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胡烽烟起:北望神州血与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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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双线索迷雾重重 边关夜血染冰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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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内,气氛凝重如铁。

南方急报与北方供词几乎同时送达,却指向两个截然不同的方向。一个“玄真子”在闽州云雾山负隅顽抗,另一个“玄真子”却可能已悄然北上,意图穿越冰封的边境。这突如其来的矛盾情报,让司马锐的眉头紧锁成川字。

“陛下,”暗卫首领跪在地上,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南方‘老海’大人的急报是三个时辰前发出的,那时围捕已经开始。按时间推算,若云雾山中的真是‘玄真子’本人,他绝无可能同时出现在数千里外的北疆。除非……”

“除非什么?”司马锐的声音冷得像冰。

“除非此人能飞天遁地,”慕容雪轻声接口,她的脸色在烛光下显得有些苍白,但眼神却异常清明,“或者,这根本就是对方故布疑阵,意图让我们首尾难顾。”

司马锐猛地转身,走到悬挂着巨幅大燕疆域图的墙壁前,目光如鹰隼般扫过闽州云雾山与北疆黑水河流域。两地相距何止数千里,山高水远,即便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也绝无可能在短短数日间往返。

“两个‘玄真子’……”司马锐的手指重重按在地图上,“必有一真一假,甚或,两者皆假!好一个金蝉脱壳,声东击西!”

“陛下,”慕容雪走到他身边,目光也落在地图上,“依妾身看,北方的线索,或许更为紧要。”

“哦?何以见得?”

“南方急报,是‘发现疑似踪迹’,正在围捕。这说明‘老海’他们并未亲眼确认那就是‘玄真子’本人,只是根据线报和迹象推断。而北方人犯的供词,”慕容雪顿了顿,“虽是被刑讯所得,但细节具体——年迈、有恙、道士打扮、身边有魁梧黝黑的哑仆。这哑仆,很可能就是番商‘黑蛟’所扮。‘黑蛟’与‘玄真子’关系密切,若‘玄真子’真身北上,由‘黑蛟’贴身护卫,合情合理。且供词中提到‘珍宝丹方已先行运送’,这与鬼手张密室中发现的邪门丹方、以及他们多年敛财的推测相符。若只为迷惑我们,何必安排如此具体的细节,还涉及核心财物转移?”

司马锐眼中寒光一闪:“你是说,南方云雾山可能是弃子或疑兵,真正的‘玄真子’早已携带核心罪证与财富,取道北疆,意图逃往漠北?”

“极有可能。”慕容雪点头,“‘玄真子’狡诈如狐,南方是他经营多年的巢穴,如今巢穴暴露,朝廷大军压境,他岂会坐以待毙?必然早有逃生之策。海路被我们严密监视,难以走通。那么,看似遥远危险的北疆冰河,反而可能成为他眼中的生路。漠北地域广袤,部族林立,若让他逃入其中,再想抓捕,便如大海捞针了。”

这番分析条理清晰,切中要害。司马锐缓缓点头,但随即又皱起眉:“可南方云雾山那边,‘老海’已与对方接战,伤亡数人。若山中真是其重要党羽,乃至部分核心财物,也不能轻易放过。况且,若我们主力北调,南方贼众趁机反扑或彻底隐匿,亦是大患。”

这正是两难之处。兵力有限,而两个方向都显得至关重要,且都可能隐藏着真正的目标。

慕容雪沉思片刻,道:“陛下,可否双管齐下?南方云雾山,既已合围,便不能松懈。可命‘老海’暂缓强攻,改为围困,同时调集更多地方驻军与精锐,将云雾山围成铁桶,逐步清查,逼其现形。此举既可防止山中贼人逃脱,也可试探其虚实——若山中真是‘玄真子’本人或极其重要的核心人物,被长期围困,其党羽必有异动,或可顺藤摸瓜。若只是疑兵,久围不下,其价值自减。”

“而北方,”慕容雪的手指划过地图上蜿蜒的边境线,“才是关键所在。陛下可派绝对心腹重臣,率精锐暗卫与边军中的可靠力量,亲赴北疆,坐镇指挥。根据截获密信和人犯供词,沿着黑水河一线,反向仔细排查,搜寻‘玄真子’可能留下的踪迹,并严密监视所有可能潜越的冰面通道。同时,加强对边境贸易集市、关隘驿站的盘查,尤其是对年迈道士、携带特殊物品(如书籍、药箱、沉重箱笼)之人、以及肤色黝黑、身形魁梧的哑巴或口音奇特者,要重点排查。‘玄真子’有恙在身,必需医药,此亦为线索。”

