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星图拓荒
一、流动学堂的新航线
沧溟海的晨雾还没散，小浪浪已经在“破浪号”的甲板上铺开新绘制的星空航线图。图纸边缘沾着未干的墨渍，上面用不同颜色标注着航线——金色代表已探明的安全路径，银色是待探索区域，黑色则是虚无之风肆虐的危险地带。
“这是银肤人标注的‘微光带’，”小浪浪指着图上一条蜿蜒的金线，“他们说那里的星尘能让共生草加速生长，正好适合做学堂的‘移动菜园’。”他刚把一枚刻着共生草图案的木牌钉在图旁，就听见船舱里传来一阵喧哗。
小阿冰抱着一摞冰纹石板冲了出来，石板上冻着新鲜的蔬菜种子：“这些是玄冰域培育的耐寒品种，在微光带应该能活！”话音刚落，石板突然冒出白汽——原来是小石头扛着刚出炉的火山岩炉路过，炉温太高，竟把冰石板烤得冒了烟。
“你悠着点！”小阿冰赶紧把石板搬到阴凉处，冰纹在石板上流转，瞬间压下了热气，“这可是要带到界外的种子，冻坏了就麻烦了。”
小石头嘿嘿笑着挠头，炉身上的雷纹还在发烫：“这不着急嘛！孩子们都等着呢，昨天听说要开星图拓荒课，半夜就来码头守着了。”
甲板上果然挤满了孩子，小噬正帮他们系好带有血契纹的安全绳，绳子末端缠着发光的界外苔藓，能在黑暗中指引方向。“阿澈弟弟，你的冰纹石给我一块，”小噬对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姑娘说，“系在绳尾，万一走散了，冰光比苔藓亮。”
孩子们七手八脚地往船上搬东西：木族的灵植箱、雷煞族的能量灯、沧溟族的储水袋……连玄冰域的小冰雕都被带上了，雕的是缩小版的九域山河，小巧玲珑，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林砚站在码头高处看着这一幕，手里转着星盘。星盘上的光点又亮了几颗，代表银肤人的先遣队已经在微光带搭建了临时营地。“记住，”他对着船上喊，“拓荒不是征服，是做客。带足九域的特产，别丢了礼数。”
小浪浪在船头挥手：“知道啦！我们带了共生草的种子，还有青柯先生酿的灵果酒，保证让银肤人尝尝九域的味道！”
船锚升起时，孩子们的欢呼声惊飞了岸边的海鸟。林砚望着“破浪号”渐渐驶远，星盘在掌心微微发烫——这是界外与九域第一次正式互通，那些曾被视为“异类”的存在，如今成了引路的星辰，而孩子们手中的种子，终将在新的土地上，长出属于两个世界的风景。
二、微光带的奇遇
“破浪号”穿过界壁时，船身像穿过一层果冻般的薄膜，孩子们惊呼着伸手去摸，指尖沾到细碎的光粒，在皮肤上化作星星点点的荧光。小阿冰的冰石板突然“咔嚓”响了一声，原本平整的板面上竟冻出了花纹，像极了微光带的星尘轨迹。
“这地方的灵力好奇怪，”小噬举着血契纹护腕，护腕上的纹路自动亮起，“既有寂灵液的冷意，又有九域灵力的暖意，混在一起……像加了冰的灵果酒！”
微光带比星图上画的更热闹。银肤人的临时营地是用透明的星晶搭建的，阳光透过晶壁，在地上投下流动的光斑。星玄的孙女星芽跑出来迎接，她的银皮肤在光线下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手里捧着一盆会发光的“灯草”：“这是我们的欢迎礼，能驱走虚无之风的残留气息。”
孩子们立刻围上去讨教种植方法，小芽蹲在星芽身边，认真地记笔记：“灯草的根要泡在寂灵液和九域泉水的混合液里？比例是多少来着？”
星芽笑着指指不远处的星尘池：“池子里的水就是现成的比例，我们试了三个月才调好，既能让灯草活，又不会伤到九域的植物。”
