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悦兮拨通电话，手机屏幕上林悦的威胁消息还亮着。她没等对方说话，直接问 你说的证据，现在发给我不
听筒那头安静了几秒，接着传来一声轻笑 你倒是挺沉得住气
我为啥不镇定 她靠在教室后墙，手指轻轻敲着手机背面 你那些小把戏，我连截图都懒得上手
林悦声音变冷 你以为沈墨渊能护你一辈子 他现在忙着查我，查得越深，越会发现 他根本不了解你是啥样的人
哦 她挑了下眉 那你说说，我是啥样的人
心机、虚伪、装无辜 林悦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就像你现在，站在教室里装大度，其实心里早慌了
姜悦兮笑了 那你接着来啊，反正你也没啥别的本事，就会躲在键盘后面瞎编
她刚要挂电话，林悦突然压低声音 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吗 他在查论坛后台，想找我发帖的Ip地址。可他忘了，这学校里，看不惯你的不止我一个人
电话挂了
她盯着黑下去的屏幕，没动
五分钟后，教学楼另一头的网安社办公室，沈墨渊眼睛盯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着。屏幕上是校内论坛的后台数据流，一串串Ip地址不断刷新
他旁边坐着网安社社长，皱着眉看他 你确定要查这个 一旦动后台日志，系统会留痕，要是被发现，咱们都得写检讨
检讨我来写 他头也不抬 你把近三天所有关于 姜悦兮 的爆料帖原始数据调出来
社长叹了口气，还是照做了
十几分钟后，屏幕上出现一份加密文件，里面有发帖时间、设备型号、登录账号、Ip归属地这些信息
沈墨渊一条一条往下看，眼神越来越冷
有意思 他指着其中几条 同一时间段，五个不同账号从同一栋宿舍楼发出内容差不多的造谣帖，用的还是同一种修图软件
这楼是女生宿舍 社长咽了下口水 你该不会真要顺着Ip找上门吧
我已经找了 他合上电脑，站起来 而且，不止是林悦一个人
下午三点，文学院三楼活动室
林悦和三个女生围坐在一起，桌上摊着手机、笔记本还有几张打印出来的聊天记录截图
明天再发一波 她翻着笔记 重点炒 她高中偷拍校草 那个点，配上几张模糊背影图，网友就爱这种 实锤
可沈墨渊昨晚直播之后，风向有点变了 一个戴眼镜的女生犹豫着说 很多人开始骂我们是 嫉妒狂
怕啥 林悦冷笑 舆论就像潮水，今天骂我们，明天就能骂她。只要一直发，总会有人信
话刚说完，门被推开
沈墨渊站在门口，手里拿着平板，目光扫过她们四个
林悦脸上的笑僵了一下，马上又镇定下来 哟，稀客啊，沈大少爷怎么有空来我们小社团了
不是来串门 他走进来，把平板放在桌上，屏幕亮着 是来给你们个 惊喜
屏幕上是几张聊天记录截图，群名叫 清悦行动组
这是你们内部群 他声音很平静 每天打卡发帖任务，按阅读量给 积分 ，积分高的人能优先参加我生日会的 粉丝见面环节
林悦猛地站起来 你黑我们群
没黑 他淡淡地说 是有人不小心把二维码发到公开帖下面，被网安社顺手截了。你们知道吗 现在这个群已经被录屏，转发到二十多个班级群了
三个人脸色一下子变白了
你们觉得造谣好玩 他看着林悦 从 装纯 到 偷拍 ，从 翻墙捡水瓶 到 偷看裤链 ，编得挺带劲啊
我们只是说了真相 林悦咬着牙 你被她蒙在鼓里，不代表别人看不出来
真相 他冷笑 你高中替我拿过一次胃药，我就得欠你一辈子 你发高烧那次，是我借笔记给你，你就觉得我能对你有感情
至少我为你做过事 她声音发抖 她呢 她只会装可爱、卖萌、蹭你热度
那你有没有想过 他突然声音低下来 我为啥从没加过你微信 为啥从不回你朋友圈点赞 为啥每次你说 我们以前 ，我都不说话
林悦嘴唇抖了抖，没出声
因为在我眼里，你只是个普通朋友 他直直地看着她 而你，硬把友情想成爱情，再把爱情失败的气，撒在另一个无辜的人身上