司马锐听着慕容雪的剖析,心中的焦躁渐渐被冷静取代。他看着眼前虽显柔弱,但目光坚定、思维缜密的妻子,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有骄傲,又有心疼。她本该静心养胎,却不得不为这些阴谋诡谲劳心劳力。

“雪儿所言,甚合朕意。”司马锐握住她的手,力道轻柔却坚定,“只是,北疆苦寒,路途遥远,局势未明,朕不放心派他人前去。此案关乎国本,牵涉甚广,朕……要亲自去一趟北疆。”

“陛下!”慕容雪一惊,下意识地反握住他的手,“不可!陛下乃万乘之君,岂可轻涉险地?北疆苦寒,且那‘玄真子’阴险狡诈,若狗急跳墙……”

“正因他阴险狡诈,朕才必须亲去。”司马锐打断她,眼神锐利如刀,“此獠潜伏多年,祸乱宫闱,谋害皇嗣,所图非小。如今穷途末路,必作困兽之斗。北疆边军虽勇,但难免有疏漏,或恐有内应。朕亲临坐镇,方能调集一切资源,统筹全局,确保万无一失。况且,”

他语气稍缓,看着慕容雪:“只有朕亲自去,亲眼见到此獠伏诛,或亲手将其擒回,朕才能安心。南方之事,就按你说的,命‘老海’围而不攻,详加探查,同时由闽州刺史总领,调集周边兵力,彻底清剿其可能残存势力。至于京城和宫中……”

司马锐沉吟道:“有皇叔坐镇,枢密院、京畿卫戍皆可放心。宫中守卫,朕会再加派一倍人手,你的椒房殿,由朕的贴身暗卫统领亲自负责。朝中政务,暂由几位阁老协同处理。朕会对外宣称,往北郊皇庄冬狩,速去速回,最多旬日必返。”

慕容雪知道,司马锐一旦下定决心,便极难更改。他向来有果决勇毅的一面,尤其是在涉及重大威胁时。此次“玄真子”之事,触及他的逆鳞,他必欲亲手除之而后快。她虽万分担忧,却也明白,或许只有皇帝亲临,才能真正震慑边关,协调各方,避免任何可能的疏漏。

“陛下既已决意,”慕容雪压下心中的忧虑,目光坚定地看着他,“妾身不再阻拦。只求陛下答应妾身三件事。”

“你说。”

“第一,务必多带精锐护卫,沿途及至边关,皆需万般小心,龙体为重。”

“第二,北疆苦寒,陛下需备足御寒之物,切不可染了风寒。”

“第三,”慕容雪的声音微微发颤,却异常清晰,“平安归来。妾身与孩儿,在宫中盼着陛下。”

司马锐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他伸手将慕容雪轻轻揽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沉声道:“朕答应你。为了你,为了我们的皇儿,朕一定会平安回来,将那妖道首级,悬于北疆城门之上!”

决定已下,便雷厉风行。司马锐即刻秘密召见心腹重臣、暗卫统领、京畿卫戍将军,一番周密部署。对外,则宣布因近来国事劳累,欲往北郊皇家猎场“冬狩”数日,静心休养,朝政由内阁暂理。皇帝轻车简从,只带数百精锐护卫与暗卫,悄然离京,星夜兼程,直奔北疆幽州。

而慕容雪在司马锐离宫后,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将更多精力投入到对崔嬷嬷下落以及宫中可能残存隐患的梳理中。她有一种直觉,崔嬷嬷这条线,或许与“玄真子”的最终图谋,有着更深层次的联系。

就在司马锐北上的同时,南北两地的局势,都在发生着变化。

南方,闽州云雾山。

“老海”接到京城密令后,虽心有不甘——他恨不得立刻攻入贼巢,为受伤的兄弟报仇,揪出那装神弄鬼的妖道——但也明白陛下和皇后娘娘的考量。他依令行事,将已包围云雾山外围的暗卫和当地抽调来的官兵重新布置,形成更严密、纵深更大的包围圈,同时派出小股精锐,乔装成猎户、药农,试图从侧面摸清山中地形和可能的密道出口。

云雾山山势险峻,林深雾浓,确实易守难攻。“老海”等人之前与藏身山中的贼人几次短暂交手,对方利用熟悉的地形和预先布置的陷阱、机关,造成了暗卫数人伤亡,而己方却连贼人的核心藏匿点都未能确切找到,只知大概在一片陡峭崖壁后的区域。

