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女神的气息依旧强大，却从原先那浩瀚无边、震碎星河的38万级，跌落到了稳定的20万级。
这便是灵仆转换不可违背的底层规则——三分之一的本源会被张波截取。
感受着自身“缩水”了接近一半的力量，战争女神，或者说前战争系不朽者，嘴角泛起一丝无奈的苦涩。
她清晰地知道，这就是代价。在那“归无”涟漪和两个虎视眈眈的超维神族面前，她这点残存本源绝无幸理。
生存，还是彻底的寂灭？这道选择题，在红绣球带来的命运契机下，她最终做出了妥协。
“战争女神……”
张波看着眼前这由自己亲手“创造”出的强大存在，苍白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他能感觉到，一道坚不可摧的灵魂链接建立在彼此之间，他能绝对掌控她的生死，感知她的情绪，但也尊重她独立的意志与人格。
“仁者无敌”神通的精义并不是奴役，而是引导与共契。
“主人。”战争女神微微垂下高傲的头颅，声音清冷而带着金属般的质感，承认了这份主从关系。
她能感觉到那灵魂链接的约束力，也感受到了张波透过链接传递而来的、并非恶意掌控，而是某种羁绊和眷恋？
“叫老公。”
“……”
“老公……”
“亲一个。”
张波笑着抱住了她。
与此同时，他体内那截留的战争权能，在红绣球之力的催化下，终于支撑到了他完成对战争女神本源的最终炼化。
“嗡——！”
一股磅礴浩瀚、纯粹无比的战争本源之力，如同决堤的星河，涌入张波的混沌神体之中。
这并非简单的能量灌注，而是蕴含着战争法则碎片、不朽特质的神性精华！
他的气息开始节节攀升，混沌神体上细微的裂痕飞速愈合，并且变得更加坚韧，内蕴的宇宙雏形似乎都凝实了几分。
力量在疯狂增长，十万级……十一万级……十二万级……最终稳定在了相当于十三万级的惊人程度！
这已经远超了一般刚晋升的不朽者初阶！
紧接着，张波的眉头微微皱起。
力量是足够了，甚至堪称雄浑。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境界”并未发生本质的跃迁。
他依然停留在“近乎不朽”的临界点上，拥有了不朽层次的力量储备和部分特质，却未能真正推开那扇通往不朽生命形态的大门。
就像一个人拥有了足以开山裂海的神力，却依然还是凡人的身体结构，无法理解和使用更高维度的规则。
“果然……力量累积只是基础，真正的‘不朽质变’，需要的是对自身道路的终极圆满，以及对宇宙本源法则的独特契合与升华。”
张波心中明悟。
每个生灵的不朽之路都是独一无二的，无法简单复制。
他之前能快速晋升，很大程度上依赖于《寰宇》游戏的引导和归纳。
《寰宇》就像一台超级计算器和路径规划师，能根据玩家的特质、经历、积累，推演出最高效、最契合的晋升方案，让人少走无数弯路。
而现在，他脱离了《寰宇》体系，就如同一个失去了地图和导航的旅者。
虽然力量强大，却站在了通往不朽的岔路口，不知哪一条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康庄大道。
哪一条又会是耗尽心力却徒劳无功的歪路邪径。
“仙古文明打造的‘文明之器’……果然不可或缺。”
张波觉得自己还是要回归《寰宇》体系的。这不仅关乎玩家身份和人类气运，更关乎他未来的道途。
暂时压下心中的思虑，张波将目光投向了被兜率八卦炉镇压的两位不朽级超维神族。
拥有了稳定的十三万级战力，再加上战争女神从旁辅助。
炼化这两个重伤垂死的超维神族，不再是什么难事。
混沌神火与天罡地煞神通结合，化作磨灭万物的洪流，涌入八卦炉内。
那两位超维神族发出无声的哀嚎，它们那超越常规物质宇宙理解的神躯和意志，在绝对的力量和针对性的炼化下，一点点被分解、提纯。
最终，两团氤氲着奇异光彩、仿佛蕴含无数维度缩影的“超维本源”被提炼了出来。
它们散发着诱人的气息，那是通往更高层次生命形态的钥匙碎片。
张波拿起其中一团，略微感应，便能察觉到其中蕴含的、与当前宇宙截然不同的规则信息和进化可能性。
他没有犹豫，将其递到了战争女神面前。
“这是……”战争女神暗金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讶异。
超维本源对于任何不朽层次的存在都是至宝，能从中窥见超维神族的奥秘，甚至有可能让自身的生命形态发生跃迁。
她没想到张波会如此轻易地将其中一份交给她。
“取了你的本源，总得补点东西给你。”张波笑了起来，
“参悟这超维本源，或许能让你理解‘维度’与‘存在’的更多可能性，为你的道路融入新的变化。”
“甚至……尝试向着超维形态进化。这对你而言，或许是一次重塑根基，超越过去的机会。”
战争女神深深地看着张波，她能感受到这份馈赠背后的奇异情愫，与她以往贯彻的战争、征服、掠夺完全不一样。
他并非将她视为纯粹的打手或奴仆，而是真的在为她考虑未来的道路。
这种情愫，叫做爱情？
这份以诚相待的态度，结合之前那“道侣”的承诺，以及红绣球冥冥中牵定的缘分，让她心中那最后一丝屈辱和隔阂，也冰雪消融。
实话说，失去三分之一的本源，获得不朽层次的超维本源，这笔账真的不亏。
她伸出纤手，郑重地接过那团超维本源，感受到其中浩瀚深邃的奥秘，声音不再清冷，而是多了一丝温度：
“嗯。”
她为自己取了一个新的名字——凯莎，象征着与过去纯粹的战争意志告别，迎来新生。
……
事情了结，这片星域重归死寂。
张波让战争女神凯莎先行返回拉尼亚凯亚超星系团，继续坐镇监查主神战场的宏观局势。
一位20万级的不朽者存在，也足以作为拉尼亚凯亚超星系团的定海神针了。
而张波自己，则悄然回归至室女座星系团的主神战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