸色苍白:“中校!无线电……有信号!从南边来的,很多信号!”

格里戈里耶夫抓起耳机,调到紧急频段。杂音中,一个嘶哑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

“……这里是明斯克幸存者……我们在地下……火……到处都是火……他们在烧整座城市……俄罗斯人……他们炸了我们……救救……”

声音突然被爆炸声淹没,然后只剩下电流噪音。

“调到所有民用频段。”格里戈里耶夫命令。

叶夫根尼快速操作设备,很快,更多声音涌了进来——不同频段,不同声音,都在讲述同一个地狱:

“妈妈……妈妈不动了……”

“我们在地下室,但烟进来了……”

“为什么?我们不是盟友吗?”

“孩子哭了三天了,现在不哭了……”

“水……给我水……”

格里戈里耶夫摘下耳机。那些声音还在继续,通过扬声器在指挥室里回荡。军官们站着,听着,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变为愤怒,再变为某种更黑暗的东西。

“关掉。”格里戈里耶夫说。

叶夫根尼关掉无线电,寂静再次降临,但这次不同——那是一种沉重的、充满回响的寂静,仿佛那些声音还在墙壁间萦绕。

“组织救援队。”格里戈里耶夫下令,“所有能动用的车辆,所有医护人员,所有……”

“中校。”彼得罗夫打断他,“侦察队报告说,轰炸可能还在继续,而且城市现在是一片火海,温度极高,我们进不去。”

“那就等火灭了!”

“火灭了之后呢?”彼得罗夫的声音嘶哑,“您觉得……还能有多少人活着?”

格里戈里耶夫看着他,然后看向伊戈尔,看向指挥室里的每一个军官。他们都避开了他的目光。

“有多少人,救多少人。”他最终说,“那里有我们的家人和朋友。”

三天以后,救援队还是出发了,但规模很小——只有三辆装甲车,十五名士兵,两名医生。格里戈里耶夫亲自带队,彼得罗夫坚持要跟去。

前往明斯克的路上,景象越来越触目惊心,道路两侧开始出现逃亡者——不是感染者,是幸存者。他们衣衫褴褛,满身烧伤,眼神空洞地沿着公路向南走。看到军车时,有些人停下来挥手,有些人则惊恐地躲进树林。他们已经不在乎有没有感染者袭击了,他们就像一群行尸走肉。

格里戈里耶夫命令停车,第一个走近的是一个中年男人,左半边脸严重烧伤,皮肤焦黑开裂,露出下面的红色肌肉。

“水……”他嘶哑地说。

士兵递给他水壶,男人贪婪地喝着,水从嘴角流下,混合着血和脓液。

“明斯克……发生了什么?”格里戈里耶夫问。

男人抬起头,那只完好的右眼里充满了格里戈里耶夫这辈子见过的最深的仇恨:“俄罗斯人……他们从天上……扔火……整座城市都在烧……”

“为什么?”

“他们说……清除感染源。”男人笑了,那笑容扭曲而疯狂,“但他们知道!他们知道地下还有人活着!我听到了!”

格里戈里耶夫感到胃里一阵翻腾。

更多的幸存者围过来,讲述着类似的故事:精确打击感染者聚集区,不管那里有没有平民。

一个老妇人怀里抱着一个包裹,彼得罗夫少校走近时,她警惕地后退。包裹里传出微弱的哭声。

“孩子?”彼得罗夫问。

老妇人慢慢打开包裹,里面是一个婴儿,大概几个月大,脸上有烧伤,但还活着。

“她父母呢?”彼得罗夫轻声问。

老妇人指着北方的浓烟:“烧死了,他们把孩子塞给我,让我跑……他们留下来帮助邻居……然后火就来了……”

她突然抓住彼得罗夫的衣领,力道大得惊人:“你们是军人!为什么没有保护我们?为什么让他们炸我们的城市?”

