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兰城的天空，阴得能拧出水来。
凌曜蹲在工坊门口啃西瓜，看着街上的行人行色匆匆，店铺早早关门，连平时最热闹的酒馆都安静得像鬼屋。
“要变天了啊。”他吐出几颗西瓜籽。
墨站在他身后，目光扫过几个可疑的角落：“暗哨增加了三倍。南宫家要有大动作。”
云枫从外面回来，脸色不太好看：“行会那边有动静，几个激进派长老突然‘病愈’复出了。”
苏婉小跑着过来，手里拿着一封密信：“大小姐派人送来的，说南宫家正在大量采购武器和战斗卡牌。”
凌曜把最后一口西瓜啃完，随手把瓜皮扔进垃圾桶——精准命中。
“终于忍不住要动手了？”他擦擦嘴，“我还以为他们能再憋几天呢。”
【打就打呗，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又是安插眼线又是囤武器的，拍电影啊？】
穆老板气喘吁吁地跑来，圆脸上全是汗：“凌大师，不好了！我刚得到消息，南宫家和黑袍人...可能联手了！”
空气瞬间凝固。
凌曜眯起眼睛：“消息可靠？”
“八成把握！”穆老板压低声音，“有人在城外看见黑袍人的踪迹，而且南宫家最近采购的物资里，有大量寂灭属性的材料...”
云枫一拳砸在墙上：“他们疯了？与虎谋皮！”
墨沉声道：“看来南宫家是狗急跳墙了。”
凌曜却笑了：“好事啊。”
众人：“？？？”
“你们想，”凌曜掰着手指头，“南宫家、行会激进派、黑袍人...这下不用我们一个个去找了，可以一锅端。”
穆老板快哭了：“凌大师，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开玩笑！”
“谁开玩笑了？”凌曜站起身，活动了下筋骨，“传令下去，互助会全体成员，今晚到城主府集合。”
他看向墨和云枫：“你俩去检查城防，重点盯防能量节点。”
又对苏婉说：“丫头，你去帮大小姐整理物资，把所有治疗卡牌都准备好。”
最后对穆老板说：“老穆，把你仓库里那些压箱底的宝贝都拿出来，今晚可能要派上用场。”
众人领命而去。
凌曜独自走进工坊，开始翻箱倒柜。
“让我看看...【超级黏黏卡】改良版...【全员尬舞卡】终极版...【彩虹屁连环卡】...”
他把一堆效果奇葩的卡牌塞进卡包，嘴里还念念有词：
“既然要玩，就玩把大的。”
夜幕降临，城主府灯火通明。
大厅里挤满了互助会的制卡师，人人脸上都带着紧张和兴奋。
凌曜跳上一张桌子，拍了拍手：“都安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长话短说，”凌曜环视众人，“有人看咱们不顺眼，想砸咱们的饭碗。”
下面一阵骚动。
“怎么办？”凌曜咧嘴一笑，“当然是干他娘的！”
众人哄笑，紧张气氛一扫而空。
“会打架的站左边，会做后勤的站右边，会治疗的站中间！”凌曜指挥若定，“今晚都给我打起精神！”
制卡师们迅速分好队，摩拳擦掌。
这时，大小姐全副武装地走进来，看到这阵仗愣了一下。
凌曜朝她招手：“来得正好，给你留了个位置。”
大小姐走到他身边，低声道：“刚收到确切消息，南宫家联合了周边三个城的势力，明早攻城。”
“才三个？”凌曜撇嘴，“看不起谁呢。”
他提高音量：“都听到了？明天有人要来找茬！今晚都别睡了，该布防的布防，该做卡牌的做卡牌！”
众人齐声应诺，声势震天。
等人都散去准备后，大小姐担忧地看着凌曜：“有把握吗？”
凌曜从卡包里掏出一张金光闪闪的卡牌：“知道这是什么吗？”
大小姐摇头。
“【超级无敌霹雳闪电带火花究极加强版——痒痒卡】。”凌曜得意地说，“我特意为明天的客人准备的。”
大小姐：“......你认真的？”
“当然！”凌曜把卡牌收好，“等着看好戏吧。”
深夜，凌曜独自登上城墙。
远处，南宫家的营地点点灯火连成一片，像一群择人而噬的野兽。
墨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边：“都安排好了。”
云枫也从阴影中走出：“城防加固了三层。”
凌曜点点头，望着远方的灯火，突然问：“你俩说，明天会来多少熟人？”
墨淡淡道：“该来的都会来。”
云枫冷笑：“正好一并清算。”
凌曜笑了，夜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
“是啊，该做个了断了。”
他摸了摸胸前的规则稳定器，感受着其中平稳流转的力量。
山雨欲来风满楼。
但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