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楚然把自己关在家里,窗帘拉得严严实实,连一丝光线都不肯放进来。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沉闷的气息,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她蜷缩在沙发上,怀里抱着一个抱枕,眼神空洞地看着面前的茶几,上面放着几乎没动过的食物。
自从那晚遇到黄皮子讨封后,她就再也不敢踏出家门一步。原以为躲在家里就能平安无事,可噩梦却缠上了她。
每天晚上,她都会梦到那只眼睛闪着诡异光芒的黄鼠狼。有时它化作人形,穿着破烂的衣服,狞笑着朝她扑来;有时它又变回原形,成群结队地围着她,尖啸着要咬断她的喉咙;还有一次,她梦见自己被绑在柱子上,那只黄鼠狼拿着一把小刀,一点点地割她的肉,嘴里还不停念叨着:“让你跑……让你不回答……”
每一次从噩梦中惊醒,她都浑身冷汗,心脏狂跳不止,再也无法入睡。短短几天,她就瘦了一大圈,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脸色苍白得像纸,整个人精神萎靡,连说话都有气无力。
助理来看过她几次,劝她去看医生,甚至提议报警,可她都摇着头拒绝了。这种诡异的事情,跟警察说有用吗?跟医生说,只会被当成精神出了问题。她知道,这一切都跟那个该死的候选榜脱不了关系。
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她,越收越紧,几乎要将她勒窒息。她终于撑不住了,颤抖着手,翻找出一个辗转得来的号码——那是江辰的私人电话。
电话拨通的瞬间,她的心跳得更快了,手心全是汗。
“喂?”电话那头传来江辰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像是刚睡醒。
听到这个声音,王楚然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积压已久的恐惧和委屈在这一刻爆发:“江……江先生吗?我是王楚然……我遇到危险了……我好害怕……”她的声音哽咽着,几乎说不完整一句话。
江辰正在庭院里陪韩雪和景甜喝茶,听到电话里的抽泣声,眉头微微蹙起:“慢慢说,怎么了?”
“我……我遇到了黄皮子讨封……”王楚然吸了吸鼻子,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从那以后,我每天都做噩梦,它要杀我……我快受不了了……”
江辰闻言,眼神沉了沉。黄皮子讨封,这可不是小事,处理不好,很容易被缠上,折损阳寿。看来王楚然的劫数,比他预想的来得更早,也更诡异。
“你在哪?我过去看看。”
挂了电话,江辰看向韩雪和景甜。
韩雪放下茶杯,挑了挑眉:“哟,还有主动求救的?看来这位王楚然,倒是比我们当年果断。”想当初,她们要么是等到迫不得已,要么是被江辰主动找到,像这样直接打电话求救的,还真是头一个。
景甜点了点头:“黄皮子讨封很邪门的,她一个女孩子家,肯定吓坏了。”
“我去看看。”江辰站起身,“你们在家里待着,别乱跑。”
“去吧去吧,早去早回。”韩雪挥了挥手,“记得带点护身符之类的,别让她再做噩梦了。”
江辰应了一声,转身拿起外套,快步走出庭院。
车驶出别墅区,朝着王楚然提供的地址疾驰而去。江辰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眉头紧锁。黄皮子讨封,看似是小事,实则是邪祟在试探,一旦应对不当,很容易被钻了空子。王楚然现在精神萎靡,正是阳气最弱的时候,若不及时处理,恐怕真的会出事。
而此刻的王楚然,挂了电话后,坐在沙发上,眼泪还在不停地流,但心里却莫名地安定了些。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江辰的声音,她就觉得,好像再大的危险,都能被解决。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小心翼翼地拉开一条缝隙,看向外面。阳光明媚,街道上车水马龙,一派祥和,可她却觉得,那阳光照不进她心里的阴霾。
她只能寄希望于江辰了。
半个多小时后,江辰的车停在了王楚然住的公寓楼下。他抬头看了一眼那栋楼,眉头皱得更紧了——整栋楼的上空,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黑气,尤其是王楚然所在的楼层,黑气最浓。
看来情况比他想的还要严重。
他快步走进公寓,按下电梯。电梯上升的过程中,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黄色的符纸,指尖灵力微动,符纸上瞬间浮现出淡淡的金光。
这是他临时画的安神符,虽然简单,却能暂时压制邪祟,让王楚然睡个安稳觉。至于彻底解决那只黄皮子,还得另想办法。
电梯门打开,江辰走到王楚然家门口,敲了敲门。
门很快开了,王楚然站在门后,头发凌乱,眼眶红肿,看到江辰的瞬间,眼泪又差点掉下来。眼前的男人,比网上的照片更有气场,眼神深邃,仿佛能看透一切,让她莫名地感到安心。
“江先生……”
“进去说。”江辰走进房间,一股浓重的阴气扑面而来,让他下意识地皱了皱眉。这房间里的阴气,已经浓到快化不开了。
王楚然关上门,低着头,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江辰环顾了一圈,走到客厅中央,将手中的安神符贴在墙上。符纸刚一贴上,就发出淡淡的金光,房间里的阴气似乎消散了一些,连空气都变得清新了些。
“先去睡一觉吧。”江辰的声音平静,“这符能让你不做噩梦。等你醒了,我们再解决那只黄皮子。”
王楚然看着墙上的符纸,又看了看江辰,点了点头。连日来的恐惧和失眠让她疲惫到了极点,此刻感受到那股淡淡的暖意,眼皮瞬间变得沉重起来。
她走到卧室门口,犹豫了一下,回头看向江辰:“你……你会走吗?”
江辰靠在沙发上,抬眸看她:“不走,就在这等着。”
得到肯定的答复,王楚然这才安心地走进卧室,很快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她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
江辰坐在沙发上,闭上眼,神识散开,仔细探查着房间里的阴气来源。那只黄皮子,既然敢讨封,还敢缠人,必然是有些道行的。看来,今晚有得忙了。
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斜,房间里安静下来,只剩下王楚然平稳的呼吸声。江辰靠在沙发上,耐心地等待着,一场与邪祟的较量,即将在夜幕降临时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