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东京,大本营御前会议。
会议室里烟雾缭绕,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压抑。长条桌旁,陆海军将领和内阁大臣们面色凝重,墙上的地图用醒目的红色箭头标注着中国战场的最新态势——代表中国派遣军的蓝色方块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标注“八路军控制区”的大片红色。
“诸君,支那事变的局面已经彻底逆转了。”陆军大臣东条英机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手指敲击着桌面,“一年前,我们还控制着半个中国。现在,除了台湾和海南,我们在中国大陆的军事存在已经荡然无存。”
海军大臣及川古志郎冷冷开口:“不仅是大陆,日本人民民主共和国在冈田翔太的领导下,已经成为真正的威胁。”
“最严重的是,”参谋总长杉山元站起身,走到巨大的东亚地图前,“根据情报,八路军东北战区司令宋兴华,已经成为这个红色联盟的实际掌控者。他手下的部队已经超过三十万,装备之精良甚至超过了我们的甲种师团。”
会议室陷入沉默。窗外传来东京街头报童的叫卖声:“号外!号外!中国派遣军全部投降!八路军宣布抗日战争胜利!”
这声音像刀子一样刺进与会者的心脏。
“南下计划必须加快推进。”东条英机突然一拳砸在桌上,“失去中国大陆的资源和市场,帝国必须夺取东南亚的石油、橡胶和锡矿!这是生死存亡的问题!”
“但是南下需要兵力。”海军军令部总长永野修身皱眉道,“原本计划抽调关东军和派遣军的部分部队,现在......都没了!”
“那就重新整编!”东条英机眼中闪过疯狂的光芒,“从支那撤出的部队还有十几万人,他们在台湾休整。以这些部队为骨干,组建南方军!”
及川古志郎问:“具体方案呢?”
东条英机示意参谋递上文件:“计划组建八个师团、四个独立混成旅团,全部编为南方军。同时,在本土新编九个丁种师团,其中四个加强本土防御,另外五个......”
他走到地图前,手指点向朝鲜半岛:“调入朝鲜。朝鲜军目前只有七万人,面对八路军的东北野战军根本不够看。必须增加到十三万以上,重点防御各港口和适合登陆的海滩。”
“可是装备和补给......”军务局长武藤章迟疑道。
“从本土库存调配!”东条英机打断他,“哪怕把训练部队的装备抽空,也要优先保证南方军和朝鲜军。至于补给——”
他眼中闪过残酷的光芒:“朝鲜不是还有几千万人吗?就地征粮!就地征夫!为了帝国的圣战,他们应该感到荣幸!”
......
朝鲜平壤,日本朝鲜军司令部。
朝鲜军司令官中村孝太郎大将站在作战地图前,他身材矮胖,留着标志性的仁丹胡,眼中透出阴鸷的光芒。在他身后,十几名将佐肃立,大气不敢出。
“诸君,”中村的声音冰冷,“大本营的命令已经下达。八路军即将对朝鲜发动进攻,我们的任务是守住朝鲜,为帝国保留反攻大陆的跳板。”
参谋长小畑英良少将上前:“司令官阁下,根据情报,八路军东北战区总兵力超过四十万。还有那个日本人民军,也有八个军的编制。而我们......”
“我知道兵力悬殊。”中村打断他,“但这不是我们失败的理由。传我命令——”
他走到地图前,拿起指挥棒:“第一,从鸭绿江到平壤之间的所有主要公路、铁路、桥梁,全部破坏!我要在八路军进攻的道路上,制造一片难以通行的区域!”
“可是司令官,这些交通线是朝鲜的经济命脉......”一名参谋小声说。
“经济?”中村冷笑,“在军事需要面前,经济不值一提!执行命令!”
“哈依!”
“第二,”中村的指挥棒在地图上划出一条线,“在鸭绿江与平壤之间,制造纵深五十公里的‘无人缓冲区’。所有村镇,全部焚毁!所有百姓,要么迁走,要么......”
他没有说下去,但眼中的杀气让所有人心头一寒。
“司令官,这会不会太......”小畑英良欲言又止。
“太什么?太残忍?”中村转身,目光扫过众人,“诸君,你们要清楚,一旦八路军攻入朝鲜,那些朝鲜人立刻就会变成他们的向导、他们的情报员、他们的兵源!我们必须断绝这种可能!”
他顿了顿,声音更加冰冷:“第三,在顺川至渤海沿岸,修建一条坚固的防线。我要打造东方的马奇诺防线!永久工事、碉堡群、反坦克壕、雷区......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八路军挡在防线之外!”
“可是修建这样的防线需要大量劳工......”
“朝鲜有的是人!”中村厉声道,“强制征召!十五岁以上,五十岁以下的男子,全部征用!女人和老人负责运输材料!谁敢反抗,就地枪决!”
命令下达的第二天,朝鲜半岛北部陷入了地狱。
朝鲜平安北道,龟城郡。
天色未亮,日军第19师团第73联队的士兵就冲进了村庄。粗暴的砸门声、哭喊声、狗吠声响成一片。
“出来!全部出来!”
“皇军征用劳力!违抗者格杀勿论!”
朴成浩被两名日军从屋里拖出来时,还穿着单衣。他今年四十二岁,是村里最好的木匠。他身后,妻子和两个孩子哭喊着想要拉住他,却被枪托砸倒在地。
“阿爸吉!”十岁的儿子扑上来,被日军一脚踢开。
“不要!求求你们!他身体不好!”妻子跪地哀求。
日军士兵不为所动,用刺刀逼着朴成浩和其他几十个青壮年男子排成一队。村里三百多口人,所有十五岁到五十岁的男子全被拖了出来,总共八十七人。
“带走!”
“要去哪里?要干什么?”有人问道。
回答他的是枪托的重击。朴成浩看到同村的李在石被打得头破血流,倒在地上抽搐。两名日军拖着他往前走,在地上拖出一道血痕。
这样的场景,在朝鲜北部上百个村镇同时上演。
与此同时,另一场灾难正在降临。义州附近的一个小镇。
日军工兵部队正在破坏公路。他们用炸药炸毁桥梁,在道路上挖掘深坑,埋设地雷。而更可怕的是,日军开始执行“无人区”计划。
“点火!”
随着军官一声令下,士兵们将火把扔向民房。干燥的木质房屋迅速燃烧起来,熊熊烈火吞噬着几代人居住的家园。
“不!我的房子!我祖祖辈辈都住在这里!”一位老人哭喊着冲向火海,被日军士兵一枪托打倒在地。
“快走!全部往南走!这里已经成为军事区,所有人必须离开!”
“离开?我们去哪里?”
“我不管你们去哪里!往南走!不走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