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暗自盘算:“这样下去可不行,得想个办法。”
于是,他瞅准机会,卖了个破绽,假装不敌,落荒而逃。
孤陆也不知是计,见野利休转身就跑,还以为对方真的不敌自己,
心中一阵狂喜,那阔如瓢的大嘴咧得更大了,发出一阵得意的狂笑:“哈哈,你这白狄贼子,也不过如此嘛!看你往哪儿逃!”
说罢,双腿用力一夹赤兔马,那马吃痛,嘶鸣一声,如离弦之箭般朝着野利休追了过去。
野利休一边佯装逃跑,一边暗自留意着身后的动静。
他听到孤陆也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心中暗自计算着时机。
就在孤陆也追到近前,举枪欲刺的瞬间,野利休猛地一回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他右手高高举起长枪,用尽全身力气,往后狠狠一抛。
这一枪,犹如一道银色的闪电,直飞孤陆也面门。
孤陆也正追得起劲,万万没想到野利休会来这一招,顿时大惊失色。他下意识地想要躲避,但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本能地举起手中的鸦角枪去抵挡。
“扑” 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孤陆也只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从手臂传来,震得他双臂发麻,差点握不住手中的枪。
他定睛一看,自己虽然躲过了这致命一击,但胯下的赤兔马却没能幸免。
野利休的长枪直直地刺进了马的肋骨,赤兔马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扬起,随后便重重地匍匐在地,将孤陆也狠狠地甩了出去,摔了个仰八叉。
“哎呀,我的妈呀!” 孤陆也躺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嘴里不停地咒骂着。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胳膊和腿都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一时半会儿竟无法动弹。
野利休见状,立刻抢过自己的长枪,一个箭步冲到孤陆也面前,将长枪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冷笑着说道:“哼,你这赤狄莽夫,现在知道厉害了吧?乖乖束手就擒吧!”
孤陆也满脸通红,心中又羞又恼。他想要反抗,却被野利休死死地压制住,动弹不得。他只能用那愤怒的眼神瞪着野利休。
城楼上的白狄士兵看到这一幕,顿时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欢呼声。
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大声呼喊着野利休的名字,喊杀声如汹涌的怒潮,一波接着一波,兵器碰撞声似清脆的雷鸣,在天地间交错回响,震耳欲聋。
赫连城、耶律洪基、拓跋岩看到孤陆也落败,一个个脸色变得铁青。他狠狠地一拳砸在战车上,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个野利休,还真是有两下子!看来,我们不能再小瞧他们了。”
此时,拨纥亮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他手持双鞭,从队列中冲了出来,大声吼道:“野利休,你别得意得太早!让我来会会你,看我今天不把你打得跪地求饶!”
野利休听到拨纥亮的叫阵,不屑地撇了撇嘴,将长枪从孤陆也的脖子上移开,转身面对着拨纥亮,挑衅地说道:“好啊,那就放马过来吧!我倒要看看,你这赤狄大将有多大的能耐!”
两人就这样对峙着,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一场新的激战,即将再次爆发 。
两战两败,这搁谁身上都受不了啊!
可赫连城却表现得相当淡定,他心里想着:“五局三胜,咱还有三场呢!轮也该轮到咱们赤狄赢了。我非得拿出赤狄的杀手锏不可,就不信他们还能一直赢下去。”
他所谓的杀手锏,便是双鞭拨纥亮。
没错,就是那个会布阵、智勇双全的拨纥亮,鱼丽阵便是他的得意之作。
那由一百辆马车和几千士兵组成的豪华阵容,号称所向披靡,可谁能想到,还没来得及大展威风,就惨遭毁灭性重创,最后落得个全军覆没,简直就像做了一锅 “全鱼宴”,让人哭笑不得。
不过话说回来,即便如此,赫连城对他依旧佩服得五体投地,对他充满信心。
以往,拨纥亮总是以智者的形象示人,只见他骑着一匹白色蒙古马,左、右手腕处各悬着一根软鞭子,若有所思地走出队列。
而这次,他以武将的身份现身比武,众人都对他有些不屑,觉得赤狄是没人了,才让他来凑数,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嘛。
易峰虽是细封池的死对头,还曾反对狐维做白狄老大,但在赤狄进犯、民族危难之时,他展现出了大格局和强烈的民族意识。
眼都没眨一下,就主动站出来与来犯之敌干仗,那可是不惜力,甚至可以用性命相搏。
他骑着枣红色惊帆战马,手中握着一对开山斧,昂首挺胸出了城门,替下大将野利休。
二人一照面,易峰二话不说,举起斧头就砍。
拨纥亮不慌不忙,等他近身,猛地提起右手向下抽动,将左手斧头缠住,用力一拽,便把斧头拽入怀中,牢牢握住。
紧接着,左手高高提起,朝着易峰脑门上砸去。
这要是砸实了,还不得脑浆迸裂啊!
好在易峰眼疾手快,急忙用右手中的斧头去抵挡。随后,他右手拿斧头朝着拨纥亮头上飞过去,拨纥亮正好一鞭打下来,“咣唧” 一声,斧头落地,火星四溅。易峰没了兵器,这可不就等着找死嘛!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只见他高频率拍打着马屁股,惊帆战马嘶嘶引颈狂叫,撒开四蹄往后狂奔,扬起一阵滚滚狼烟。
狐突站在高高的城楼上观阵,表面上镇定自若,可思绪却全牵挂在狐偃身上。
虽说狐偃顺利回到了阿包洪城,但他的心依旧悬在狐偃和白玛聪身上。
粮食被掩藏在山洞之后,狐突突然灵机一动,仿佛脑袋开了窍:“对啊,为何不在粮食上做文章呢?”
于是,他把狐偃和白玛聪拉到一边,进行了一次语重心长的交谈。
“儿子,你不是一直想立功吗?我给你这个机会,就怕你没这个胆量!”
其实,狐突心里也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他何尝愿意让狐偃去冒险呢?一想到冒险,他就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