围困进行了两天。山中贼人似乎储备充足,并未因围困而慌乱突围。直到第三天夜里,事情出现了转机。

一名被“老海”派去后山悬崖处查探的暗卫,凭借高超的轻功和夜视能力,发现了一处极其隐蔽的、被藤蔓遮掩的狭窄石缝,仅容一人侧身通过,内有微弱火光和人声传出。他不敢打草惊蛇,留下标记后迅速返回禀报。

“老海”闻讯,精神大振。他亲自带人,趁着夜色,悄然摸到那处石缝附近。仔细观察后,确定这很可能是一处秘密出入口。他当机立断,挑选了十名最精锐、擅长山地和洞穴作战的好手,准备从这石缝潜入,里应外合。

然而,就在“老海”带人准备行动的前一刻,异变突生!

石缝内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类似哨音的声响,穿透寂静的山林。紧接着,包围圈的其他几个方向,同时响起了喊杀声和兵器碰撞声!多处似乎有贼人试图强行突围!

“调虎离山!”“老海”瞬间明悟。石缝处的动静是诱饵,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而贼人真正的主力,想从其他防守相对薄弱的方向突破!

“留三人守住这里,其他人,跟我来!发信号,让各包围点坚守,绝不能放走一人!”“老海”反应极快,带着大部分人手,扑向喊杀声最激烈的东北方向。

东北方向是一处相对平缓的山坡,树林茂密。此刻,数十名穿着杂乱、但动作矫健、手持利刃的贼人,正疯狂地冲击着官兵的防线。这些贼人凶悍异常,且似乎精通合击之术,官兵虽然人数占优,但一时竟被冲得有些混乱。

“结阵!弓箭手,覆盖射击!”“老海”大喝,身先士卒冲入战团。暗卫的加入,迅速稳住了阵脚。然而,贼人似乎抱定了必死之心,攻击极为猛烈,完全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激战正酣之际,“老海”眼角余光忽然瞥见,战场侧翼的阴影中,有数道身影并未参与混战,而是护着中间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看不清面目的人,悄无声息地向包围圈外缘潜去。那被护在中间的人,身形略显佝偻,行走间似乎有些不便。

“想跑?!”“老海”心中一动,难道这才是正主?他虚晃一招,逼退眼前之敌,对身旁副手低喝:“这里交给你!我带一队人去追那几个人!”说罢,点起五名好手,脱离主战场,向着那几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急追而去。

那几人发觉被追,速度立刻加快,专挑难行的林密崎岖处钻。但他们似乎对地形极为熟悉,很快将“老海”等人甩开一段距离,眼看就要消失在黑暗的山林中。

“老海”大急,若是让这疑似“玄真子”的正主跑了,他万死难辞其咎!他咬牙发力,将轻功提到极致,不顾荆棘划破衣衫皮肉,死死咬住对方。

追出一段距离,前方出现一处断崖,崖下是深不见底的山涧。那几人跑到崖边,竟毫不犹豫,纵身便往下跳!

“老海”冲到崖边,只见那几人并非跳崖寻死,而是利用崖壁上的藤蔓、凸起的岩石,快速向下滑落,显然早有准备。他正欲下令攀崖追击,突然,崖下传来一声短促的惨叫,紧接着是重物落水的声音(山涧有水)。

“不好!”“老海”心中警铃大作,意识到这可能又是陷阱。他猛地向侧后方急退!

几乎是同时,他原本站立处的崖边岩石,突然“轰”地一声炸开!碎石飞溅,烟尘弥漫。若非他退得快,必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重伤。

爆炸过后,崖下已无人影,只有山风呼啸。“老海”脸色铁青,他知道,自己可能中计了。那跳崖的几人,或许只是诱饵,甚至可能是死士,目的就是引他到此,用预设的机关杀伤或阻截追兵。而真正的目标,或许早已从其他方向,趁着主战场和这边的混乱,悄然遁走。

“狡猾的狐狸!”“老海”恨恨地一拳砸在旁边的树干上。他留下两人在崖边搜寻线索,自己带着其余人迅速返回主战场。

主战场的战斗已接近尾声。贼人虽然凶悍,但在官兵和暗卫的合力围剿下,死伤大半,余下少数也被俘获。经清点,贼人共计四十三人,其中不乏好手,但看其装束气质,更像是被雇佣或培养的护卫、死士之流,并无明显的道士或核心人物特征。

审讯被俘的贼人,他们只承认是受人重金雇佣,在此山中守护一位“重要人物”,但对于“重要人物”的身份、来历、去向,一概不知。雇佣他们的人,每次见面都蒙着面,声音沙哑,出手阔绰,只称“主人”。

“老海”的心沉到了谷底。这次围捕,虽然剿灭了一股贼人武装,但显然,他们并未抓到“玄真子”,甚至可能连其重要党羽都没碰上。对方用一群雇佣的死士和精心的布置,成功地拖延了时间,并很可能已从其他密道悄然脱身。云雾山,果然只是一个弃子疑阵!