无辜 她尖着嗓子笑起来 她无辜 她勾引你的时候咋不喊无辜
勾引 他眉毛一挑 她第一次约我看电影，是学生会团建，大家都去。她来我宿舍送资料，是替班长跑腿。她坐我旁边吃饭，是因为食堂没位置。这些，你都能想成勾引，那你脑子里是不是整天演八点档电视剧呢
屋里安静得能听见呼吸声
他把平板推到中间 我已经把所有证据备份交给校纪委和网络安全部门了。从今天起，每条造谣帖都会被追查。要是再有下次
他停了一下，目光扫过她们四个 我不再警告，直接走法律程序
说完，他转身就走
林悦往前冲了一步 你等等 你以为这样就能赢 她根本配不上你
他停下，没回头 配不配得上，不是你说了算。就像喜欢一个人，也不是靠造谣就能抢来的
门关上了
剩下四个人你看我我看你
戴眼镜的女生小声问 他 真敢报警啊
林悦死死盯着平板，声音恶狠狠的 怕啥 他又不能证明是我指使的
可群里
删了 她一把抓起手机 现在就删 所有记录都删掉
她疯狂按删除键，手指都在抖
突然，一条系统提示弹出来 【文件已同步云端，本地删除不影响服务器备份】
她呆住了
另一部手机震动，是匿名邮箱提醒
她点开，附件是段视频，标题是 《林悦指导造谣全流程实录》
画面里，就是刚才活动室的场景，她亲口说着 明天炒 偷拍 话题 积分换见面会资格 这些话
录制时间 下午三点零七分
就是沈墨渊进来前两分钟
她猛地抬头看向天花板角落 那里有个不显眼的红色小点，是活动室的监控指示灯
他 早就打开监控了 她声音都颤了
傍晚，姜悦兮在宿舍楼下等到了沈墨渊
听说你把人家群聊都弄垮了 她递给他一瓶冰可乐，拉环 啪 地响了一声
不是我弄垮的 他接过，喝了一口 是她们自己把二维码贴论坛上，活该被人看
那你去活动室了
去了 他靠在路灯柱上 还录了音
她挑了下眉 你啥时候学会这招了
上周你被第一波黑的时候 他淡淡地说 我就知道，这种事不会就来一次。所以拜托网安社在几个常用造谣的地方装了临时监控
你还真是 她笑起来 防女友像防贼似的
不是 他转头看着她 我是防她们，像防传染病一样
她笑得更厉害了，眼睛弯成月牙
对了 他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拿出张纸 这是她们群里的 任务表 ，你看看有没有被冒犯到
她接过一看，差点呛着 周三 曝光姜悦兮上课打瞌睡照片 我啥时候打过瞌睡
她们p的 他面不改色 还配文 校花也不过如此
那周五呢 放出她和校外男模的亲密照 她瞪大眼 我连男模长啥样都不知道
估计是打算造一张 他语气很平静 我已经让网安社盯着图像处理平台了，一旦有人上传你的脸合成艳照，马上反向追踪
她盯着那张任务表，突然问 她们为啥这么恨我
他沉默了两秒 因为你没做错任何事
她愣了一下
在她们眼里，你长得好看、家里条件好、被我喜欢，还没黑料 他声音低了些 这种 完美受害者 ，最适合拿来踩一脚，显得自己没那么差
她低头看着那张纸，手指慢慢摸着 亲密照 三个字
然后，她把纸撕了
一片一片地，扔进垃圾桶
从现在起 她抬头，眼神亮闪闪的 我不再看这些垃圾了
他看着她，没说话，把剩下的任务表也撕了，扔进去
两个人一起走了一段路
快到宿舍门口时，她突然停下 你说 她们还会再搞事吗
会 他很肯定地说 人总是不长记性的
那咋办
他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个U盘 我已经把所有证据打包，有Ip记录、群聊截图、录音录像。明天一早，发给校方、警方、媒体三方备案
她看着那个小小的U盘，突然笑了 你现在就像电视剧里的霸总，拿着证据，冷酷复仇
我不是霸总 他把U盘递给她 我是你男朋友
她接过，手指擦过他手心
夜风吹过来，她把U盘攥紧
一抬头，正好看见他耳朵尖有点红
她刚要说话，手机突然震动
是林悦的私信
只有三个字
你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