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能量监测器又嗡鸣起来，
但这回被控制在安全线内，没拉警报。
各种仪器数据狂跳，记录着这颠覆认知的能量转化和物质重组。
雷曼屏住呼吸，蛇瞳一眨不眨，魂儿都快钻进数据流里了，拼命想理解这奇迹。
他看见能量被极致压缩提纯，看见物质粒子在未知力场下崩了又组，
看见一种全新的、活性爆表的能量-物质复合体诞生…
这简直是把星际材料学和能量学的课本撕了重写！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就十几分钟，对雷曼像过了一辈子。
云澈再次虚空一拍，低喝：“凝！”
丹炉盖开，异香再临，
这回是五颗更圆润、光泽内蕴的清心丹飞入瓷瓶。
炼完，云澈小脸微白，但精神头还行。
她晃晃瓷瓶，直接递给雷曼。
雷曼几乎是虔诚地用机械臂接过小瓷瓶，小心翼翼放进充满惰性气体的特制保管箱。
他看着云澈，眼神复杂到极点，震撼、感激、还有烧不完的研究欲。
“谢谢。”他干巴巴挤出俩字，远不够表达心里翻江倒海的情绪。
云澈摇摇头，觉得没啥。
三哥想要，她就炼，反正药材他出。
她更关心：“下次，能申请点，朱砂吗？那个，画符更好。”
她觉得用金属刻刀在机甲上刻，太费劲。
雷曼猛点头，光屏已记下：
“朱砂。古籍载辰砂矿石。立刻找采购单。”
这时，雷曼通讯器响了下，课程提醒。
他看一眼，对云澈说：
“下午，‘星际文明史：古地球神话与民俗’。选修。爷爷说，多了解背景，有助…理解你的‘玄学’。”他努力适应这新词。
云澈对“历史”课没概念，但听说和“古地球”有关，还是点头。
说不定能找到点灵脉或失传丹方的线索？
******
于是下午，云澈和雷曼出现在了文史楼阶梯教室。
这课氛围跟之前机甲、药剂课天差地别。
学生大多文静，讲台上是位头发花白、戴金丝眼镜、气质儒雅的老教授，
正用舒缓调子讲古地球传说。
“……所以，古人试图通过龟甲、铜钱、观星象等方式预知吉凶，体现了对未知命运的探索。当然，现代科学看，这只是概率学和心理学结合，属文化现象……”
老教授讲得投入，看到后排旁听的云澈（雷曼轮椅太扎眼），
想搞点互动趣味，就笑着点名：
“云澈顾问，听说你对古地球文化有些…独特见解？对这些古老‘占卜’传说，怎么看？是不是觉得古人想象力丰富？”
全班目光瞬间聚焦，带着好奇、戏谑、看热闹。
云澈的“事迹”早传开了，都想看小顾问又能整啥活。
云澈正桌下用清洁符擦刚才吃饼干沾的一丁点糖屑（艾伦给的课间零食），
闻言抬头，琉璃色眼睛认真看向老教授，上下打量他面相和此刻周身微弱气场流动。
她歪头想想，然后用特有软糯清晰语调，非常认真地回答：
“不是传说。有用的。”
她顿了顿，看着教授惊讶脸，
更具体补充，像在说显而易见的事实：
“老师，您三刻钟后，通讯器会响。是您夫人，问您上周藏在《星际战舰发展史》第三册里的私房钱，放哪儿了。”
老教授：“？？？”
全班同学：“？？？”
哄笑还没起，云澈又补刀：
“现在，还剩两刻钟多一点点。”
教室空气瞬间凝固。
老教授脸肉眼可见变红，手下意识摸口袋。
所有人死盯着讲台时钟，和老教授放在讲台上的个人通讯器。
时间滴答走……
分针精准指向云澈说的“三刻钟”时——
“叮铃铃！叮铃铃！” 老教授通讯器炸响。
声音在死寂教室里回荡，像敲在每人心脏上。
屏幕上，教授夫人带着嗔怒的精致面孔清晰可见，仿佛正透过屏幕凝视心虚的丈夫。
老教授——帕克教授，整个人如遭雷劈，
脸一阵红一阵白，手指抖得几乎握不住通讯器。
他下意识按了挂断，
但那双充满智慧儒雅的眼睛里，只剩巨大震惊和无处可藏的慌。
他甚至下意识瞟了眼讲台上那本厚厚的、当装饰的《星际战舰发展史》精装合订本（第三册正好在最上面）。
“教、教授……您不接吗？”
一学生弱弱问，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帕克教授猛回神，才意识到全班近百双眼睛正死死盯着他，
眼神里全是无法形容的惊骇、好奇、还有压不住的……想笑不敢笑的扭曲。
预言……成真了！ 分秒不差！
连内容……都他妈对上了！
私房钱！《星际战舰发展史》第三册！
这已不是巧合能解释！
这是神迹！不，这是……玄学？！
所有目光，瞬间又从教授身上，猛地转向后排罪魁祸首——云澈。
云澈却像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扔了颗核弹。
她只见通讯器响了，教授没接又挂了，
于是了然轻轻点头，像说“看，我说了吧”。
然后她就低头，继续专注用那张画着怪纹的黄符纸（清洁符），
仔细擦指尖那点几乎看不见的饼干糖屑，确保小手恢复干干净净。
这极致反差——
一边是颠覆认知的精准预言，
一边是旁若无人的爱干净和专注零食残渣——让教室气氛更诡异和…躁动。
“咕咚。”不知谁艰难咽口水。
下一秒，巨大哗然声如洪水决堤，瞬间冲垮教室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