彼得罗夫无言以对。

车队继续前进,但越靠近明斯克,路况越糟糕。道路上满是废墟和烧焦的车辆残骸,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臭味——那是燃烧的塑料、橡胶、木材,还有……肉。

在距离城市十公里处,他们不得不停车。前方的道路完全被倒塌的建筑残骸堵塞,更关键的是——地面还是烫的。格里戈里耶夫下车,用手触摸柏油路面,温度至少还有五十度。

他爬上附近的一个小山坡,用望远镜看向明斯克。

伊戈尔没有夸张。

整座城市消失了,曾经的天际线——国家图书馆的金色穹顶、独立大街的摩天大楼、胜利广场的纪念碑——全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广袤的、冒着青烟的黑色废墟,绵延到视野尽头。某些地方还有零星的火苗在燃烧,像地狱里未熄的余烬。

没有声音,没有车辆的鸣笛,没有人类的呼喊,甚至没有感染者的嘶吼。只有风声,还有远处建筑倒塌的闷响。

一座百万人口的城市,就这样被抹去了。

“中校。”彼得罗夫走到他身边,声音低沉,“我们进不去了,现在进去等于自杀。”

格里戈里耶夫没有回答,他继续看着那片废墟,脑海中闪过无数记忆:他在这座城市长大,在这里上学,在这里遇到妻子,女儿在这里出生,每个街角都有故事,每个广场都有回忆。

而现在,什么都没了。

“撤退。”他终于说,“把所有遇到的幸存者带回营地。”

回程的路上,车队变成了移动的救护站,他们救下了三十七名幸存者,每个人都有严重的烧伤或吸入性损伤,每个人都失去了至少一名亲人。

在装甲车狭窄的空间里,故事继续流淌。

一个年轻士兵——他自称是白俄罗斯内务部队的列兵——讲述了最让格里戈里耶夫心寒的细节:

“轰炸前一天,我们收到了加密通讯。”士兵说,他的双手缠满绷带,“自称俄罗斯北方军区,命令我们:在城区各处设置信号烟雾,标记人口密集点和可能的感染者聚集区。”

他苦笑着:“我们信了,我们花了整整一夜,在二十七个地点设置了烟雾标记——都是我们知道有幸存者避难的地方。我们甚至用无线电通知了那些避难所:做好准备,救援即将到来。”

他停顿,闭上眼睛:“第二天,轰炸机来了,它们瞄准的第一个目标……就是那些烟雾标记。”

格里戈里耶夫感到血液在血管里冻结。

“为什么?”他问,虽然已经知道答案。

“为了效率。”士兵睁开眼,眼神空洞,“一次性清除所有潜在感染源,包括可能被感染的幸存者,在他们看来……我们已经是损耗品了。”

那天晚上,十月营地变成了哭泣的海洋。

新来的幸存者被安置在临时帐篷里,营地原有的居民围上来,寻找认识的面孔,打听亲友的消息,大多数人得到的都是噩耗。

“你看到我姐姐了吗?她在中央邮局工作……”

“我父母住在胜利大街,他们有消息吗?”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还在幼儿园……”

回答往往是沉默,或拥抱,或摇头。

格里戈里耶夫站在指挥楼窗前,看着营地里点燃的几十处小火堆——那是人们在焚烧死者衣物的替代仪式,因为没有尸体可以埋葬。

彼得罗夫少校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份名单:“初步统计,新来的三十七人中,有十一人的亲属原本在营地,现在……那些亲属都崩溃了。”

格里戈里耶夫接过名单,看到上面用红笔圈出的名字:伊戈尔的妻子和女儿(确认死亡)、玛丽娜医生的丈夫(确认死亡)、后勤官谢尔盖的父母(确认死亡)……

每一个名字背后,都是一个破碎的家庭。

“还有这个。”彼得罗夫递上一张纸,“从俄罗斯空天军的公开频段截获的,今天下午广播的。”

格里戈里耶夫接过纸,上面是手抄的俄文通告:

【告白俄罗斯同胞书:为彻底清除生物威胁,恢复东欧地区安全稳定,俄罗斯联邦武装力量于近日对明斯克感染区实施了特别军事行动,行动已成功消除主要感染源,为后续人道救援创造了条件,我们呼吁所有幸存者前往指定集结点,俄方将提供必要援助。伟大的俄白联盟万岁!】

“特别军事行动。”格里戈里耶夫轻声重复这个词,然后猛地将纸撕成两半,“他们管这叫特别军事行动?”

他转身,一拳砸在墙上,指关节破裂出血:“那是我们的首都!我们的同胞!他们连问都没问我们!连警告都没有!”

