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晶崖的篝火噼啪作响，火星随着崖风卷向夜空，将三人的影子在粗糙的崖壁上拉得忽长忽短。那名幸存的紫气门弟子捧着从紫风储物袋里翻出的密信，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忽然抬头看向赵不凡，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前辈，晚辈斗胆问一句，您此刻的修为，已是入神期了吗？”
赵不凡正盘膝炼化紫金巨猿的内丹，那枚紫金色的丹丸悬在他掌心，正缓缓释放出缕缕精纯灵力。闻言他睁开眼，眸中紫芒与篝火相映：“侥幸，刚突破不久。”
弟子猛地吸气，手中的密信险些滑落，看向赵不凡的眼神里满是敬畏与难以置信：“难怪……难怪能一剑斩杀紫金巨猿。要知道，那畜生已是凝丹期巅峰，在秘境里横行百年，咱们紫气门前后折损了十七位弟子都没能拿下。”他咽了口唾沫，又道，“说起来，前辈可知咱们这片大陆的修为境界究竟如何划分？”
付亚丽正用银线串起烤得金黄的兽肉，闻言抬头笑道：“难道不是引气、根基、凝丹、化婴、入神、洞虚、法体、大乘、九劫这九重吗？我在古籍上见过些零星记载。”
“姑娘说得没错，但细分起来每重境界都有更细致的门道。”弟子清了清嗓子，仿佛在讲述什么秘辛，“最基础的引气期分九层，练的是如何撬开凡胎与天地灵气的通道，让灵气能在经脉中流转。这一步看似简单，却能刷掉九成想走修行路的人，资质寻常者没个三五年都摸不到门槛。”
他用树枝拨了拨篝火，火星溅起：“引气之后是根基期，分初、中、后三期。到了这一步才算真正踏入修行门径，能勉强御使些简单法器，寿元也能增至两百载。咱们紫气门的外门弟子，大多卡在根基后期，想凝成丹核晋入凝丹期，就得看机缘和悟性了。”
付亚丽咬了口兽肉，指了指篝火旁那堆紫金巨猿的残骸：“这么说，刚才那头巨猿就是凝丹期巅峰？”
“正是。”弟子点头，“凝丹期修士能将灵力凝练成丹核藏于丹田，灵力精纯如液态，一拳一脚都带着千斤之力。寻常根基期修士遇上，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赵不凡想起初入秘境时遇到的三眼紫纹虎，那时自己尚在化婴期，对付凝丹期妖兽还要费些手脚，如今入神期的灵力在体内流转，才真正体会到境界差距带来的天堑。
“凝丹之后是化婴期。”弟子的语气愈发凝重，“这一步是修行路上的第一道大坎，修士需将丹核碎开，凝聚出与自身一模一样的化婴。化婴一成，便有了夺舍重生的资本，寿元也能延至五百载。咱们紫气门的掌门，如今也只是化婴中期，整个门派能稳稳站在化婴期的，不过三人。”
付亚丽若有所思：“那入神期呢？是不是能让化婴离体，神通更胜一筹？”
“远不止如此！”弟子眼中泛起向往的光，“入神期是化婴与肉身彻底融合，灵力化实，举手投足皆能带天地异象。就像前辈刚才那道紫金色箭芒，已能引动周遭灵气形成‘域’，在域内可操控能量流转，这是入神期独有的神通。而且入神期修士寿元能至千年，在凡人眼中，已是陆地神仙般的存在。”
“入神期之后，便是洞虚期了吧？”赵不凡忽然开口，指尖萦绕的紫金光晕随他话音轻轻波动，“我能感觉到，入神期并非终点。”
弟子闻言苦笑：“前辈所言极是，只是洞虚期早已是传说。古籍记载，洞虚期修士能破碎虚空，畅游外域，可咱们这片大陆，已有三千年没出过一位洞虚期了。据说紫气门的创派祖师曾触及洞虚门槛，却在最后一步坐化了。”
篝火渐渐弱下去，崖壁的阴影也随之收敛。赵不凡望着掌心渐渐黯淡的内丹，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灵力正在发生微妙的蜕变，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破茧而出。
付亚丽将最后一串兽肉递给他，轻声道：“管它有多少重境界，反正路要一步一步走。”
赵不凡接过肉串，指尖触到她的温度，忽然笑了：“说得对。无论是引气还是洞虚，有足够的力量护住想护的人，才是最实在的。”
崖风掠过，带来远处妖兽的低啸，却吹不散三人之间的暖意。弟子望着赵不凡与付亚丽相视而笑的模样，忽然觉得那些遥不可及的境界，似乎也没那么遥远了——只要心怀守护，再高的山峰，也终有登顶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