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风的手指松开了操控杆，胸口那枚玉坠还在发烫，但光芒已经暗了下去。他喘了口气，左臂撑着地面想站起来，可右臂的黑线还没消，一动就传来针扎似的刺痛。
“别硬撑。”心海走过来扶他，“毒素被压制住了，但你不能乱动。”
柯莱站在原地没靠近，只是盯着他胸前的玉坠看。她的笛子还浮在半空，绿光一圈圈散开，刚才那股净化力道确实让战场清净了不少。
“你说世界树受伤了？”神风开口，声音还是哑的，“那和我们现在打的深渊有关系？”
柯莱点头：“不是普通深渊活动。他们在复制一种仪式，用外来的神像激活地脉节点。稻妻这尊岩神像，就是其中之一。”
八重神子插嘴：“所以他们炸烟花塔，不只是为了搞破坏？”
“不止。”柯莱翻开笔记，“三处跨境污染点的地脉波动波形一致。提瓦特的元素循环是连着的，一旦某个核心节点崩溃，整个系统都会出问题。植物停止生长，水源枯竭，魔物暴动……最后，生命无法孕育。”
裟罗皱眉：“你是说，世界会死？”
“如果让他们成功，就是这个结果。”柯莱合上本子，“草神察觉到异常后派我出来巡查，追踪到你的玉坠信号最强。它和世界树同源，可能是碎片做的。”
神风低头看了看玉坠。系统界面跳了出来：
【检测到外部高纯度草元素信号】
【羁绊共鸣等级提升条件已解锁】
【是否查看？】
他点了确认，信息刷了一下：需要与持有草神信物者建立深度协作，完成一次联合净化任务。
“所以你是来确认我身份的？”神风问。
“对。”柯莱说，“我不是来战斗的，是来传递警告的。你们面对的敌人，目标比你们想象的大得多。”
宵宫一直没说话，这时候突然抬头：“那我的净化烟花呢？我们做了那么多准备，难道都没用了？”
“不。”柯莱看向她，“你们的努力是有意义的。刚才这片战场的净化，就是证据。但单靠一座塔、一次行动，挡不住系统性侵蚀。必须找到源头，阻止仪式启动。”
八重神子摸了摸下巴：“听上去像是要跨国追查了。”
“没错。”柯莱说，“但我现在只能提供情报。巡林官没有作战编制，也不能长期离开须弥辖区。”
裟罗立刻接话：“那就分头行动。我们守住稻妻防线，你们去查其他污染点？”
“不行。”心海摇头，“敌人既然能在我们眼皮底下安插内奸，说明渗透早就开始了。贸然分兵，可能正中下怀。”
神风揉了揉太阳穴：“先理清楚时间线。深渊计划引爆烟花节是今天中午十二点，现在……”
他看了眼终端，时间显示十一点四十七分。
“还有十三分钟。”他说，“但我们刚拦下第一波总攻，按理说敌方指挥层应该乱了才对，为什么还能推进仪式？”
柯莱忽然抬手：“等等。”
她从药篓里拿出一块晶石，贴在地上。晶石闪了两下，发出轻微嗡鸣。
“地脉信号变了。”她脸色一沉，“有人在提前触发节点！不是按原定时间，是现在！”
话音未落，远处一声巨响撕破空气。
轰——！
所有人猛地转身。
稻妻城方向腾起一团火球，浓烟直冲云霄。爆炸的位置很清晰——东区主烟花塔。
“那是……”宵宫瞳孔一缩，“我的工坊就在旁边！净化装置还在里面！”
“不止！”八重神子跳上断墙，狐耳竖起，“西区塔也炸了！连锁引爆！”
第二声爆炸紧跟着响起，比第一声更猛。冲击波横扫而来，地面震动，碎石飞溅。神风一把拽过宵宫扑倒在地，背脊撞上炮台底座，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尘土落下时，他抬头看见两股黑烟并列升空，像两根烧焦的柱子戳进天空。
裟罗已经拔刀在手：“我去东塔！那里还有残余火药，必须控制二次爆炸！”
