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帐暖情浓：秋灯下的心动
暮色漫进营帐时，天边最后一缕霞光也淡成了浅灰，营里的灯笼刚被点亮，暖黄的光透过帐布，在地上投下朦胧的光晕。沈砚之才拖着疲惫的脚步从校场回来，练了一下午的劈枪与扎枪，整条右臂酸得几乎抬不起来，连手指都有些发僵。他刚踏进帐内，就把腰间的短剑解下来，轻轻放在案上——剑鞘上的青绳被汗水浸得有些潮，却依旧整齐地缠着。转身去解蟹壳青直裰的系带时，指尖刚碰到领口的暗纹盘扣，帐帘就被人轻轻掀开，带着点秋夜凉意的风裹着熟悉的气息，陆承骁走了进来。
“今天练得怎么样？王老兵没故意为难你吧？”陆承骁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刚走近两步，目光就落在沈砚之微微发颤的手臂上，眼底不自觉多了几分疼惜。他下午处理完军务，特意去校场看过一眼，见沈砚之跟着老兵扎马步，脊背挺得笔直，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却没喊过一句累，心里又骄傲又心疼。
沈砚之没回头，只顾着低头解盘扣，指尖有些不听使唤，连扯了两下都没解开，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还好，老兵没为难我，就是劈枪的动作练了几十遍，胳膊有点酸……”话没说完，身后忽然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接着，一双温热的手覆在了他微凉的手腕上，指腹轻轻拨开他的手指，替他慢慢解开了那枚没扣好的盘扣。
他的身体瞬间僵了僵，耳尖像被炭火烫过似的，蹭地就红透了，连脖颈都泛起淡淡的粉色。直裰的领口被轻轻拉开，露出里面月白中衣的领口，陆承骁的指尖偶尔会不经意蹭过他的脖颈，带着常年握剑留下的薄茧，却格外温热，让他心跳猛地快了半拍，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了些。
“别动，我帮你。”陆承骁的声音就在耳边，比平时低了些，带着点哑哑的磁性，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耳后，惹得他肩膀轻轻颤了颤，像被羽毛轻轻挠过。
沈砚之乖乖停下动作，任由陆承骁的手指顺着系带往下滑，替他把直裰两侧的系带都解开，又轻轻托住他的胳膊，顺着肩膀慢慢褪下直裰。布料滑过酸痛的手臂时，带着点轻微的痒意，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陆承骁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背上——那里还留着昨天练枪时蹭到的浅红印子，是后退时没注意，不小心撞在校场的木桩上弄的，当时只觉得疼了一下，没在意，此刻被目光盯着，倒像被放大了似的，连带着心里都有些发慌。
“怎么还弄伤了？”陆承骁的手指轻轻碰了碰那处红印，动作轻得像怕碰疼他，语气里带着点嗔怪，“不是跟你说过，练的时候多注意脚下？木桩又不会动，怎么还能撞上去？”
“我没注意……当时老兵在纠正我扎枪的姿势，我光顾着记动作了。”沈砚之的声音越来越小，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想转身解释，却被陆承骁轻轻按住了肩膀。他能感觉到陆承骁的掌心贴着自己的后背，温热的触感透过薄薄的中衣传过来，顺着脊背慢慢往上蔓延，让他心里像揣了只乱撞的兔子，连指尖都蜷了起来，紧紧攥着衣角。
“以后不许这么不小心，要是伤得重了，怎么练枪？”陆承骁的声音又近了些，温热的气息落在他的后颈，带着点桂花糕的甜香——那是傍晚在伙房吃的，还残留在气息里。接着，沈砚之感觉到一个轻轻的吻落在自己的后颈上，柔软的触感像羽毛拂过，让他瞬间绷紧了身体，连脚趾都蜷了起来，心跳得几乎要冲出胸腔。
“陆承骁……”他轻声喊了句，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连尾音都有些发虚。
陆承骁没说话，只是慢慢绕到他面前，目光落在他泛红的眼眶上——水汽蒙在眼底，像含着两颗小小的珍珠，又往下，落在他微微抿着的唇上，唇瓣因为紧张而泛着淡淡的粉色。沈砚之看着他眼底的温柔，还有藏在深处的笑意，心跳得更快了，下意识想往后退，却被陆承骁伸手揽住了腰，轻轻带进了怀里。他的后背贴着陆承骁的胸膛，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沉稳的心跳，还有透过衣衫传来的温度，暖得让他几乎要融化。
“躲什么？”陆承骁低头看着他，指尖轻轻捏了捏他的下巴，语气里带着点调侃，“下午在演武场，你握枪劈向木桩时，样子那么厉害，怎么现在倒害羞了？连看都不敢看我了？”
沈砚之的脸更红了，从脸颊一直红到耳根，伸手推了推他的胸口，却没推动——陆承骁的手臂收得很紧，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他看着陆承骁越来越近的脸，能清晰地看到他眼底倒映出的自己，还有那越来越浓的、化不开的温柔。接着，陆承骁的吻落了下来，轻轻覆在他的唇上，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温柔，又藏着压抑了许久的心动，像带着甜意的风，轻轻拂过心尖。
帐内的灯烛轻轻晃了晃，烛影在帐布上投下两人交缠的身影，窗外的秋风带着远处桂花树的甜香吹进来，却远不及帐内的暖意半分。沈砚之闭上眼，任由陆承骁抱着自己，感受着他唇上的温度，感受着他手臂的力量，心里忽然觉得，下午练枪的疲惫，还有背上的浅伤，都在这一刻变成了甜——原来，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连换衣服这样寻常的小事，都能变得这样暖，这样让人安心。他悄悄伸手，环住了陆承骁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嘴角忍不住轻轻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