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章:归途遇波折
暮秋的风卷着枯叶,在官道上打着旋儿。两辆马车轱辘轱辘地碾过碎石路面,扬起一阵尘土。为首的马车上,陆清正靠着车窗,翻看手中的防疫医书,身旁的林小婉则捧着一个食盒,小心翼翼地拿出几块桂花糕:“师父,这是出宫前张嬷嬷塞给我的,说是太后娘娘特意吩咐的,您尝尝,还甜着呢。”
陆清放下医书,接过一块桂花糕,入口清甜软糯,带着熟悉的味道,心中不由得泛起暖意。“太后娘娘待我们,实在是太过周全了。”她轻叹一声,目光望向窗外连绵的青山,“只可惜,这京城的是非太多,终究不是久留之地。”
“可不是嘛。”林小婉咬着桂花糕,嘟囔道,“要我说,还是江南好,山清水秀,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等我们回去,一定要好好泡个温泉,把这几个月的疲惫都洗掉。”
陆清失笑,刚想开口,却忽然眉头一蹙,抬手按住了腰间的药囊。空气中,隐隐飘来一丝极淡的甜香,若有若无,却让她的心头警铃大作。“小心!”她低喝一声,一把将林小婉按倒在车厢里,“屏住呼吸,这香气有毒!”
林小婉吓了一跳,连忙捂住口鼻,脸色发白:“师父,这……这是怎么回事?”
“是贵妃的残余党羽。”陆清的声音冷了下来,她早料到贵妃倒台后,那些依附她的人不会善罢甘休,临行前特意让皇帝派了两名暗卫随行,没想到对方竟如此大胆,敢在官道上设伏。“坐稳了!”
话音未落,马车猛地一震,车身剧烈摇晃起来,紧接着便是车夫的惊呼与兵刃相交的脆响。陆清掀开马车帘,只见前方的密林里窜出十几个黑衣蒙面人,手持长刀,正与护送的暗卫缠斗在一起。为首的那人目光阴鸷,死死盯着陆清的马车,显然是冲着她来的。
“陆清!拿命来!”黑衣人嘶吼着,挥刀朝着马车劈来。
陆清冷哼一声,从药囊中掏出几枚银针,手腕一扬,银针便如流星般射出,精准地刺入那黑衣人的穴位。那人惨叫一声,手中的长刀哐当落地,身子软软地瘫倒在地。
“师父好厉害!”林小婉看得目瞪口呆,随即又紧张起来,“可是他们人太多了,暗卫只有两个,我们怎么办?”
“莫慌。”陆清沉声道,她探手入怀,指尖触到腰间的玉佩——那是太后赠予的信物,而玉佩之下,便是她的空间入口。她心念一动,几株泛着莹光的清露草便出现在掌心。这清露草不仅能解毒,捣碎后点燃,还能散发出一种让人浑身无力的香气,正是应对这群人的利器。
“小婉,把车窗关上,别让香气飘进来。”陆清一边吩咐,一边从空间里取出瓷瓶,将捣碎的清露草装进去,又混入了少许迷迭香。她掀开一丝车帘,将瓷瓶用力掷向人群密集处。
瓷瓶落地碎裂,一股淡绿色的烟雾瞬间弥漫开来。黑衣人闻到香气,顿时动作迟缓,手中的兵刃纷纷落地,一个个头晕目眩,瘫倒在地,口不能言,身不能动。
两名暗卫趁机上前,将剩余的黑衣人制服,反手绑了起来。
陆清这才松了口气,扶着林小婉从马车上下来。她走到为首的黑衣人面前,蹲下身,扯下他脸上的黑布,冷冷问道:“谁派你们来的?”
那黑衣人眼神怨毒,死死盯着陆清,咬牙道:“妖女!你害了贵妃娘娘,我们定要为她报仇!”
“贵妃作恶多端,毒害太后,罪有应得。”陆清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你们助纣为虐,今日落得这般下场,纯属自找。说,还有没有同党?”
黑衣人梗着脖子,不肯再言。
陆清也不逼他,只是从药囊中取出一根金针,轻轻刺入他的穴位。黑衣人顿时面色扭曲,疼得浑身抽搐,额头上冷汗直流。“我说!我说!”他再也忍不住,惨叫着道,“是……是吏部侍郎王大人派我们来的!他是贵妃娘娘的舅父,说只要杀了你,就能为贵妃娘娘报仇,还能得到重金赏赐!”