“等等！”心海拉住她，“你现在过去太危险！说不定还有埋伏！”
“那也不能放着不管！”裟罗甩开她的手，“我是幕府将领，守土有责！”
八重神子跳下来，手里捏着一张符纸：“我跟你一起去。至少能探路。”
“我也去。”宵宫站起身，火元素在掌心跳动，“那是我的塔，我的责任。”
神风想站起来，可右臂一用力，黑线又开始往上爬。他咬牙压住痛感：“不行，你们都不能单独行动。现在情况不明，谁也不知道幕后是谁在操控。”
柯莱忽然开口：“我能追踪地脉扰动源。刚才的爆炸不是单纯的火药引爆，里面有草元素反向共振的痕迹。这种技术……只有接触过世界树核心的人才会用。”
“你是说……”神风盯住她，“敌人里面有须弥的人？”
“或者被改造过。”柯莱脸色发白，“这种手法，我在雨林边缘见过一次。当时整片林子的植物都在尖叫。”
心海快速检查神风状态：“你还不能战斗，毒素残留超过百分之四十。”
“我不用打。”神风抓起通讯器，“我可以远程调度。裟罗带队去东塔，八重神子配合侦查，宵宫跟心海去西塔回收净化装置残骸。我们必须抢在第三次爆炸前拿到数据。”
“第三座塔？”宵宫愣住，“还有别的塔？”
“不一定非得是烟花塔。”柯莱盯着地脉晶石，“只要能形成元素共振点，任何高能量设施都可以成为节点。比如……神社的雷樱树，或者珊瑚宫的海只祭坛。”
心海立刻接话：“海只岛有备用能源阵列！我得马上通知那边！”
裟罗握紧刀柄：“那就分头行动。我带精锐小队去东塔，八重神子负责空中警戒，宵宫小心西塔残骸里的自毁装置。”
“等一下。”神风突然想起什么，“琉璃之前提到‘光陨之地’，那个地方是不是也在地脉交汇点上？”
柯莱翻出笔记核对：“是。古璃月日蚀观测站，正好位于三大国交界地脉中枢。如果在那里启动仪式，影响范围会覆盖整个提瓦特。”
“那就是最终目标。”神风说，“烟花节只是 distraction，真正的杀招在后面。”
八重神子冷笑：“还挺会演戏。”
“现在最要紧的是稳住现有防线。”心海把一瓶解毒剂塞给神风，“你留在这里协调全局，别逞强。”
神风没反驳。他知道现在自己冲上去只会拖累别人。
裟罗带队出发，身影迅速消失在烟尘中。八重神子甩出几张雷符，腾空而起。宵宫跟着心海往西跑，回头看了神风一眼。
“等我回来。”她说，“咱们一起把真相挖出来。”
神风点点头。
柯莱走到他身边蹲下，把晶石放在地上：“我能帮你稳定毒素，但时间不多。地脉扰动越来越强，最多半小时，下一个节点就会激活。”
“哪个节点？”神风问。
晶石亮了一下，投影出一个模糊坐标。
神风看清位置的瞬间，浑身一僵。
那是鸣神大社下方，雷樱树根所在的位置。
他刚想说话，玉坠突然发烫。
系统提示弹出：
【检测到高危地脉共振】
【深渊侵蚀进度：37%】
【建议立即启动防御协议】
他伸手去摸通讯器，手指刚碰到按钮——
轰！！！
第三声爆炸从稻妻城中心炸开，比前两次都猛烈。火光映红了半边天，连这边的地面都在抖。
神风猛地抬头。
那一片，正是鸣神大社的方向。
他右手撑地想站起来，可毒素发作，腿一软跪了下去。黑线顺着胳膊往上爬，指尖发麻。
柯莱按住他肩膀：“别去！你现在过去就是送死！”
“不行……”他咬牙，“那里有她们……”
话没说完，玉坠猛地一震，绿光冲天而起。
同一秒，柯莱的笛子也自动离身，悬浮空中。
两股草元素再次交汇，光环扩散。
但这一次，绿光扫过战场时，边缘出现了裂纹。
就像有什么东西，在外面抵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