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千代田区。
雨下得很大,像是要把这座城市所有的罪孽都冲刷干净,但空气中弥漫的那股绝望气息,却怎么也散不去。
“开门!执行《国家紧急救亡令》!”
粗暴的砸门声在一条老旧的巷子里回荡。七八名身穿防雨布制服的警察,如狼似虎地撞开了一户人家的木门。
屋主是个七十多岁的老头,断了一条腿,正蜷缩在被炉里瑟瑟发抖。看到警察闯进来,他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惊恐。
“山田君,根据内阁指令,所有国民必须上缴家中持有的贵金属和外汇,以支援国家渡过难关。”
带队的警佐面无表情,眼神冷得像冰,“你是参加过‘圣战’的老兵,应该更有觉悟。”
山田老头哆哆嗦嗦地护住怀里的一个布包,声音嘶哑:“这……这是我当年的战利品……是在支那的金陵……我好不容易才……”
“八嘎!”
警佐一巴掌扇过去,直接将老头打翻在地,一把抢过布包。
布包散开,一只成色极佳的翡翠镯子滚落在榻榻米上。那是典型的江南工,温润通透,内圈还刻着一行娟秀的小楷——“赠吾爱婉君”。
这分明是当年那场浩劫中,沾满鲜血的赃物。
“充公!”警佐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扔进了随身携带的麻袋里。那麻袋里,已经装满了金戒指、银元、玉佩,甚至还有带血的耳环。
“那是我的……那是我的荣耀啊……”山田老头趴在地上,发出像老狗一样的呜咽声。
这一幕,正在整个岛国疯狂上演。
银座的牙科诊所门口排起了长龙。
不是来看病的,而是被勒令来“拔牙”的。
“下一个!”
一名中年妇女被按在椅子上,医生拿着钳子,满头大汗地在她嘴里捣鼓。
“不要……那是我的金牙……我很疼……”
“为了帝国,忍耐一下!”
“咔嚓!”
一颗带着血丝的金牙被硬生生拔了下来,扔进旁边的托盘里。托盘里已经堆起了一座血淋淋的小金山。
凄风苦雨,哀鸿遍野。
曾经不可一世的侵略者,如今为了给昔日的盟友凑齐“保护费”和“赔偿金”,不得不将屠刀挥向了自己的国民。
……
万里之外,四九城。
何雨柱盘腿坐在小世界的草地上,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银质餐盘,正对着阳光端详。
这餐盘上刻着繁复的玫瑰花纹,中间是显眼的英国皇室徽章。
“啧,这做工虽然精细,但风格太浮夸了。”
何雨柱嫌弃地撇撇嘴,随手将这件价值连城的古董扔给不远处的赖四,“赖四,这玩意儿留着给你喂狗吧。”
“谢主子赏!”赖四乐得屁颠屁颠地接住,拿着衣角擦了擦,一脸谄媚,“这可是洋皇上用过的东西,给狗用那是狗的造化!”
