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次忍界大战的尘埃,终于在时间的抚慰下缓缓落定。
世界迎来了久违的,真正意义上的和平。
战争的创伤需要时间来愈合。
但希望的火种已然在废墟上重新点燃,并且燃烧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旺盛。
虽然一些在战争中存活下来的、拥有非凡力量或特殊背景的存在。
依旧游荡于忍界的阴影角落或光明正大地生活着。
例如某位对永生还有执念的科学家,或是决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孤儿院老师。
不过无论如何,他们都处于忍者联军的严密监控之下。
好在,经历了这么多,他们已然失去了那份妄图颠覆整个世界的心。
只要他们不越界,新的秩序便给予了一定的宽容与生存空间。
忍者联军并未因战争的结束而解散,反而以一种更紧密的形式延续了下来。
第四次忍界大战用血与火证明了两件事:
其一,漩涡鸣人曾经带来的、关于“未来”的预警并非空穴来风,潜在的威胁可能来自任何意想不到的角落,甚至是天外;
其二,个体力量的上限,在六道级别的存在面前,已经彻底颠覆了传统忍者的认知,那不再是依靠数量或普通影级实力能够抗衡的领域。
团结,才是生存下去的基石。
经过漫长的谈判与协商,五大国及其忍村。
最终决定摒弃过往的猜忌与隔阂,组建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忍者联邦。
这并非简单的军事同盟,而是一个旨在共享情报、协调资源、共同应对未来可能出现的超规格威胁的联合体。
联邦的总部设在了铁之国,以示中立。
当然,这一切宏大的构架和未来的挑战,对于刚刚从战火中喘息过来的普通民众和大多数忍者而言,尚且遥远。
眼下,最重要的是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平静的日常生活。
时光荏苒,距离那场终结谷的最终决战,已悄然过去了两年。
木叶隐村,第三训练场。
阳光透过繁茂的树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点。
空气中弥漫着青草与泥土的芬芳,一片宁静祥和。
今天,是木叶忍者学校新一届毕业生进行生存演习的日子,这是他们成为真正下忍的第一道考验。
几名脸上还带着稚气、眼神中充满期待与紧张的下忍学员。
按照指导手册上的指示,准时来到了指定的第三训练场。
他们互相打着气,猜测着会遇到怎样一位指导上忍,幻想着未来执行任务的精彩生涯。
然而,当他们看清站在训练场中央,等待着他们的那道身影时。
所有的期待和兴奋瞬间冻结,化为了彻骨的寒意和无法抑制的恐惧。
那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黑色的刺猬头发型带着几分不羁。
一身标准的木叶上忍马甲穿在他身上,却硬生生穿出了睥睨沙场的修罗气场。
他抱着双臂,面无表情,那双深邃的黑眸只是淡淡地扫过来。
就让这些初出茅庐的孩子们感觉像是被史前巨兽盯上,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宇智波斑。
即使他收敛了所有的查克拉,即使他努力想摆出一个“平和”的表情。
但那刻在dNA里的、源自战国时代的杀伐之气。
足以让任何知晓他存在的人心生敬畏,更何况这些刚毕业的孩子。
斑清了清嗓子,试图用自己认为最“温和”的语气开口:“好了,小鬼们,我就是你们这次的指导……”
“对不起!我们走错训练场了!”
“妈妈!我要回家!”
“救命啊!是那个宇智波斑!”
话音未落,孩子们如同受惊的兔子,爆发出惊人的潜力。
哭喊着、连滚爬爬地以比来时快数倍的速度逃离了训练场。
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几片被踩乱的草叶和扬起的灰尘。
斑刚伸出的、试图挽留的手僵在半空,脸上那努力挤出的、略显僵硬的“和蔼”表情彻底崩塌。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错愕、郁闷和无比挫败的神情。
“喂!你们别走啊……要求说明还没听呢……”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力,在空旷的训练场上回荡,显得格外寂寥。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试图担任指导上忍,也是他第三次不战而屈人之兵。
直接把整个小队吓回学校重读。
斑郁闷地挠了挠他那头倔强的黑发,百思不得其解。
他长得真的有那么吓人吗?
明明鸣人那小子三岁的时候,第一次在意识空间里见到他。
不仅没怕,反而咯咯笑着直接扑上来拽他头发,口水都蹭到了他的铠甲上。
怎么这些七八岁的孩子,反应差距就这么大呢?
“噗哈哈哈哈——!”
在他脑海深处,一个毫无形象可言的爆笑声轰然响起,震得他脑仁疼。
“忍界修罗!战场噩梦!如今竟然沦落为‘小孩绝缘体’!哈哈哈!笑死我了!”
柱间那充满活力的声音充满了幸灾乐祸。
“闭嘴!柱间!”
斑脸色铁青,在心中怒吼:“这能怪我吗?是现在的小鬼心理素质太差!”
“怎么能不怪你?”
柱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那张脸,不笑的时候跟别人欠你几百万两似的,稍微皱下眉就像要灭人全族。”
我都提醒过你多少次了,要微笑,微笑!像这样——呲牙!”
他试图抢夺面部肌肉控制权,让斑的脸上露出一个极其夸张、堪比阿凯的闪亮笑容。
斑感觉到自己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扯动。
吓得他赶紧用意志力强行镇压,表情扭曲地低吼:“滚!不许用我的脸做那种白痴表情!”