“他们认为我们不存在了。”彼得罗夫说,“或者说,他们希望我们不存在。”

那一夜,营地无人入睡。

凌晨三点,格里戈里耶夫被外面的声音吵醒。他走到窗边,看到营地里聚集了一大群人——士兵和平民混杂,所有人都面朝北方,望着明斯克的方向。

有人在唱歌,一首古老的白俄罗斯民谣,关于家乡和河流。起初只有一个人在唱,然后第二个加入,第三个……很快,几百人的声音汇合在一起,在寒冷的夜空中飘荡。

格里戈里耶夫听出了歌词:

“我的故乡在燃烧,我的亲人在哭泣,

敌人来自东方,带着火焰和谎言,

但我们记得,我们永远记得,

这片土地是我们的,鲜血浇灌的土地。”

歌唱完了,但人群没有散去。他们站在那里,沉默着,等待着。

格里戈里耶夫知道他们在等什么。他穿上外套,走到人群中。

所有的目光都转向他。那些目光里有悲伤,有愤怒,但更多的是质问:现在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

格里戈里耶夫站上一个木箱,扫视着每一张脸。他看到伊戈尔,那个失去了女儿的父亲,此刻眼睛红肿但眼神坚定;他看到玛丽娜医生,她刚得知丈夫的死讯,却还在照顾伤员;他看到老工程师伊万的孙女——老人在轰炸中幸存,但孙女现在成了孤儿;他看到彼得罗夫少校,独臂的他站在人群最前面,像一座愤怒的雕像。

“同胞们。”格里戈里耶夫开口,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今天,我们目睹了一场屠杀。不是感染者做的,不是天灾做的,是人做的。是我们曾经称为兄弟的人做的。”

他停顿,让话语沉淀。

“他们烧毁了我们的首都,屠杀了我们的人民,然后称这是‘人道救援’。他们背叛了所有的誓言,所有的协议,所有的血盟。”

人群中传出压抑的啜泣声。

“现在,他们邀请我们去‘集结点’,接受他们的‘援助’。”格里戈里耶夫的声音开始提高,“你们想去吗?去那些刚刚烧死我们亲人的人那里,乞求他们的施舍?”

“不!”人群中爆发出吼声。

“那么我们要怎么办?”格里戈里耶夫问,“哭泣?哀悼?然后等他们找到这里,把我们也‘清除’?”

他跳下木箱,走到人群中央,指向北方:“我的妻子和女儿在那里,她们没有变成感染者,她们躲在我们的公寓楼地下室里,每天用无线电告诉我她们还活着,她们在等我回去救她们。”

他的声音开始颤抖,但他强迫自己继续:“三天前,她们最后一次通话。我女儿说:‘爸爸,我们听到飞机声了,是救援来了吗?’我说:‘是的,坚持住。’”

眼泪终于从他脸上流下,但他没有擦拭:“昨天,伊戈尔上尉去了她们藏身的那栋楼。你们知道他找到了什么吗?一堆融化的混凝土和灰烬。连尸体都没有,只有灰。”

人群中一片死寂。

“所以让我告诉你们真相。”格里戈里耶夫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像西伯利亚的寒风,“这个世界没有盟友,没有兄弟,没有可以信任的人,只有我们自己,只有我们彼此,只有我们白俄罗斯人”

他走回木箱,再次扫视人群:“从今天起,十月营地不再承认任何外部权威。我们不属于任何国家,不属于任何联盟。我们只属于这片土地,属于我们自己。”

“从今天起,任何未经允许接近营地的飞行器,都将被视为敌对目标,予以击落。”

“从今天起,我们不再相信任何来自外部的承诺、援助、或善意,一切靠我们自己争取。”

“从今天起——”他提高声音到极限,“我们发誓:绝不忘却今日之痛,绝不原谅今日之仇。直到最后一个刽子手付出代价,直到明斯克的灰烬中开出正义之花,我们绝不停止战斗!”

人群沸腾了。士兵们举起枪,平民们举起拳头,所有的声音汇合成一个词:

“复仇!复仇!复仇!”

那一夜,营地变了。不仅仅是情绪,是本质性的改变。人们眼中的最后一丝天真熄灭了,最后一丝对旧世界的眷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决心,一种不惜一切代价生存下去、并让仇敌付出代价的意志。

格里戈里耶夫回到指挥楼,开始制定新的规则。彼得罗夫少校跟进来:“中校,这会不会……太极端了?我们需要盟友,需要贸易,需要……”

“需要什么?”格里戈里耶夫打断他,“需要另一个‘兄弟’在我们背后捅刀?需要更多的燃烧弹落在我们头上?”