如今空间大增,动物植物也多了不少,这些遗老,又开始架鹰遛狗了。
何雨柱看着远处堆积如山的金砖和古董,心情舒畅得想哼小曲儿。
这就是“零元购”的快乐啊。
比起东京那边的凄风苦雨,这小世界里简直就是人间天堂。灵泉潺潺,桃花盛开,几只肥硕的兔子在草丛里蹦跶,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
“主子,那边的动静越来越大了。”
王小刀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
空间太大也麻烦,何雨柱干脆给一些心腹授权在空间快速穿行的能力,以减少交通的成本。
何雨柱心念一动,意识瞬间连接上了远在东京高空的“大飞”。
视野切换。
羽田机场,地下金库入口。
这里已经被改造成了一个巨大的军事堡垒。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几辆美军的m48“巴顿”坦克停在路口,黑洞洞的炮口指着每一个试图靠近的人。
一辆接一辆的运钞车,像勤劳的工蚁一样,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
车门打开,一箱箱沾着血泪的黄金、珠宝、古董被搬运下来,经过严格的清点后,送入地下深处。
大漂亮国特使汉密尔顿,正站在防弹玻璃后,手里夹着雪茄,贪婪地看着不断跳动的数字清单。
“啧啧,这帮矮子还真有潜力可挖。”
汉密尔顿吐出一口烟圈,对着身边的英国代表笑道,“看这速度,明天早上就能凑齐五百吨了。剩下的,估计得把他们的底裤都当了。”
英国代表脸色阴沉,冷哼一声:“这是他们欠我们的。两千吨,少一克都不行。”
“放心,只要在我们手里,就是安全的。”汉密尔顿笑得像只偷腥的猫,“今晚过后,这些就是自由世界的财富了。”
虚空中,何雨柱看着汉密尔顿那张欠揍的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自由世界的财富?我看你是想多了。”
“既然都帮我打包好了,我不拿,岂不是对不起你们这番辛苦?”何雨柱在心中冷笑。
……
意识回归本体。
四合院里,正是晚饭点。
“柱子,我想吃酸的,特酸那种。”苏文谨坐在堂屋的椅子上,摸着微微隆起的肚子,有些撒娇地说道。
“得嘞!您等着,酸辣汤这就来!”
何雨柱二话不说,挽起袖子就进了厨房。
切豆腐丝、木耳丝、火腿丝,动作行云流水。起锅烧油,葱姜爆香,加入高汤。
最关键的是那勺醋和胡椒粉。
何雨柱偷偷加了一滴稀释过的灵泉水。
不一会儿,一股霸道浓郁的酸辣香味,就顺着门缝飘了出去,瞬间霸占了整个中院。
正蹲在门口算计这个月煤球钱的阎埠贵,鼻子猛地抽动了两下。
“嚯!这味儿……地道啊!”
阎埠贵咽了口唾沫,探头探脑地往何家方向看,“这傻柱家是不过了?这得放多少醋和胡椒面啊?这一顿饭的调料钱,都够买二斤棒子面了!”
他推了推眼镜,心里那个羡慕嫉妒恨啊。
“败家!太败家了!”
阎埠贵一边嘀咕,一边狠狠吸了两口香气,仿佛这样能占点便宜似的,“不过话说回来,这傻柱最近是不是发财了?天天大鱼大肉的……”
何雨柱端着汤盆出来,打算给老爹和陈雪茹他们送点,正好看到阎埠贵那副馋样,乐了。
“哟,闫老师,门口练气功呢?吸得这么带劲?”
“去去去,瞎说什么。”阎埠贵老脸一红,背着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我这是……这是闻闻这天气的味道,看明天会不会下雨。”
何雨柱也不拆穿他,笑呵呵地回屋伺候媳妇去了。
这就是生活啊。
一边是算计几分钱柴米油盐的市井烟火,一边是即将震惊世界的惊天大劫案。
这种强烈的反差感,让何雨柱觉得格外刺激。
……
深夜,东京。
皇居地下,一处绝密的防空洞内。
几名身穿和服的老者,正跪在一扇沉重的青铜大门前,痛哭流涕。
“陛下……真的要动用‘那个’吗?”
“那是帝国最后的体面啊!是当年从紫禁城和圆明园……”
为首的老者抬起头,脸上满是绝望:“不动用怎么办?大漂亮人给的期限只剩最后24个小时了!如果凑不齐两千吨,皇家海军真的会开炮!”
“开门吧。”
伴随着沉闷的机括声,青铜大门缓缓打开。
借着昏暗的灯光,可以看到里面堆满了一个个巨大的樟木箱子。
箱盖被撬开。
瞬间,宝光冲天!
不是黄金,而是比黄金更珍贵的东西。
商周的青铜鼎,宋代的汝窑瓷器,明代的宣德炉,甚至还有几卷泛黄的古画,上面盖满了乾隆的印章。
这些,都是当年他们从华夏大地上掠夺走的顶级国宝!一直被秘密藏匿在这里,从未向世人公开。
“把这些……都登记造册,送去羽田机场抵债吧。”
老者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瘫软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