于是,在前往火影办公室的路上,村民们时不时就能看到敬爱的宇智波斑顾问。
一个人走在街上,脸色时而阴沉如水,时而咬牙切齿,偶尔还会从牙缝里挤出几个模糊的音节,仿佛在跟一个看不见的人激烈争吵。
村民们早已见怪不怪,只是默契地绕开一段距离,然后投去同情或好笑的目光。
大家都知道,斑顾问身体里,还住着一位活泼过头的初代火影大人呢。
路上偶遇。
在火影办公楼附近,斑遇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波风水门。
水门依旧是那副年轻俊朗的模样,只是身体呈现出秽土转生特有的细微裂痕。
他穿着常服,正微笑着和路边卖花的小女孩打招呼,阳光洒在他金色的头发上,显得温暖而平和。
大战结束后,绝大多数被秽土转生的亡灵都已回归净土,但水门是个例外。
在玖辛奈那“看不到孙子孙女出生誓不罢休”的强烈执念以及眼泪的攻势下。
加之鸣人的恳求,众影同意水门得以保留意识。
以这种特殊的形态继续留在木叶,陪伴儿子,也算是一种另类的团圆。
“斑先生,您这是……”
水门看到斑那熟悉的黑脸,以及周身散发的低气压,心中已然猜到了七八分。
斑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言简意赅:“去火影办公室。”
不用说,肯定又是为了指导上忍那点事。
“肯定是又把孩子们吓跑啦!”
玖辛奈活泼的声音在水门脑海中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我都说了,斑先生那种教导方式,只适合训练暗部,不适合带刚毕业的小豆丁。”
水门在内心回应:‘唉,没办法。”
“斑先生的气质……确实太有压迫感了,对孩子们来说可能有点……过于刺激了。’
玖辛奈:‘说起来,鸣人那小子今天不是有重要的事情吗?他去了没?’
水门想到儿子早上的样子,不由得露出一丝无奈又宠溺的微笑:‘他啊……他说他去找日向家的那个小姑娘了。”
“出发前紧张得同手同脚,连查克拉控制都差点紊乱。”
“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他说他要去证明自己的内心,可是……唉,希望雏田小姐能安抚好他吧。’
就在水门担心着儿子的终身大事时。
另一边,日向一族族地的大门外,他担心的那个儿子,正经历着比面对六道级对手时更加严峻的考验。
漩涡鸣人,如今的忍界英雄,忍者联邦的核心倡导者之一。
拥有着撼动世界力量的六道级强者,此刻正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
在日向家气派的大门前走来走去,来回踱步,嘴里念念有词,额头甚至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怎么办怎么办……直接说‘我喜欢你’会不会太唐突了?”
“可是不说的话……啊啊啊!好难啊!”
“要不今天先回去,改天再来?”
“不行不行!都跟佐助说好了……”
被他硬拉来“壮胆”兼“见证”的佐助,抱着手臂靠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
看着鸣人那副没出息的样子,额角忍不住爆出一个井字。
他终于忍无可忍,冷冷地开口警告:“白痴,你再不敲门,我就用天手力把你直接换到日向宗家的客厅里去。我数三声。”
“别别别!佐助!我敲!我这就敲!”
鸣人吓得一个激灵,终于停止了徘徊。
这要是被直接送过去,别说礼貌了,简直就是在别人头顶上蹦迪啊!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奔赴战场般,视死如归地抬起颤抖的手,敲响了日向家的大门。
虽然在大战结束后,鸣人凭借其无人能及的威望和功绩。
联合日向日足,推动废除了日向一族延续数百年的“笼中鸟”咒印制度。
虽然遭到了很多日向家的长老反对,但是当宇智波斑亲自去日向家“做客”了一次。
没说什么重话,只是用那永恒万花筒写轮眼“温和”地看了那些长老几分钟。
就让那些性格及其古板严肃着称的日向长老背后湿透。
随后为了小命安危,加速了日足的改革的进程。
如今,日向家虽然依旧保留着宗家和分家的形式,但分家成员不再需要刻上束缚自由的咒印。
他们在生活、修行、乃至部分权利上,与宗家趋于平等。
当然,出于传统和血脉考量,宗家的核心地位在名义上依然存在,但那种绝对的控制与压迫已不复存在。
鸣人与日足在改革过程中有过不少接触,但那时他一心想着废除不公的制度,根本没多想其他。
可今天不一样!
他是以男人的身份,来找日足族长的女儿——日向雏田的!
一想到日足那张常年冰山般、眼神能冻死人的脸,以及他看向自己时那种审视的目光。
鸣人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刚刚鼓起的勇气又泄了一半。
“吱呀——”一声,大门被拉开了一道缝隙。
开门的是日向宁次。
他穿着便服,看着门外脸色变换不定、手足无措的鸣人,微微挑眉:“鸣人?你来干嘛?”
“这个嘛……我……我……”
鸣人摸着后脑勺,脸涨得通红,嘴巴开合了几下,却怎么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那副笨拙的样子,急得他意识空间里的某只狐狸都快炸毛了。
鸣人体内,意识空间
阳属性的九尾,急躁地甩着尾巴:“这个笨蛋小子!平时打架那股莽劲去哪了?!直接说啊!‘老子喜欢雏田!要跟她生小狐狸!’这么简单的话都不会说吗?!”
阴属性的九尾,相对冷静但同样无语:“闭嘴,阳面的,你越催他越紧张,不过……确实太磨叽了,看得老夫都上火。”
当初大战结束,阴九尾回归,阳九尾本可以彻底分离,重获完全的自由。
但它看着这个自己看着长大、并肩作战、早已视为“干儿子”的鸣人。
最终还是放心不下,主动让水门将它再次封印回了鸣人体内,与阴九尾重新合二为一,成为了完整的九喇嘛。
原本应该是这样的,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封印的时候出现了问题。
在阳属性九尾重新进入鸣人身体的时候,他们两个不仅没有融合,反而独立存在。
好在两只九喇嘛除了意见不合的时候会想掐起来以外,其他时候都是统一意见。
以至于留下了这点无伤大雅却时常让人哭笑不得的“后遗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