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是个叛徒。”
杰克脸上依旧是那副商人的派头。
“当然不杰克先生，叛徒是个很狭隘的称呼，再说了商人唯一不会背叛只有一种....那就是利益，向更大的利益妥协是选择而不是背叛。”
罗曼的回答让那张布满褶子的脸多添了几分兴趣，侧头做出倾听的姿势示意罗曼继续。
“这三分之一的席位归你，同时艾伯特总统先生给予我了一次绝佳的授权，杰克先生假如我们今天谈妥。”
“大批的贷款汇入德国，你觉得德国经济会怎么样？”
罗曼半试探性的问道。
“毫无疑问的会变好，这点恐怕没什么学的底层股票经纪人都知道。”
“那如果我们创造出一支根据德国经济波动的股票，你猜猜能吸引多少投机客购买，会有多少人感兴趣。”
刚才还针锋相对的语调，随着这句话顷刻消融，杰克颇有兴趣的说道：
“将国家变成股票？很新奇的观点，但你确定这不是变相的国债吗？”
“不是杰克先生这是慈善股票，为促进战后重建工作专门发行，每买一股都是在为重建德意志作贡献，回报也会随着德意志经济的回暖而逐渐增值。”
“当然这些股票我只以中位价卖给你，至于您能炒多高，能从中赚多少都是您的，我们只要底价。”
作为金融老手，
杰克当然清楚这个概念有多赚钱。
虽说套上慈善和股票这两层皮，但这支股票完全没有任何保证，其他股票起码有家摆在明面上的公司，但这一支完全就是一个概念。
与其说是股票倒不如说是一场赌局，而赢家只有他们。
但不得不说，这很赚钱。
德国的经济恢复只要谈妥已经是现实，有德国政府的书面承诺，这支股票的价格完全取决于他们能吹多高。
“看上去是笔很划算的买卖，但我有一个问题，我需要做什么呢？”
“帮这支股票提供影响力，如果是我们来发行没有人会信任一个背上外账的政府，但如果是你们乃至整个华尔街的金融大亨入场大幅度购置股票，你猜猜会有多少人争先恐后？”
“无数人，而且随着经济复苏也会有越来越多人看到别人赚钱随后一同加入这场盛宴。”
杰克缓声说出来既定的结果，憧憬的瞳孔像是已经看到了堆积如山的钞票。
“罗曼先生你很聪明，这是我第一次怎么欣赏一位别国的年轻人，有兴趣来我的投资公司上班当总经理吗？我能给你百分之四十以上的股份，绝对比你现在高的多的多的年薪！”
罗曼想都没想的摇摇头，
在他眼中权力是金钱换不到的财富。
“那您是同意了？”
杰克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
“我还有一个小问题，德国真的有这么缺钱吗，或者说罗曼先生您真的有这么缺钱吗？”
“你在乎吗杰克先生？”
罗曼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转问道。
“不在乎。”
“你的方案我很感兴趣，关于这点我也会和包括洛克菲勒家族在内的几个财团好好聊聊，我想在如此高的利润之下，他们也会不吝啬于，舆论以及影响力方面的帮助。”
“三分之一的席位慈善股票，恭喜你罗曼先生，你的开价比洛汗先生更高，合作愉快？”
望着对方伸出的左手，
罗曼笑着并没有接，默默点头后转身离开道：
“合作愉快。”
望着罗曼离去的身影，杰克瞧见对方一口没动的红酒，摇头道：
“真是个狂妄但却难得一见的天才。”
目送罗曼离开后，
在门口候着的道威斯走了进来，很显然被这样摆脸色是个人就不会有好心情，道威斯也不例外。
他能忍着完全是因为自己为这场经济条约耗费了太多资源，必须要拿到一个好的结果，他才能有一个好的政治回报。
“谈妥了?”
道威斯端起自己那杯同样没怎么动的红酒，语气除了不耐烦更多了几分期待。
“谈妥了，那个小子很会谈判并且很清楚我想要什么，道威斯先生这段时间得罪了，这次的德国之行我很满意。”
“如果不介意的话，总统竞选人所产生的花费就交给摩根财团来承担吧，不过还要劳请您帮我一个小忙。”
得到好消息的道威斯长舒一口气，语气也随着变得舒缓：
“什么忙。”
“帮我宣传一支股票，以及帮一支股票命名。”
.....
另一边，
望着眼前的腓特烈大帝的骑马像罗曼摸索着口袋刚想找一根香烟，但摸来摸去却只找到一包空烟盒。
候在车内的伊森像是看出了自己长官的需求，小跑着过来递来一根半燃的香烟。
“长官，您谈完了？”
罗曼接过香烟深吸一大口，烟草独有的香味在他鼻腔回荡，让他的思绪随着青灰色的烟气逐渐飘远。
之所以制造出慈善股票这个概念，
一方面是利用这点他才能聚拢到足够的、不受监管的资金，另一方面现在的世界也只有美国拥有足够多的财富，拥有足够多对财富虎视眈眈的投机客。
毕竟直到经济危机前，
美国都处于咆哮的二十年所编织的投资神话中，而他们往这支股票上投的每一分钱，都会成为国防军操练时打出的每一颗子弹。
而为什么要让犹资接手其实也很简单，
无论怎么说犹资是最合适的合作对象，媒体和金融上的影响力足以让这支股票成为全美的大热门。
但现在的站台和吹嘘会在经济危机后会化作一座座刑场，赚取的财富会让所有参与在内的犹资成为笔伐的对象。
当然罗曼不认为像杰克这种大资本家不知道这支股票早晚会被吹破，但就像对方说的一样，他们不在乎。
“长官？长官？”
“没事，先回庄园吧，明天我再把这个消息汇报给总统先生，命运计划也是时候加快速度了。”
轻唤将他拉回现实，望着高悬的月光罗曼掐灭香烟，走进汽车走进他为德意志编织好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