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水杯的手指微微收紧，看着葵那双盛满了担忧的眼眸，里面清清楚楚映着他自己的影子。
要对葵撒谎，实在是太难了。
但他更不愿看到葵此刻就为此焦急忧虑。
卡卡西微微吸了一口气，转开视线，似乎是在很认真地思考，然后才将目光重新投向葵，嘴角努力牵起一个安抚的弧度，尽管那笑意有些浅淡，远未达到眼底。
“有一点。”
卡卡西最终选择了这个极其模糊也极其安全的说法，声音平缓。
“毕竟使用了不属于自身的力量，负担是存在的。看远处的小字，偶尔会需要眯一下眼睛。还在可控范围内，别担心。”
刻意略去了更多残酷的细节，持续不断的酸涩胀痛，频繁使用后视界边缘偶尔会出现极其短暂却令人心悸的黑暗模糊，以及视力在不知不觉中已经下滑的事实。
“一点？”葵重复着这个词，眉头轻轻蹙起。
她太了解卡卡西了，他越是说得轻描淡写，实际情况往往越是不容乐观。
“真的只是‘一点’吗？我刚刚看你……”
“葵。”
卡卡西打断了葵继续说下去，语气比刚才略微坚决了一些，但依然保持着温和。
伸出手，越过餐桌，很轻地握住了葵放在桌边的手。
温热的触感传递过来的安抚意味非常明确。
“不用担心。我心里有数，也会注意控制的。”
顿了顿，看着葵依旧写满忧虑的脸，补充道：“现在……还不是该说这些的时候。至少……等吃完饭？”
卡卡西试着转移话题，另一只手拿起筷子指了指她面前还没吃完的腌菜，“这个，味道不错。”
葵看着他主动握住自己的手，感受到那份隐含请求的力道，再看着他试图用轻松话题岔开的样子，心像是被什么柔软却沉重的东西撞了一下，泛起一阵酸涩的疼。
她知道他不想谈下去，是怕她太过担忧。
他习惯独自承担，尤其是那些不好的、可能拖累他人的事情。
葵垂下眼睫，视线落在卡卡西握住自己的手上。
满腔想要探究真相的急切，和对眼前这个人深沉的心疼交织在一起，最终，那份心疼占据了上风。
轻轻回握了一下卡卡西的手，然后松开，拿起筷子夹起一小块腌菜放进嘴里慢慢咀嚼。
“嗯，”葵低声应道，抬起眼时，眼中的忧虑被强行压下，“味道……是还可以。”
葵的食欲似乎消失了，食不知味地又象征性吃了两口。
好在自己习得了湿骨林仙人模式，要不然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宇智波的诅咒一点一点侵蚀卡卡西。
也不知道，疗愈效果会怎么样……
卡卡西愿不愿意接受这种疗愈的过程……
卡卡西似乎松了口气，但也没能立刻再拿起筷子。
餐桌上的空气短暂地滞涩，食物的香气仿佛也无法完全驱散那一点无声的沉重。
片刻后，卡卡西才又埋头，将他碗里的最后一点面汤喝干净，仿佛刚才的小插曲未曾发生。
葵看着卡卡西吃完，起身开始收拾碗盘。
“我来。”
卡卡西按住葵的手，接过葵手里的碗筷主动包揽了这些家务活。
手上一空，葵也没在和卡卡西推让下去，重新坐回到沙发上，翻开没看完的那本书。
“卡卡西。”
“嗯？怎么了，小葵？”
水流声暂停，卡卡西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纲手大人今天说过了，卡卡西也可以休息一周。”
“那很好了。”水流声重新响起，卡卡西熟练的清洗着碗筷。
“所以这一周小葵是有什么安排吗？”
葵没有回答卡卡西这个问题，手上翻页动作越来越快，近乎一目十行的看完了书上的内容。
写的很隐晦，但也能学到一些东西。
转头看向窗外，天色已经暗下去。
厨房里水流渐停，盘子碗筷被一件件收回到原本的位置。
葵将手上的书重新放回到书架上。
“卡卡西，要早点休息吗？”
刚从厨房走出来，正用毛巾擦拭手上水渍的卡卡西，听见葵这样说，有些迟疑的开口：
“我并没有那么疲惫，现在才七点钟，会不会太早一点？”
“还是说小葵你有点困，想要早点睡？”
葵摇摇头，再次问道：“卡卡西是有什么事情要处理？”
卡卡西的困惑更甚了些，小葵这是怎么了，感觉有些奇怪的样子。
“并没有。”
卡卡西说着，朝葵的方向走近了些。
距离拉近之后，卡卡西这才看清葵脸上有些泛红。
“是不舒服吗？”
卡卡西抬手抚上葵的额头，手心感受到的温度的确有些发烫。
葵抬手握住卡卡西的手腕，动作停滞几秒，散在身后的长发像是被风吹动，握住手腕的力气也渐渐变大。
手心处的温度迅速下降，面前的葵几乎是在瞬息之间脸上出现了黑色纹路。
“这就是……”
“仙人模式。”
葵接过卡卡西的话，握住卡卡西手腕的力道丝毫未减。
“是想和我展示一下这一年多的修行成果吗，小葵？”
葵闭了闭眼睛，将视线重新落在卡卡西左眼处的那道伤疤上。
“算是。”
拽着卡卡西手腕，径直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行走在走廊上，夜风吹拂在脸上，散去丝丝燥意。
“小葵你……”
卡卡西脚步有些踉跄的跟在葵身后。
葵没有回应，只是单手推开房间门，没有按开灯的开关，门被关上时，整个房间里的光源只剩下窗户透进来的月光。
抬手按在卡卡西的胸口处，稍用力，将卡卡西按倒在床上。
隐隐猜想到葵要做什么，卡卡西震惊到忘记了反抗。
或者说，根本反抗不了。
倒在床上的瞬间，葵跨坐在卡卡西的腰腹处，单手按住了卡卡西的肩膀。
不痛，但是自己完全没办法挣脱钳制。
“小葵，”卡卡西喉结上下滚动，眼中翻涌着欲色，“你知道你现在正在干什么吗？”
“知道。”
话音落，葵低下头，吻上卡卡西的薄唇。
长发随着葵的动作散落，将两人笼罩在一方狭小而暧昧的天地里。
卡卡西喉间溢出一声低哑的闷哼，震惊褪去后，翻涌的欲色彻底占据了眼底。
在明确葵的态度后，卡卡西抬手扣住葵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吻。
月光在两人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葵的指尖划过卡卡西紧实的胸膛，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清晰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
卡卡西的右手则顺着葵的脊背缓缓下滑，握住她纤细的腰肢，微微用力，让她更贴近自己。
“葵，可以吗？”
没有得到回应，正当卡卡西准备停下动作时，脖颈处被葵轻轻咬住。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