“立刻将此地情况,飞鸽传书,急报陛下!贼首‘玄真子’恐已潜逃,方向……很可能真是北疆!”“老海”不敢耽搁,立刻书写密报。同时,他下令加大搜索范围,并严查这几日所有从云雾山周边离开的可疑人物,希望能找到蛛丝马迹。

北方,幽州边关。

司马锐昼夜兼程,以最快的速度抵达了幽州。他并未惊动太多人,秘密入住边军大营。一到驻地,立刻召见幽州守将、暗卫北地负责人以及负责审讯截获人犯的刑部官员。

情况比预想的还要复杂一些。被截获的那队人,除了已招供的那个,其余几人在后续审讯中,有的熬刑而死,有的则咬紧牙关,再问不出新东西。而那个招供者,所知也有限,只晓得要在“月圆之夜,子时三刻,于黑水河‘鬼见愁’河段的第三处冰窟窿附近,点燃三堆篝火为号”,届时会有接应的人从对岸过来。至于“重要人物”的具体特征、接应者的身份,一概不知。

“鬼见愁”是黑水河一段极其险峻的河湾,河道狭窄,水流湍急,即使隆冬冰封,冰面也比别处薄,且多有暗流导致的冰窟窿,本地人都很少靠近,故而得名。对方选择此地作为接应点,显然是为了避人耳目。

“月圆之夜,子时三刻……”司马锐计算着时间,“就是明晚!”

“陛下,是否提前在‘鬼见愁’设伏,将那接应之人一并擒获?”幽州守将请示。

司马锐沉吟片刻,摇了摇头:“不可。打草惊蛇,反而不美。既然他们约定在此接应,那‘重要人物’届时必然会出现,或已在那附近潜伏。我们提前大规模设伏,极易被察觉。况且,冰面环境复杂,大队人马行动不便。”

他走到地图前,仔细查看“鬼见愁”一带的地形,又询问了当地熟悉冰情的老边军,心中渐渐有了计较。

“挑选一百名最精锐、熟悉冰面行动、善于潜伏夜战的士卒,由暗卫好手带领,提前一天,化整为零,秘密渗透到‘鬼见愁’两岸的隐蔽处。记住,要分散,要绝对隐蔽,不得生火,不得有任何光亮声响。带上钩索、冰钉、防滑器具,以及强弓劲弩。”

“明日天黑后,派一支十人小队,着便装,到约定的第三处冰窟窿附近,点燃三堆篝火,佯装接应。其余人,在两岸埋伏,静观其变。若对方从漠北方向来人接应,等其过河中途或接近篝火时,两岸伏兵齐出,弓弩射住阵脚,务必生擒。若那‘重要人物’从我们这边现身,更要留意其可能藏匿之处,待其与接应者接触时,再行收网,务求一网打尽!”

“另派数支精锐游骑,在‘鬼见愁’上下游十里范围巡弋,防止有人从其他冰面潜渡。再于远离河岸的高处,设立了望哨,用千里镜监视河面及对岸动静。”

司马锐的布置周密而大胆,既考虑到擒贼擒王,也兼顾了防止对方金蝉脱壳。众将凛然领命,各自去准备。

时间在紧张的等待中流逝。次日,天空阴沉,北风凛冽,卷起细碎的雪沫,正是个适合隐秘行动的天气。提前潜伏的队伍,已借着夜色和风雪的掩护,悄无声息地进入了预定位置。他们裹着白色的披风,与雪地几乎融为一体,忍受着刺骨的严寒,一动不动。

司马锐本人,则坐镇在距离“鬼见愁”约五里外的一处隐蔽军堡中,通过快马和旗语,遥控指挥。他心中并不平静,既期待着能将那祸国妖道一举成擒,又隐隐有些不安,担心其中仍有诈。

