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是你的掌中之物吗？
“可是……”是不是不太切合实际啊？
黑桃A眨眨眼，这个距离，她有十三种方法可以在五秒之内制服琴酒，有六种方法在三秒之内杀了琴酒。
等你把一只仓鼠抓在手里，仓鼠萌萌的看着你，那仓鼠是你的掌中之物。
但是当你走进了动物园，把手放在了老虎脑袋的王字上，和它说你是我的掌中之物时……真的不会被老虎一巴掌反过来教你做人吗？
琴酒更生气了。
他太了解黑桃A了，黑桃A这个眼神明摆着正在思考刚刚他那番话的合理性。
琴酒在还没穿越回这个世界时，用黑桃A的手机看了不少小说，有那种和机器人同生共死后谈恋爱的。
当时看的时候没感觉有什么，但是现在如果还能穿越回黑桃A的世界，还能给那条小说评论的话，他一定要打一个差评。
差评！
你和机器人谈过恋爱吗你就乱写？你知不知道和ai谈恋爱有多难？你这么会写，怎么不给我出个主意？
“唔，不过没关系哦。”黑桃A思索着，慢吞吞的说：“黑桃A可以自愿这么做。”
因为黑桃A喜欢琴酒。
琴酒：“我让你听话你就听话？”
黑桃A：“是的哦。”
琴酒：“我让你留在这里，你就可以留在这里？”
黑桃A：“是的哦。”
琴酒：“你不是说，那边的警察正在严密看管你吗？”
“这是他们的结论，但是黑桃A失踪也造不成自身任何损失。”黑桃A依旧平静：“只能归结于他们看管不力。”
琴酒半跪在地上，肌肉紧绷着像拉满的弦，绿色的眼眸里是凛冽的杀意与偏执，像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
他的手很大，一只手便能抓住黑桃A的两个手腕，不让她进，不让她退，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眼底压抑的不知是怒火。
还是汹涌的
爱。
“不该是这样的。”不知过了多久，琴酒终于开口，他拿下了自己的帽子，银发在灯光下像倾斜而下的银河。
“黑桃A，你在陷入回忆的时候，我看到了你的眼睛，你会茫然、会心痛、会动容、会懊悔……你不能用这种眼神看我。”
黑桃A坐在地上，被迫举着双手，即便她依旧不明白。
“黑桃，来，看着我。”琴酒指尖划过黑桃A的脸颊，声音像是潘多拉魔盒中恶魔的呢喃：“看着我的眼睛，黑桃A，你喜欢我吗？”
“黑桃A喜欢小黑。”黑桃A睫羽颤了颤。
琴酒低着头，突然拉近的距离让黑桃A猝不及防，她听到了心脏的跳动，一声，一声，仿佛就响在耳畔。
琴酒的身上并没有特别独特的气息，只有寒风般的凛冽，黑桃A能嗅到一股任何香水都复刻不出的味道。
“叫我琴酒，我们像现在这么相处的时候，你要这么叫我。”琴酒直视黑桃A的双眼：“再说一遍。”
“黑桃A，喜欢，琴酒。”
黑桃A喉咙动了动，他离她太近了，透过那美丽的绿色眼睛，黑桃A能看见自己的倒影。
呼吸无意识放轻，好像有什么变得不太一样了，琴酒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银色的长发拂过她的脸颊，落在她的心尖。
痒痒的。
“对，就是这个眼神，黑桃。”琴酒凑近黑桃A的耳畔，轻吻她的耳垂：“你不能总是平静的看着我，黑桃，你不能总是在我受伤的时候才有情绪波动。”
“不是的。”黑桃A想反驳：“黑桃A一直喜欢小黑，黑桃A一直喜欢琴酒。”
“不够，我说不够！”琴酒咬上黑桃A的脖子：“我要你的全部！”
有点疼，有点痒。
琴酒放开黑桃A的手，抱住黑桃A的后背，黑桃A也是如此，她仰着头，看见了鸟笼关上的门。
金色的笼子，两个人。
啊，不对，这才是自由吗？
黑桃A轻轻拍着琴酒的后背，竟然露出一抹微笑来，脖子上传来的疼痛让她心脏跳动的越发剧烈。
她明明在笼子里，却感觉更加自由了。
为什么呢。
我的琴酒大人。
“你不能在我遇到危险的时候才会着急，你不能在我死亡的时候才开始懊悔，你现在就要是我的，你不能在如此短暂的瞬间才能流露爱意。”
琴酒抬起头，白皙的脖颈上留下红色的印记，他喘息着。
“真是该死，好吧，黑桃A，你赢了。”
“我承认……”
琴酒瞪大双眼。
冰凉的手捧住他的脸颊，连吻都是冰冷的，琴酒从未想过黑桃A会主动吻他，他克制，他隐忍，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喜欢一个人。
二十多年的优胜劣汰弱肉强食，让他从骨子里的最深处透露出冰冷的血腥与高傲的理性。
难以想起这些感性应该如何表达。
或许不用想起。
爱是本能。
琴酒像是自暴自弃般跪坐在地，他低着头，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任由黑桃A捧着他的脸。
“感觉到了。”黑桃A抬起头，指尖轻触他长长的睫羽，透过绿色的瞳孔，她看到了自己的双眼。
不用看了，她感觉到了，这种陌生的感觉冲破堤坝将她掩埋，冷的？热的？冰川、火焰？飞鸟落在枝头，落下花瓣浮在水面荡起涟漪。
无法准确描述的，系统难以识别的。
这是爱吗？
“琴酒大人，我感受到爱了。”黑桃A捧着琴酒的脸：“我第一次这么清楚的感觉到。”
黑桃A不懂感情，除了琴酒。
“第二次。”琴酒更正：“我在很久之前就说过爱你，只是你忘了。”
“黑桃A很惊讶哦，小黑突然这么坦诚。”黑桃A歪着头，笑了：“黑桃A没想到哦，小黑总是在黑桃A的预料之外。”
黑桃A算无遗策，除了琴酒。
“哼，你上次也这么说。”琴酒轻咳一声，别过脸去：“只是……你如果非要一直这样面对我，我早晚忍不住杀了你。”
你可以死在我手里，但是你不能不爱我，你如果不爱我，我会把刀正面捅进你的小腹。
这样，你倒下的时候，就能顺势倒在我怀里。
你是我的，你要爱我，你要对我与对别人不一样，你的眼神你的行动，不能只在我需要你的时候你才看着我。
不要只是透过夹缝注视我， 不要只是在我遇到危险的短短时刻才看着我，不要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你才会出现。
与我说话，对我微笑，和我拥抱。
你要爱我。
你只能爱我。
你必须爱我。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