他在地图上画出新的防御范围:“我们要扩大控制区,建立预警系统,储备更多武器,我们要变得足够强大,让任何人都不敢轻易动我们。”

“但如果俄罗斯人真的来了呢?”

格里戈里耶夫抬起头,眼睛里燃烧着彼得罗夫从未见过的火焰:“那就让他们来吧,我们会让他们知道,白俄罗斯人不会跪着死。”

接下来的日子里,营地以惊人的速度转变。

所有资源向军事倾斜:原本用于改善生活的工程项目暂停,人力全部投入防御工事建设。新的了望塔在营地周围五公里内建立,形成早期预警网络。从油田中提炼的燃油优先供应战备储备。武器制造车间日夜不停,生产简易爆炸装置和改装车辆。

更关键的是心态的改变。新来幸存者的惨状在每个营地居民心中种下了仇恨的种子。孩子们在游戏中不再扮演英雄打怪物,而是扮演士兵打“东方来的纵火犯”。成年人谈话时,“俄罗斯”这个词不再代表盟友,而是与“背叛”“屠杀”同义。

十天后,一个事件彻底固化了这种转变。

一支小型车队出现在营地十公里外——三辆军用吉普,挂着俄罗斯联邦的旗帜。他们用无线电呼叫:“这里是俄罗斯联邦武装力量第58集团军先遣队,奉命联络该区域幸存者,提供人道援助。请回应。”

格里戈里耶夫亲自回复:“这里是十月营地,我们不接受任何援助,请立即离开我们的领土。”

对方停顿片刻,然后换了一个更友好的声音:“同志,我们是来帮助你们的。我们带来了药品、食物、还有疫苗研发的最新进展,我们可以合作对抗感染……”

“我说了,离开。”格里戈里耶夫切断通讯,然后下令,“侦察队出动,监视他们。如果他们进入五公里范围,警告射击。如果进入三公里,自由开火。”

侦察队由伊戈尔带领,他现在是营地最激进的军官之一。他发现了那支俄罗斯车队并没有离开,而是在八公里处扎营,似乎在等待什么。

“他们在等援军。”伊戈尔判断,“或者等我们松懈。”

格里戈里耶夫做出了一个决定:不能让敌人觉得我们软弱。

当天午夜,一支精锐小队悄悄出发——十五名最好的士兵,全部自愿参加,其中包括三名新来的明斯克幸存者,他们的家人都死于轰炸。

小队在黎明前接近俄罗斯营地。对方有七个人,正在准备早餐,显然毫无防备。

伊戈尔通过夜视仪观察,然后下令:“不留活口。”

战斗只持续了三分钟。消音武器和匕首解决了所有七名俄罗斯士兵。小队搜查了车辆,找到了文件、地图、还有通讯设备。

最重要的发现是一份作战命令副本,上面清晰地写着:

【任务:评估十月油田区域幸存者营地规模及防御能力,如确认存在大规模人口聚集,标记为潜在感染扩散源,上报坐标以便后续处理。】

“后续处理。”伊戈尔念出这个词,然后看向格里戈里耶夫,“现在您还怀疑吗?”

他们把七具尸体浇上燃油,点燃。火焰在晨光中升起,像一座小小的烽火台。

格里戈里耶夫通过缴获的无线电,接通了俄罗斯方面的频段:“告诉你们的指挥官,这是给明斯克的回礼,下次再派人来,我们会准备更大的火。”

回程路上,没有人说话。但每个人都知道,桥已经烧断了,再也没有回头的可能。

营地为小队举行了简短的欢迎仪式,但气氛并不欢庆,而是一种肃穆的认可。玛丽娜医生为受伤的队员包扎时,轻声说:“我丈夫会为你们骄傲。”

明斯克在燃烧,祖国在燃烧,但在这片燃烧的废墟上,一个新的、残酷的、决绝的民族正在诞生。

他们不再相信任何人,只相信手中的枪和身边的同胞。

他们是白俄罗斯最后的儿女,是被背叛的受害者,是注定要在钢铁与火焰中锻造未来的幸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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