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屿看得眼镜都快掉了：“他们……他们这是给单车装了异能发动机？”
丁楠盯着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共享单车，酸溜溜地说：“合着咱们花六万买的车，跟人免费骑的一个速度？这波血亏啊！”
苏薇憋着笑，猛拧电门追上去。风里飘来赵叙白队员的笑骂声：“队长，咱这算不算给共享单车打广告？回头得让他们付代言费！”
她心里乐了，这群人倒是会玩。不过想想也是，能把共享单车骑出火箭感，这群家伙确实有点东西。看来待会儿在工厂里，不光得演“苦战”，还得提防着他们用异能给废弃机器改造成暗器发射器，毕竟能把单车骑成这样的人，脑洞估计也清奇得很。
小电驴的嗡鸣混着共享单车的链条声，在郊区的路上奏响了一曲别开生面的“战前序曲”。
废旧工厂的锈铁大门被风撞得哐当响，空气里飘着机油和铁锈混合的怪味。苏薇站在一堆废弃机床旁，看着对面的赵叙白，双手插在队服口袋里，没打算先动。
“热身就不用搞虚的了？”赵叙白话音刚落，身后两名队员已如离弦之箭窜出——都是A级异能者，一个周身裹着淡金色的强化光晕，直扑丁楠；另一个则引动地上的碎铁屑，化作数道铁刺射向林屿。
丁楠早有准备，从背包里掏出苏薇改好的“速雷符”往身上一拍。符纸炸开的瞬间，她周身泛起淡紫雷光，速度凭空快了三成，险险避开强化系的拳头。但那拳头砸在旁边的铁板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铁板瞬间凹下去一块，看得她后颈发紧。
林屿则将苏薇给的“缠藤符”往地上一按。符纸融进泥土的刹那，数根带着倒刺的藤蔓破土而出，不仅缠住了铁刺，还顺着铁屑的轨迹反缠过去。可对方只是冷哼一声，铁刺突然炸开，化作更多细碎的铁渣，硬生生撕开藤蔓的缝隙，擦着林屿的胳膊飞过，带起道血痕。
“还行？”苏薇忽然动了，身影一晃拦在赵叙白面前。纯阳灵力在她周身形成淡淡的光雾，不具攻击性，却像道无形的墙，让赵叙白没法上前支援。“你的队员挺精神。”
赵叙白挑眉：“你的队员手里的符，改得很有意思。”他能看出，丁楠的速雷符加了锁灵阵，雷光不散；林屿的缠藤符混了土系灵力，韧性比寻常符纸强一倍——显然是针对A级异能的特性改的。
这边两人看似闲扯，那边的战场已打得火星四溅。丁楠的雷法被强化系的防御弹得节节后退，每次想绕后偷袭，都被对方预判了轨迹，胳膊上挨了一下，疼得她龇牙咧嘴，却还是咬着牙甩出“破甲符”，总算在对方护罩上炸出个小缺口。
林屿更狼狈，土系异能筑起的土墙被铁屑一次次洞穿，他只能不断催发藤蔓修补，额头上的汗珠子顺着下巴往下掉，砸在满是油污的地上。但他没忘苏薇的叮嘱，将改好的“聚灵符”埋在脚下，借着工厂里残存的金属灵能，让藤蔓的再生速度快了几分。
“撑不住就喊停。”赵叙白的声音带着笑意，目光却没离开场中。他的队员明显留了力，却已让两个b级险象环生。
苏薇没接话，只是在赵叙白想侧身支援时，往前半步，光雾微微收紧。她看得清楚，丁楠的雷法节奏越来越稳，林屿对藤蔓和土墙的切换也越发熟练——这就是她要的效果，用A级的压力逼他们突破。
丁楠突然瞅准机会，将最后一张“爆雷符”贴在铁板上，借着反震力往后急退。铁板被雷光炸得粉碎，飞溅的碎片逼得强化系异能者不得不暂避，她趁机喘了口气，胳膊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却笑出了声：“再来！”
林屿则将缠藤符与土盾结合，故意卖个破绽让铁屑钻进防御圈，然后猛地催动符纸，藤蔓瞬间收紧，将铁屑牢牢锁在里面。对方没想到他敢用这招，一时被缠住，林屿趁机咳出嘴里的血沫，扶着机床站稳。
苏薇看着两人浑身是伤却不肯退的样子，心里微微点头。她缠住赵叙白的力道松了些，却依旧不让他靠近——这场热身，还没到结束的时候。级别差距摆在那里，但有些东西，比级别更重要。
废旧工厂里，铁器碰撞声、符纸爆炸声、闷哼声混在一起，像首粗糙却滚烫的战歌。
铁屑混着油污的地面上，丁楠最后一张雷符炸开时，连带着她自己也脱力跪倒在地。林屿的藤蔓早已枯败，土系异能筑起的最后一道矮墙被撞碎，他趴在碎砖堆里，想撑着爬起来，胳膊却抖得连指尖都碰不到地面。
东海队那两名A级异能者也喘着粗气，身上沾着雷光灼烧的焦痕和藤蔓划破的血口，但收拾残局足够了。其中一人抬手召来数道铁索，“哐当”几声缠上丁楠和林屿的手腕，将他们牢牢锁在废弃的机床腿上。
“行了，结束了。”强化系异能者抹了把脸上的汗，往后退了两步。
赵叙白带来的第三名队员也走了过来，三人呈三角之势围向被锁住的丁楠和林屿。丁楠挣扎着抬头，喉咙里发出沙哑的低吼，林屿则死死盯着他们，指节抠进地面的裂缝里，哪怕指甲渗血也不肯松。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旁边的苏薇抬手，轻轻将被风吹乱的头发别到耳后。没人看清她是怎么动的，只觉得眼前骤然亮起一道刺目的白光——那不是丁楠的雷法，而是更纯粹、更狂暴的纯阳灵力，凝在掌心时竟泛着雷光般的炽烈。
两道身影几乎同时倒下，是那两个刚锁住丁楠和林屿的A级异能者。他们甚至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眉心就多了个焦黑点，身上的灵力尽锁退出比赛。
工厂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铁索碰撞的轻响。
赵叙白看着倒在地上的同伴，脸上的从容淡了些，却没半分惧色，反而勾了勾唇角：“苏队长挺会藏的？”
苏薇没接话，只是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握紧。她得接着装，不能暴露全部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