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风烈，贾家门窗尽碎，冷风裹着雪沫子往屋里灌，冻得棒梗蜷缩在炕角瑟瑟发抖，牙齿直打颤。
秦淮茹看着满地玻璃碴子，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贾张氏还在屋里哼哼唧唧地咒骂，可光骂解决不了问题。
刚才傻柱砸门砸窗的动静，前院后院都听得一清二楚。
这会儿全院人怕是都知道贾家遭了殃，可再不想办法糊上窗户，一家人非得冻僵在夜里不可。
“妈，我去院里找邻居借点工具和报纸，先把窗户糊上再说。”秦淮茹抹了把眼泪，裹紧身上的薄棉袄，咬着牙推开门走进雪地里。
院里的积雪没过脚踝，每走一步都“咯吱”作响，寒风像刀子似的刮在脸上，疼得她直咧嘴。
她先绕到后院，来到刘海中家门前，犹豫了片刻，轻轻敲了敲门：“刘大爷，刘大爷在家吗？”
屋里灯亮得飞快，显然刘海中夫妇也没睡着。
刘海中披着衣服打开门，脸上带着几分被吵醒的不耐，又有些看热闹的好奇：“大半夜的，有事？”
“刘大爷，”秦淮茹红着眼圈，声音带着哀求，“您看我家门窗都被砸了，这风跟刀子似的往里灌，孩子冻得快扛不住了。
能不能借我点浆糊、剪刀，再给点旧报纸？我想先把窗户糊上，不然一家人今晚都得冻着。”
刘海中闻言，心里顿时了然，刚才那惊天动地的砸门声、玻璃碎裂声听得明明白白，不用看也知道贾家闹得有多狼狈。
他心里打着算盘：傻柱现在硬气，贾家又向来不讲理，他不想蹚这浑水，可邻里街坊的，直接拒绝又太难看。
沉吟片刻，他转身进屋拿出半瓶浆糊、一把剪刀，还有一叠旧报纸，递了过去：“就这些了，你赶紧拿去用吧，大半夜的确实不容易。”
“谢谢刘大爷，谢谢刘大爷。”秦淮茹连忙接过，紧紧抱在怀里，千恩万谢地转身往中院走。
又绕到前院西厢房，闫埠贵住在这儿，是出了名的抠门，可这会儿实在没别的办法。
秦淮茹只能硬着头皮敲门：“闫大爷，闫大爷在家吗？”
屋里的灯亮了，闫埠贵和老伴披着衣服一起走了出来，脸上堆着精明的笑。
他的眼神却透着打量：“秦淮茹，大半夜的有啥事啊？刚才那动静闹得挺大，是不是你家出啥事儿了？”
“闫大爷，”秦淮茹把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哀求道，“门窗砸了之后屋里冷得像冰窖，孩子冻得直哭，您能不能借我点报纸？
再借根木棍撑一下窗户，不然风太大，糊上也得被吹破，您就行行好，帮帮我家。”
闫埠贵心里早有计较，刚才那接连的巨响和玻璃碎裂声，傻子都能猜到是贾家跟人起了冲突。
他眼珠子一转，心里盘算着：几根木棍、一叠报纸值不了什么，可要是不借，传出去说他小气，以后在院里不好做人。
他转头跟老伴嘀咕了两句，老伴进屋拿出一叠报纸，还有两根结实的细木棍，。
闫埠贵接过递过去，还不忘反复叮嘱：“这木棍可是我特意留着搭棚子用的，用完可得完好无损地还我啊，。
报纸也是我攒着给孩子糊课本的，就这么点了，你省着点用。”
“一定还，一定还。”秦淮茹连忙应着，把东西抱得更紧了，生怕闫埠贵反悔。
她又想去前院其他邻居家借点钉子，可敲了两家门，屋里明明亮着灯，却没人应声。
大家都知道贾家的德性，也怕得罪现在硬气的傻柱，索性装睡不搭理。
秦淮茹也不气馁，抱着借来的东西匆匆回到家，贾张氏还在咒骂，看到她拿回东西，才暂时住了口。
“赶紧糊，赶紧糊，冻死我了。”贾张氏催促道。
秦淮茹没敢耽搁，立马动手，先找了几块木板挡在门框上。
又用木棍把窗户框撑牢，然后刷上浆糊，小心翼翼地把报纸糊上去。
棒梗也懂事了些，帮着递报纸、扶木棍，一家人冻得手脚发麻。
手指都快不听使唤了，却不敢停歇，好不容易才把所有破损的门窗都糊上了。
虽然报纸糊的窗户挡不住多少寒风，屋里依旧冷得像冰窖，但至少不用直面风雪了。
秦淮茹看着怀里瑟瑟发抖的棒梗，又看了看窗外傻柱家的方向，眼底满是无奈和怨恨。
天刚亮，雪后的四合院冷得刺骨，贾家糊着报纸的门窗被寒风刮得“哗哗”响，屋里依旧冰寒彻骨。
贾张氏一夜没合眼，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天刚蒙蒙亮就拽着秦淮茹往外走：“走，咱去街道办找王主任告状，我就不信治不了傻柱那个杀千刀的。”
秦淮茹心里犯怵，可看着满地狼藉和儿子红肿的脸，也只能咬着牙跟着走。
两人踩着积雪，深一脚浅一脚地往街道办赶，贾张氏一路走一路骂。
把傻柱祖宗十八代都数落了个遍，引得路过的街坊纷纷侧目。
到了街道办，王主任刚上班，正在整理文件，看到气势汹汹的贾张氏和眼圈发红的秦淮茹。
她连忙起身问道：“这是怎么了？大清早的，有话慢慢说。”
“王主任，您可得为我们做主啊。”贾张氏一把抓住王主任的手，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哭嚎起来，“傻柱那个畜生，大半夜的砸我们家门窗，差点冻死人不说，孩子还被他打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秦淮茹在一旁帮腔，红着眼圈补充道：“王主任，昨晚棒梗只是一时糊涂，没干啥坏事，傻柱就找上门来。
砸了我们家所有窗户，还把大门都砸烂了，孩子也挨了好几巴掌，您可得给我们评评理。”
两人故意隐瞒了棒梗先砸傻柱窗户的事，只一个劲地控诉傻柱的“暴行”，把自己塑造成无辜受害者。
王主任皱着眉头，耐心听她们说完，心里却犯了嘀咕。
傻柱平时虽然冲动，但也不是不分青红皂白的人，贾家的名声在院里也不算好，这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她沉吟片刻道：“你们先别急，这事我得调查清楚，傻柱呢？我得听听他的说法。”
“他还在家睡大觉呢，砸了人还能睡得安稳，这畜生。”贾张氏咬牙切齿地骂道。
“行，我知道了。”王主任拿出笔记本记了几笔，“你们先回去，我这就派人去院里了解情况，找傻柱问问清楚，一定给你们一个公道。”
“王主任，您可不能偏袒他啊。”贾张氏不放心地叮嘱道。
“放心吧，街道办处理事情向来公平公正。”王主任安抚了她们几句，送走了还在喋喋不休的贾张氏和秦淮茹。
两人离开后，王主任立马叫上办事员小李，直奔四合院。
她心里清楚，这种邻里纠纷，光听一面之词可不行。
必须得实地看看，再问问其他邻居，才能弄清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