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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雪搬进江辰家的第三周,清晨的阳光刚爬上窗台,她拿着两片吐司从厨房出来,脚边的地毯突然卷了个边,她踉跄着往前扑——江辰几乎是本能地伸手捞住她,掌心贴在她后腰,带着惯有的温度。
“小心点。”他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松开手时指尖擦过她的衣角,像有微弱的电流窜过。
韩雪站稳了,指尖捏着吐司微微发烫:“谢了。”
这样的场景每天都在上演。一起去金盾局,她刚要拉开车门,旁边突然冲过来一辆逆行的自行车,江辰眼疾手快把她拽到怀里;在餐厅吃饭,头顶的吊灯螺丝松了晃悠,他伸手一托就稳稳按住,低头时呼吸扫过她的发顶;甚至在家看电影,书架上的书莫名滑下来,他总能在砸到她之前接住。
“你就像我的护身符。”韩雪某次被他从掉落的广告牌下拉开后,忍不住说。广告牌砸在地上发出巨响,她的心跳得飞快,江辰的手掌还护在她肩上。
“任务需要。”他说得平淡,却没立刻收回手,直到她呼吸平稳了才松开,“下次走内侧。”
他对她很好,好得挑不出错。会记得她不吃香菜,点餐时特意叮嘱;会在她熬夜看文件时递一杯热牛奶;会在她执行外勤任务时,默默调派附近的人手暗中跟着。姐妹们都打趣:“江辰对你比对我们上心十倍,这还叫没感觉?”
韩雪也说不清楚。她喜欢看他处理公务时的专注,喜欢他偶尔露出的笨拙关心,甚至喜欢他被姐妹们起哄时耳根泛红的样子。可那层“意思”,就像隔着一层磨砂玻璃,看得见暖光,摸不着温度。
这天两人去郊外勘察一个能量异常点,刚下车,脚边的地面突然陷下去一小块,韩雪半个脚踝卡进裂缝里。江辰蹲下来帮她解鞋带,指尖碰到她脚踝的皮肤,两人都顿了一下。
“别动。”他的声音很低,专注地对付那个卡住的石子,阳光落在他发顶,有几缕金芒。韩雪看着他的发旋,突然想起第一次见面,他也是这样,在混乱中抓住她的手腕,说“跟我走”。
“江辰,”她轻声开口,“你觉不觉得……”
话没说完,远处的高压线突然爆出一串火花,劈下一道小电弧,落在离他们不远的草丛里,瞬间燎起一小片火。江辰立刻起身拉着她后退,同时甩出灭火符咒,火苗很快被扑灭。
“先说正事。”他松开她的手,语气恢复了惯常的冷静,仿佛刚才的近距离接触从未发生。
韩雪看着他侧脸的线条,把没说完的话咽了回去。或许就这样也挺好,她想。至少每次危险来临时,他总在身边,这层没捅破的窗户纸,或许就是他们之间最安全的距离。
回去的路上,车里放着舒缓的音乐。江辰突然开口:“下周去看看你说的那个古籍修复展?”
韩雪愣了愣,随即笑了:“好啊。”
窗外的树影飞快后退,她看着江辰握着方向盘的手,心里那点模糊的感觉,好像随着暖风,悄悄松动了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