子时将近,风雪似乎小了一些,一弯冷月从云层缝隙中露出惨白的光,映照着黑水河上白茫茫的冰面。“鬼见愁”河段,怪石嶙峋,冰面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的蓝光,那几处已知的冰窟窿,如同巨兽张开的黑洞洞的嘴。

十名装扮成走私贩子的兵士,在第三处冰窟窿附近(特意选在相对坚实的冰面边缘),点燃了三堆不大的篝火。火光在冰天雪地中摇曳,显得格外醒目。

时间一点点过去。子时一刻,子时二刻……对岸的黑暗与寂静,没有任何变化。伏在雪地中的将士们,手脚早已冻得麻木,却依旧屏息凝神。

突然,负责了望的哨兵通过千里镜,发现对岸某处岩石后,似乎有极其微弱的反光闪动了一下,像是金属或冰面的反光,但很快又消失了。

“有动静!”消息迅速传到司马锐所在的军堡。

司马锐精神一振:“传令各队,提高警惕,没有命令,不许妄动!盯紧篝火附近和冰面!”

子时三刻到了。

对岸,依旧没有看到人影出现。就在众人开始怀疑对方是否会来,或者那招供者所言是否虚假时,异变陡生!

距离篝火约三十步外的一处平坦冰面,突然“咔嚓”一声轻响,一大块冰雪竟向上掀开,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紧接着,数道矫健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从洞中跃出,迅速扑向那十名点燃篝火的兵士!与此同时,对岸那片曾有反光闪动的岩石后,也骤然射出数十支利箭,目标直指篝火旁的兵士和那刚刚跃出冰洞的几人!

是陷阱!对方早就识破了伪装,将计就计,想将他们一网打尽!那冰洞,显然是事先挖好、用冰雪巧妙掩盖的藏身之所!

“动手!”司马锐虽惊不乱,厉声下令。

“咻咻咻!”几乎在对方箭矢射出的同时,埋伏在两岸的弓箭手也松开了弓弦!更多的箭矢从黑暗中射出,覆盖向对岸的箭矢来源处和冰面上跃出的敌人。

冰面上顿时陷入混战!那从冰洞跃出的几人,身手极为了得,刀光闪动间,已与伪装成走私贩的兵士交手。而对岸射箭的敌人,也遭到伏兵的箭雨压制。

“保护陛下!弓弩手,重点压制对岸!第一队、第二队,压上去,围住冰面上的人,要活的!”司马锐在军堡中,通过千里镜看得分明,连续下令。

更多的伏兵从雪地中跃起,冲向冰面战场。对岸的敌人似乎没料到埋伏如此之多,箭矢很快稀疏下去,但冰面上的战斗却异常激烈。那从冰洞出来的几人,武艺高强,且配合默契,似乎抱定了必死之心,竟暂时抵挡住了围攻。

突然,混战中,一个原本伏在冰洞口附近、似乎受了伤的瘦小身影,猛地掀开身上白色的伪装,以一种与之前截然不同的、迅捷如猿猴般的身法,贴着冰面,向河对岸、箭矢稀疏的方向疾窜而去!其速度之快,竟在光滑的冰面上拉出一道残影!

“想跑?!”司马锐看得真切,那瘦小身影虽然穿着臃肿,但行动间隐约可见道袍样式!“弩车!瞄准那个穿道袍的,射他双腿!”

军堡旁预设的床弩发出令人牙酸的绞弦声,“砰”地一声巨响,一支儿臂粗的巨型弩箭,撕裂空气,带着凄厉的呼啸,直射向那飞窜的身影!

那身影(正是“玄真子”,他伪装成伤者,让替身吸引注意,自己则想趁机溜走)听到弩箭破空之声,骇然变色,猛地向侧方扑倒。巨型弩箭擦着他的肩膀飞过,带起一蓬血雨和破碎的道袍,深深钉入远处的冰面,炸开一个大洞。

“玄真子”惨哼一声,肩头血肉模糊,但他求生欲极强,竟忍着剧痛,连滚带爬,继续向对岸逃去。只要逃过河心,对岸或许还有接应!