小浪浪趁机让孩子们拿出带来的种子：“来，咱们把共生草和灯草种在一起试试，说不定能长出会发光的新品种。”他刚挖坑，铲子就被星尘池的水蚀出了小坑，吓得赶紧换成玄冰域的冰铲——冰铲碰到水，表面立刻结了层薄冰，正好挡住腐蚀。
“寂灵液对金属的腐蚀性强，”星芽递来一把星晶铲，“用这个，我们的工具都是星晶做的，不怕蚀。”她看着小阿冰的冰石板，突然眼睛一亮，“你的冰纹能锁住温度？能不能帮我们冻些星尘冰块？放在食物储存箱里，比我们的冷却器好用多了。”
小阿冰立刻答应，指尖的冰纹在星尘池上一划，池边瞬间凝结出一排冰格，星尘落在冰格里，冻成了闪着光的冰块。“这些冰块里有星尘，融化后还能当肥料，”她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我们带了玄冰域的寒泉，混着星尘冰，说不定能让你们的星晶树长得更快。”
果然，当寒泉浇在营地旁的星晶树上时，原本半透明的树干竟泛起了淡淡的绿意。星玄拄着星晶杖走过来，看着这一幕，浑浊的眼睛亮了：“两界的东西混着用，效果居然翻倍了。”他转向小浪浪，“你们的流动学堂打算开什么课？我让族里的孩子也来旁听。”
小浪浪掏出课程表，上面列着“星尘种植课”“界壁灵力学”“两界美食交换课”，最后一项尤其受欢迎——孩子们已经和星芽的小伙伴们围着灵果酒和星晶蜜饯，叽叽喳喳讨论起菜谱了。
三、意外的“客人”
夜幕降临时，营地突然响起警报声。星玄的族人举着星晶灯跑向边界，喊道：“是‘游光兽’！它们被灯草的光吸引过来了！”
孩子们吓得往船上躲，小噬却按住血契纹护腕，护腕上的纹路延伸到地面，画出一道血色屏障：“别怕，林先生教过，遇到陌生生物先别打，试试能不能沟通。”他慢慢靠近那些游光兽——它们长得像拖着长尾的萤火虫，只是体型有小马那么大，眼睛是两团跳动的蓝火。
一只游光兽突然喷出星尘，落在小噬的屏障上，屏障竟“滋啦”冒起了白烟。小浪浪赶紧让小阿冰放冰墙，冰墙与星尘接触的瞬间，竟开出了冰花，好看得紧。游光兽们似乎被冰花吸引，停下了冲撞，歪着头用蓝火眼睛打量孩子们。
“它们好像不凶，”小芽从怀里掏出共生草种子，小心翼翼递过去，“试试这个？”
游光兽嗅了嗅种子，突然用长尾卷起种子，飞向远处的星尘丛。没过多久，它们又飞回来，长尾上缠着缀满星尘的共生草——原来它们是想帮忙播种！
“是我们误会了，”星玄松了口气，“游光兽是微光带的‘园丁’，专门帮植物传播种子。它们刚才是以为灯草被外来者欺负了，才来‘护驾’的。”
误会解开后，游光兽成了最好的向导。它们带着孩子们找到能让灵果酒发酵更快的星尘酵母，还在星玄都没去过的峡谷里，发现了与九域冰葡萄很像的界外水果，果实里的籽竟是天然的灵晶，能直接当能量石用。
“这下发财了！”小石头举着灵晶籽，雷纹在籽上一碰，籽就发出明亮的光，“够咱们的能量灯用半年了！”
小阿冰则在峡谷深处发现了更惊喜的东西——一处温泉，泉水里混着九域罕见的“暖玉矿”，泡在里面，连冰石板上的冰纹都变得更活泼了。“回去可以给林先生和青柯先生带几块，”她捡了些暖玉碎块，“据说对修炼灵力有好处。”
深夜的营地，星晶灯和冰纹灯交相辉映。孩子们围着篝火，星芽教大家用星尘编发光的草环，小噬用血契纹在草环上画保护符，小浪浪则和星玄讨论着如何改良星晶船，让两界的货物运输更方便。
小阿冰望着远处游光兽飞舞的蓝火，突然说：“原来界外不是冷冰冰的，比九域还热闹呢。”
小浪浪笑着补充：“因为我们带了九域的热乎气来啊。”
火光跳跃，映着孩子们脸上的笑，也映着星晶壁上倒映的九域星空——那里，林砚和青柯正望着星盘上闪烁的光点，举杯相庆。有些路，一旦迈出第一步，风景就永远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