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郑啸点头，脸上多了点光彩：“此外，还附赠了一篇基础的控火法诀，算作添头。”
“不过嘛……”
这时，他话锋一转，又露出苦笑：“还是老问题，方子归方子，关键的火候掌控这种经验之谈，这些真正有价值的，还是有些欠缺。”
“你若是需要，就得全靠个人悟性去趟坑了。”
郑啸的一番话很好理解，即便是最好的那份典籍，也没有相关经验，只有冰冷冷的步骤。
林寒沉默着，翻开了厚重的【青焱丹诀】。
书页记载的丹方步骤清晰，但正如郑啸所言，字里行间透着一种冰冷的“官方”感，没有任何前辈留下的感悟痕迹。
他合上书册，又拿起那枚【灵绚符典】的玉简掂了掂。
两件东西，内容都算齐全，却像是没开锋的钝刀，需要他耗费大量心力去打磨。
“就这两份吧。”
林寒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
郑啸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本意是想强调这些典籍的缺陷，好让对方知难而退，哪想到林寒居然真的要买？
只是，这破玩意儿也有人要？
“林道友，你确定？”郑啸忍不住确认，“这……这价格可不便宜啊！【灵绚符典】作价60枚下品灵石，【青焱丹诀】因其包含筑基丹方和控火诀，需60枚灵石，合计110枚下品灵石呢！”
他特意报出这个“天价”，声音都拔高了些，带着点提醒和劝退的意思。
在他心里，却开始迅速盘算着。
寻常炼气初期的修士，有个40枚灵石顶天了，就算是砸锅卖铁，也凑不齐这些灵石。
林寒这小子就算有点身家，拿出这一笔灵石后，怕也要肉疼许久吧？
林寒闻言，只是抬眼看了郑啸一下，那眼神平静无波，仿佛听到的只是个寻常数字。
紧接着，他宽大的袍袖随意地一拂……
只听“哗啦啦”一阵清脆悦耳的碰撞声响起，一片炫目的光芒瞬间照亮了这魂阁深处的阴暗角落。
只见一堆棱角分明，灵气氤氲的灵石，如同倾倒的珠玉，凭空出现在郑啸面前那光滑的黑曜石柜台上。
灵石堆成一座莹润的小丘，每一块都散发着纯净的光泽和浓郁的灵气波动，不多不少，正好110枚！
见状，郑啸脸上表情彻底凝固。
他原本精明市侩的笑容僵死在脸上，眼睛瞪得溜圆。
嘴巴无意识地微微张开，下巴颏似乎都忘了合拢……
他死死盯着柜台上那座散发着诱人光芒的灵石小山，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了一下，发出“咕噜”一声响。
110枚灵石，林寒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拿出来了？
对方这模样，就如同倒出一堆不值钱的石头？
郑啸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了一把，又猛地松开，血液冲得他耳膜嗡嗡作响……
他先前知道林寒“不差钱”，但“不差钱”到这种地步，简直出乎了他的预料？
林寒的举动，与用灵石砸人有什么区别？
这一刻，郑啸先前那点招揽的心思、那点因被拒绝而产生的不快，此刻被这堆灵石砸得粉碎，连渣都不剩。
巨大的震惊之后，涌上心头的是巨大的懊悔，他自己刚才竟然还想着压价，有分成不赚，竟然还替林寒考虑，简直是多此一举！
郑啸猛地吸了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脸上瞬间堆砌起比之前热情十倍的笑容。
随着压制不住的笑意在脸上浮现，那笑容几乎要把他眼角的褶子都挤没了……
“哎哟，林道友！您真是……真是个爽快人！”
郑啸的声音都激动得有些变调，带着一丝颤抖。
他几乎是扑到柜台前，双手快如闪电，一把将那堆灵石拢到自己面前，动作麻利地清点并收起。
“这两本典籍，都是您的了！”
郑啸将【青焱丹诀】和【灵绚符典】小心翼翼地捧起，恭恭敬敬地递到林寒面前。
他一边递书，一边嘴里飞快地说着奉承话：“林道友天纵奇才，又如此豪阔，想必在丹符两道上的造诣，必定不可限量！”
“日后道友若有任何需求，尽管吩咐便是，魂阁的大门，将永远为您敞开！”
林寒平静地接过两本典籍，收入自己的储物袋中。
对于郑啸态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他只是微微颔首，并未多言。
这，就是钞能力带来的作用，林寒也是见怪不怪。
“师兄，既然东西到手了，那在下便先行告辞！”林寒拱了拱手，转身便走。
“师弟，我送送您！”
郑啸忙不迭地跟上，一路将林寒殷勤地送出魂阁，穿过略显喧嚣的前殿后，直至送到那宛如兽口的殿门之外。
殿外天光洒落，与殿内的阴森形成鲜明对比。
郑啸站在高大的门槛内，望着林寒的背影消失，他脸上那谄媚的笑容才慢慢收敛。
此刻，他长长地吁了口气，抬手擦了擦额角不知何时沁出的细汗，欣喜若狂。
他已经开始盘算着，在魂阁获得这么大一笔灵石的收入，他将有多少宗门贡献值进账！
最终，得到的结果却令他嘴角微微上扬。
“这位爷……咱可惹不起，只能供着啊！”
郑啸低声嘀咕了一句，摇摇头，转身没入魂阁深处那片熟悉的阴影里。
许久后，林寒回到新开辟的洞府之外。
挥手撤去洞口禁制，闪身而入。
洞府内布置简洁，引灵阵法正缓缓运转，将外界驳杂的灵气过滤提纯，化为精纯的木灵之气，充盈其间，令人心神宁静。
林寒在静室中央的蒲团上盘膝坐下，挥手间，新得的两本典籍便出现在面前。
【灵绚符典】的玉简温润，【青焱丹诀】的册子古朴厚重。
他先拿起那枚青色玉简，贴在眉心。
随着神识沉入，【灵绚符典】的内容如画卷般在识海中展开。
火球符、轻身符、金刚符……一种种常见灵符的绘制步骤清晰罗列，符文的勾勒、灵力的运转节点，都标注得一丝不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