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师姐，谁欺负你了？”
凤舞的声音很轻柔，像是在哄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但这句话里蕴含的滔天杀意，却让周围的温度，仿佛瞬间降到了冰点以下！
整个聚宝阁，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个穿着土布衫的年轻人身上。
他的一个回答，将决定在场所有人的……生死！
李战雄，这位刚刚还霸气侧漏，不可一世的李家家主，此刻已经面无人色，浑身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他不是傻子。
当那架烙印着朱雀图腾的战机出现时，当这个风华绝代的女人从天而降时，他就算用脚指头想，也能猜到来人是谁了！
北境统帅，镇国战神，凤舞！
那个在传说中，杀伐果断，视人命如草芥的女杀神！
而这个女杀神，此刻正用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温柔语气，在跟那个被他儿子骂作“野种”的年轻人……说话？！
完了！
李战雄的脑子里，只剩下这两个字。
李家，惹到了一个足以将他们碾成齑粉的，天！
“师姐，其实也没什么。”藏锋看着凤舞那双冰冷的凤眸，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就是下山的时候，跟这位小姐姐有点误会，婚约退了。然后呢，这位大哥好像有点激动，就……就摔了一跤，把腿给摔断了。”
他指了指已经吓得翻白眼，口吐白沫，彻底昏死过去的李昊。
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可这话落在凤舞的耳朵里，却无异于火上浇油！
退婚？！
她凤舞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从小呵护到大的小师弟，刚一下山，就被人给退婚了？！
还被人打断了腿？！（她自动脑补成了藏锋被打断腿）
“轰——！！！”
一股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恐怖气势，从凤舞那娇小的身躯中，轰然爆发！
那不是内劲，也不是气场，而是一种……“势”！
一种执掌百万雄师，屠戮千万敌寇，从尸山血海中淬炼出的，无上杀伐之势！
在这股气势的笼罩下，整个聚宝阁内的空气，都仿佛凝固成了实质！
那些李家带来的黑衣保镖，甚至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双眼一翻，集体口喷鲜血，倒地不起！
李战雄更是如遭重锤，双膝一软，“噗通”一声，直挺挺地跪在了地上！坚硬的大理石地板，被他的膝盖，硬生生砸出了两个龟裂的深坑！
他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九幽炼狱，被亿万恶鬼包围，那股深入骨髓的恐惧，让他连一丝一毫反抗的念头都生不出来！
“好……好一个秦家！好一个李家！”
凤舞缓缓转身，她那双燃烧着无尽怒火的凤眸，第一次，正眼看向了那些在她眼中，如同蝼蚁般的存在。
她的目光，首先落在了早已吓得魂不附体，娇躯摇摇欲坠的秦雪瑶身上。
“就是你，要与我师弟退婚？”
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秦雪瑶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头来自远古的洪荒凶兽盯住了，连呼吸都停止了。
她张了张嘴，想要解释，想要辩解，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掐住，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她的骄傲，她的美貌，她的家世，在这个女人面前，脆弱得就像一张纸！
凤舞的目光，又转向了跪在地上的李战雄。
“就是你的儿子，伤了我师弟？”
李战雄肝胆俱裂，他拼尽全身力气，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嘶哑的字。
“战……战神……饶命！是……是犬子有眼不识泰山！我……我……”
“聒噪。”
凤舞甚至懒得听他说完，只是淡淡地吐出了两个字。
她素手一挥。
一道无形的劲气，横扫而出！
“咔嚓！”
李战雄那条还没来得及下跪的右腿，应声而断！
“啊——！”
凄厉的惨叫，响彻全场！
但仅仅只响了半声，就被李战雄自己硬生生憋了回去！他死死地咬着牙，任由冷汗浸透衣衫，也不敢再发出一丝声音！
因为他知道，自己再多说一个字，断掉的，可能就不是腿，而是脑袋了！
做完这一切，凤舞仿佛只是掸了掸灰尘。
她转身，重新面对藏锋，那股滔天的杀意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又变回了那个温柔的大师姐。
“小师弟，这种蝼蚁，不值得你亲自动手。”她柔声说道，“以后再有这种不长眼的垃圾，告诉师姐，师姐派人……碾死他们。”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霸道！
不讲道理！
这就是北境战神的行事风格！
“还有你。”凤舞的目光，最后落在了脸色惨白的秦雪瑶身上。
她上下打量了秦雪瑶一眼，那眼神，像是在审视一件货物。
片刻后，她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轻蔑。
“相貌尚可，心性……下下之选。”
“你，的确配不上我师弟。”
“今日之事，我本该连你秦家一并抹去。”
听到这话，秦雪瑶娇躯一软，险些瘫倒在地。
“不过……”凤舞话锋一转，“我师弟心善，既已撕毁婚书，我便不与你计较。”
她顿了顿，语气陡然变得森寒无比。
“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雷豹！”
“属下在！”雷豹轰然应诺！
“传我将令！”凤舞的声音，如同九天之上的神谕！
“天海秦家，收回其所有产业，贬为庶民！三代之内，不得从政，不得从商！”
“天海李家，家主李战雄，纵子行凶，罪加一等！废其武功，打断四肢！其子李昊，挑衅在先，罪无可恕！两条腿，我都要了！”
“李氏集团，即刻查封！所有资产，充入国库！”
“至于剩下这些……”她的目光，扫过那些早已昏死过去的打手和保镖，“冲撞先生，意图不轨，全部就地格杀，以儆效尤！”
“遵命！”雷豹的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兴奋！
凤舞的将令，便是北境的铁律！
他说完，一挥手，他身后的十六名战士，毫不犹豫地举起了手中的钢枪！
“不！！！”
李战雄发出了绝望的哀嚎！
秦雪瑶也彻底瘫坐在地，眼中只剩下无尽的悔恨与灰暗。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天海四大家，将成为历史。
而这一切，都只因为，她们得罪了一个，她们连仰望资格都没有的人。
凤舞不再理会这些蝼蚁的哀嚎。
她拉起藏锋的手，那感觉，就像小时候一样。
“走吧，小师弟。”
她的脸上，露出了十年来的第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
“师姐带你……回家。”
藏锋看着眼前这个风华绝代，霸气无双的大师姐，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知道，无论他在山下受了多大的委屈，只要师姐们在，就没人能动他一根汗毛。
他反手握住凤舞的手，笑着点了点头。
“好。”
两人并肩，朝着聚宝阁外走去。
雷豹和他手下的战士，自动分开一条道路，躬身行礼。
在他们身后，是李战雄绝望的哭嚎，和即将响起的……枪声。
门口，周老早已恭候多时。
他看着这对神仙般的师姐弟，眼神无比狂热，对着凤舞，深深一揖。
“恭迎战神！恭送先生！”
凤舞只是对他微微颔首，算是回礼。
她拉着藏锋，走到那架漆黑的战机之下。
一道光束从战机上射下，将两人笼罩。
下一秒，两人便被光束牵引，缓缓升空，进入了机舱。
战机引擎发出低沉的咆哮，缓缓升空，最终化作一个黑点，消失在天际。
只留下一句，随风飘散，却又清晰地响彻在整条古玩街上空的话。
“传令下去，从今日起，天海市，由我师弟说了算。”
“我的小师弟，谁敢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