然而,司马锐既然布下天罗地网,岂容他逃脱?两岸伏兵早已合围,无数支箭矢封锁了他前进的路线。他左支右绌,身上又添了几处箭伤,鲜血染红了冰面。

眼看逃生无望,“玄真子”眼中闪过一抹绝望的疯狂,他忽然停下脚步,站在冰河中央,从怀里掏出一个拳头大小、黑乎乎的圆球,嘶声狂笑:“昏君!想要道爷的命?那就一起死吧!”说着,就要将手中的黑球砸向冰面。

“是火药!快放箭射杀!”有将领惊呼。

“嗖!”一支从极刁钻角度射来的弩箭,精准地贯穿了“玄真子”扬起的手腕!黑球脱手飞出,落在不远处的冰面上,滴溜溜滚动,并未爆炸。

“玄真子”惨叫着捂住手腕,而数名暗卫高手已如猎豹般扑至,刀剑齐下,瞬间斩断了他的手脚筋络,将其死死按在冰冷的河面上。

与此同时,冰面上的其他贼人也已被尽数斩杀或制服。对岸的敌人,在发现事不可为后,迅速撤入了黑暗的丘陵之中,只留下几具尸体。

战斗结束得很快。冰面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尸体,鲜血在洁白的冰面上洇开,触目惊心。寒风呼啸,卷起血腥气。

司马锐在重重护卫下,来到冰面上。暗卫统领将瘫软如泥、浑身是血的“玄真子”拖到他面前。

火把的光亮下,只见此人披头散发,面色焦黄枯槁,皱纹深陷,确实是一副年迈道士的模样,只是此刻因剧痛和恐惧而扭曲。他肩头、身上多处箭伤,手腕被射穿,手脚筋络被挑断,已是废人一个。

“抬起头来。”司马锐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玄真子”艰难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看向司马锐,里面充满了怨毒和不甘,嘶声道:“狗皇帝……你……你不得好死!道爷我……”

“掌嘴。”司马锐懒得听他咒骂。

旁边一名侍卫上前,啪啪就是几个重重的耳光,打得“玄真子”口鼻窜血,牙齿脱落,再说不出囫囵话。

“搜身!仔细检查,特别是他身上的零碎物件,所有可能藏毒的地方!”司马锐下令。

暗卫熟练地搜身,除了那枚未引爆的疑似火药球,还从“玄真子”身上搜出几个小瓷瓶(里面是各种颜色的药粉或药丸)、几张画着诡异符咒的黄纸、一把淬毒的匕首、以及贴身藏着的一个油布小包。

打开油布小包,里面是几页写满密密麻麻小字的绢纸,还有一小块非金非木、刻着奇异花纹的令牌。

司马锐接过那几页绢纸,就着火把光亮细看。上面记录的,是一些丹药配方,但用料邪异(涉及朱砂、水银、铅霜乃至一些罕见毒物),炼制之法也诡谲阴毒。其中一页,赫然画着与鬼手张密室中相似的、将婴儿状物体投入丹炉的图案,旁边注解着小字,提及“先天婴气”、“夺胎换骨”、“延寿金丹”等字样,字里行间透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邪恶。

“妖道!果然在行此伤天害理之事!”司马锐勃然大怒,将绢纸狠狠摔在“玄真子”脸上,“那些失踪的婴孩,果然与你们有关!”

“玄真子”只是嗬嗬地惨笑,眼中满是疯狂。

“带下去!严加看管,别让他死了!朕要将他带回京城,明正典刑,以告慰那些枉死的婴孩和被你毒害之人!”司马锐强压怒火,又拿起那块令牌端详。令牌质地奇特,似木似铁,触手冰凉,正面刻着一个扭曲的、像火焰又像符文的图案,背面则刻着两个古篆字——“真元”。

“真元?”司马锐眉头紧锁,这似乎是一个教派或组织的名称。他将令牌收起,命令彻底打扫战场,查验所有尸体,搜寻可能遗漏的线索。

经此一役,“玄真子”被生擒,其北逃计划彻底粉碎。虽然跑了几个对岸接应的漠北人,但主犯落网,已是重大胜利。司马锐心中稍定,但仍不敢放松,下令继续加强边境警戒,并准备连夜审讯“玄真子”,务必要撬开他的嘴,问出所有同党、巢穴、以及那个“真元”令牌的秘密。

然而,当军医被召来,准备给重伤的“玄真子”简单处理伤口,防止其因失血过多而死时,军医在检查其面容和骨相后,却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陛下,”军医迟疑道,“此人……面相骨骼,似乎与年岁不符。观其骨相,虽刻意伪装苍老,但实际年岁,恐怕……不超过五十。且其易容之术甚为高明,若非重伤气血浮动,皮肉松弛,几可乱真。”

“什么?”司马锐猛地转身,目光如电,看向地上奄奄一息的“道士”。

难道,这又是一个替身?

(第一百九十三章 双线索迷雾重重 边关夜血染冰河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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