陆清心中了然,果然是贵妃的残余势力。她站起身,对两名暗卫道:“把他们都捆结实了,送到前面的州府衙门,交给知府大人处置。就说,这是陛下要的人。”
“是!”暗卫躬身应道,随即押着一众黑衣人,朝着前方的城镇走去。
林小婉看着地上散落的兵刃,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师父,好险啊!幸好你早有防备,不然我们今天可就麻烦了。”
陆清的脸色却依旧凝重,她看着远处的密林,沉声道:“这只是开始。贵妃经营多年,党羽众多,今日这群人只是小喽啰,怕是还有后手。”她顿了顿,转头看向林小婉,“接下来的路途,我们要更加小心。天黑之前,必须赶到州府,那里有官府庇护,会安全许多。”
“嗯!”林小婉重重点头,又想起什么,连忙问道,“师父,刚才那香气真厉害,那些人会不会有事啊?”
“放心,只是暂时麻痹神经,不会伤及性命。”陆清道,“清露草性温,明日他们便能醒转,正好让官府审问。”
两人重新上了马车,车夫早已吓得面无人色,陆清安抚了他几句,又给了他一锭银子,车夫这才定下心神,赶着马车继续前行。
车厢内,气氛一时有些沉闷。林小婉看着陆清凝重的侧脸,轻声道:“师父,我们都离开京城了,他们为什么还要追着我们不放啊?”
陆清靠在车窗上,目光沉沉:“宫廷斗争,从来都不是非黑即白。贵妃倒台,牵扯出的是一连串的利益链条。那些依附她的人,担心我们回去后,会继续追查他们的罪责,所以才想斩草除根。”她轻叹一声,“我原以为,离开京城,便能远离这些纷争,现在看来,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那我们怎么办?”林小婉有些担忧,“难道他们会一直追着我们到江南吗?”
“不会。”陆清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锐利,“陛下既然派了暗卫护送,就不会让我们出事。而且,我们手中有太后的玉佩,沿途官府都会照应。只要到了江南,回到济世堂,那里是我们的地盘,他们便不敢轻易动手了。”
她顿了顿,又道:“经过这件事,我倒是明白了一个道理——医者仁心,固然重要,但也要有自保之力。若连自己都护不住,又如何能护得住那些需要我们的百姓?”
林小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随即又想起什么,兴奋道:“师父,你的空间真是太好用了!刚才那些清露草,要是放在平时,根本来不及准备。”
提到空间,陆清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这空间是她重生以来最大的依仗,里面不仅有各种珍稀药材,还有她多年来收集的医书典籍。“这空间,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她轻声道,“也是我用来守护自己和身边人的底气。”
马车一路颠簸,终于在日落之前,抵达了前方的州府。州知府早已接到京城的文书,得知陆清是太后和皇帝的恩人,不敢怠慢,亲自带着衙役在城门口等候。
见到陆清一行人,知府连忙上前行礼:“下官参见陆夫人!不知夫人驾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陆清扶起他,淡淡道:“知府大人客气了。我们只是路过,遇到了一些歹人,还请大人帮忙处置。”
知府看到暗卫押着的黑衣人,脸色一变,连忙道:“夫人放心,下官定当严加审问,将这群歹人绳之以法!”他又殷勤地说道,“下官已备好驿馆,夫人一路辛苦,不如先在驿馆歇息一晚,明日再启程?”
陆清思忖片刻,点头应下:“那就有劳大人了。”
当晚,陆清和林小婉在驿馆住下。知府派人严加守卫,又送来丰盛的酒菜,态度恭敬至极。
驿馆的房间里,烛光摇曳。陆清坐在桌前,看着窗外的月色,心中思绪万千。这场归途的波折,让她更加清楚地认识到,宫廷斗争的牵连,无处不在。哪怕她已经离开了京城,那些潜藏的暗流,依旧会朝着她涌来。
“师父,你在想什么?”林小婉端着一杯热茶走过来,递给陆清。
陆清接过热茶,抿了一口,暖意顺着喉咙蔓延开来。她看着林小婉,轻声道:“我在想,回到江南之后,我们要做的,不仅仅是行医救人。还要壮大济世堂的力量,让那些心怀不轨之人,不敢轻易来犯。”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们要开设更多的分号,培养更多的弟子,推广平价医疗和防疫知识。只有让百姓们都健健康康,安居乐业,那些阴谋诡计,才没有滋生的土壤。”
林小婉看着陆清眼中的光芒,心中涌起一股热血:“师父,我明白了!我们不仅要做医者,还要做守护者!”
陆清微微一笑,摸了摸她的头:“说得好。医者,不仅要救死扶伤,更要守护一方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