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何雨柱终于忍不住，放下筷子，
“那东跨院……真的给你了？不是糊弄那老虔婆的吧？”
他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独门独院？厂里还给拾掇？这待遇，厂里几个八级工都没听说有。
何雨天咽下最后一口白菜炖粉条，满足舒了口气：“哥，真的。钥匙都在这儿呢。”
他从兜里掏出黄铜钥匙，放在桌上。
“厂里李副厂长亲自带我去看的房，房管科王科长办的手续。”
“破是破了点，但地方够大，独门独院，离厂近，也离这儿就一分钟路。”
“厂里出钱修，过几天就能搬进去。”
何雨柱盯着钥匙，长长呼出一口气，用力一拍大腿：
“好！好小子！有出息！哥就知道你不是池中之物！这下好了，看那老虔婆还怎么嘚瑟！”
秦淮茹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她连忙低头用袖子擦了擦，
“好……好……小天有地方住就好……不用跟我们挤着受气……”
这三年多，贾张氏没少拿住房的事挤兑她，话里话外说她拖累了何家，挤走了小叔子。
这份委屈，她只能默默咽下。
如今小天不仅回来了，还带着自己院子回来，这份扬眉吐气，让她心头发酸发胀。
何雨水也红了眼眶，看着弟弟，又是骄傲又是心疼：
“就是太破了，那地方荒了多少年了？修房子是大事，厂里能给弄利索吗？要不要哥嫂过去帮把手？”
“不用，姐。”何雨天摆摆手，“厂里说了全包，找工程队。”
“我就提提要求，盯着点就行。破不怕，收拾出来就好了。”
“对了，说说我不在的这几年，院里都发生啥新鲜事儿了？”
“我看贾张氏还是那么精神抖擞，蹦跶的欢呢。”
他其实是想知道，贾东旭为什么没有死掉。
本想着，让贾张氏享受完，丧子之痛，再度过三年艰难时期，该送她上路了。
何雨天并不觉得自己心狠，贾张氏除了掐死原身那个刚出世的婴儿，还把他差点嘎了。
一下子弄死也太便宜她了。
要是有条件，真想像《老男孩》那部电影，把她关在一个小房间，天天看着她发疯。
提起院里的事，何雨柱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哼了一声：
“新鲜事儿？那可多了去了！鸡飞狗跳，就没消停过！”
他掰着手指头，开始给何雨天数落：
“先说许大茂那孙子！”何雨柱语气鄙夷，
“你是不知道吗，他就跟秦淮茹较上劲了，非说要找个比她更漂亮、更有文化、更贤惠的媳妇，把她比下去！”
“结果呢？挑花了眼！高的不成低的不就，媒人介绍了多少？”
“纺织厂的、百货大楼的、街道办的……他愣是一个没看上！”
“不是嫌人家脸盘子不够白，就是嫌腰不够细，要么嫌说话带口音！”
“都快三十的人了，还光棍一条！整天打扮得油头粉面，骑着他那破自行车在厂里晃悠，跟个开屏的野鸡似的！”
“我看他这辈子是甭想讨着老婆了！”
何雨天听得直乐：“嚯，志向还挺远大。那他现在还惦记着跟我嫂子比？”
“比个屁！”何雨柱嗤笑，“现在他把主意打在秦京茹这丫头身上。”
“嘿，这丫头片子，长得倒是跟你嫂子有得一比，可她一门子心思想要嫁给你。”
“为了嫁给你那个用心啊，你是万万没想到，她为了你居然考上了中专，再有一年就毕业了。”
“到时候你看着办吧，那丫头我看着不错。”
“许大茂这回真上心了，逢年过节秦京茹一回来，他就要带她下馆子、逛公园，显摆他那点工资。”
“可愣是一次都没成，说怕你误会。”
“我看啊，那丫头，都入了魔，不嫁给你，估计能拿把刀往脖子一抹。”
“这态度，许大茂都不敢使坏，他啊，一点戏都没有。”
秦淮茹在一旁默默听着，没说话。
许大茂这种人，她是看不上的。
自己堂妹要是能嫁给何雨天最好。
要不然，她也不会同意把耳房租给秦京茹一家。
“再说后院刘海中家！”何雨柱的声音压低了些，一脸幸灾乐祸，
“他们家老大刘光齐，你不是知道吗？那小子跟他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官迷心窍，一门心思想往上爬，嫌弃他爹只是个七级锻工，嫌家里穷，拖累他！”
“60年开春，这小子不知道搭上了哪条线，弄到个去三线支援建设的名额，手续都偷偷办好了，准备瞒着家里开溜！”
何雨天挑眉：“没结婚就跑了？”
“跑？”何雨柱冷笑一声，“他倒是想跑！结果被易中海的儿子，易建国那小子给撞破了！”
“易建国那小子，是个懂感恩的，刘海中对他好，他也对刘海中好，转头就告密给了刘海中！”
“好家伙！刘海中那老东西，当场就炸了！抄起他锻工车间的大号扳手，追着刘光齐满院子打！”
“那下手是真狠啊！最后硬是把刘光齐堵在胡同口，一扳手砸在腿弯子上！”
“咔嚓一声，听着都瘆人！腿打断了！”
何雨天眼神一凝：“打断了？现在人呢？”
“还能在哪？在家躺着呗！”何雨柱撇撇嘴，
“刘光齐工作也丢了，对象也吹了，成了个瘸子。”
“刘海中那老东西，打完人又后悔了，天天唉声叹气，说家门不幸。”
“二大妈更惨，看着儿子腿断了，心疼加憋屈，脑子有点不太清楚了。”
“整天抱着刘光齐小时候的衣服抹眼泪，嘴里颠三倒四的。”
“后院现在整天死气沉沉，我都让孩子们少去后院！”
何雨天沉默了一下。
刘海中这父慈子孝，果然够狠。
易建国……这小子，不知道还认不认他。
蝴蝶效应，即使他不在，也慢慢发挥其作用。
“最后就是贾家。”何雨柱声音彻底冷了下来，带着厌恶，
“贾东旭命是真硬！三年前那次事故，大家都以为他死定了，结果硬是让他挺过来了！”
“命是保住了，可人也废了！大腿以下没了！”
“现在整天躺床上，吃喝拉撒都得人伺候，脾气还大得很，动不动就摔东西骂人！”
“腿断了？”何雨天开口问道：“那贾张氏还不得闹翻天？”
“闹？她倒是想闹！”何雨柱冷笑更甚，
“可她儿媳妇张金花，也不是省油的灯！”
“贾东旭腿没了，厂里给的抚恤金和补贴，大头都捏在张金花手里。”
“这女人，心狠着呢！贾东旭腿没了不到半年，她就又生了个丫头，叫小当。”
“紧接着第二年，又生了个怀花！这速度……呵！”
何雨柱没了起名权，槐花变怀花。
何雨天脸色古怪，这张金花不会把贾东旭，当充气娃娃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