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刚把“亲子设计环保标准解读”的视频上传到后台，手机就跟揣了个震动马达似的，在办公桌抽屉里嗡嗡个不停。她刚伸手去摸，前台小姑娘小张就顶着一头炸毛的丸子头冲进来，手里攥着个快被捏皱的客户资料夹，声音比平时高了两个调：“林总！楼下前台堵了俩客户，说是要找您签单，还说……还说差点被‘低价套餐’坑哭了！”
林晚愣了愣，指尖还停在手机屏幕上——视频发布还没到半小时，点赞刚破百，怎么客户就找上门了？她快步跟着小张往楼下走，还没到前台，就听见一阵带着哭腔的抱怨，混着个男声在旁边劝：“你别激动，这不找到正主了嘛，哭花了妆等会儿怎么跟林总说细节？”
一抬头，林晚就认出了来人——是去年找工作室做过“三孩家庭收纳设计”的赵姐，旁边站着她丈夫老周。赵姐平时总是穿得整整齐齐，今天却顶着个黑眼圈，羽绒服拉链没拉好，里面的碎花睡衣边都露出来了，手里还紧紧攥着一张皱巴巴的检测报告，看见林晚就跟见了救星似的，眼泪“唰”地就下来了：“林总啊！我可算找到你了！你说我这脑子是不是进水了，居然信了那些‘9980元全屋亲子设计’的鬼话！”
林晚赶紧把两人请进会客室，倒了两杯热茶递过去。赵姐喝了口茶，情绪才稍微平复些，把检测报告往桌上一拍，纸页边缘都被她拍得发颤：“上个月我弟准备装修新房，想做个儿童房，我想着上次你给我家设计得好，本来想推荐你，结果他刷短视频看见别家搞‘低价套餐’，说比你家便宜一半，非要去试试。结果上周材料进场，我一去就闻见一股刺鼻的味儿，让他找机构检测，你猜怎么着？甲醛超标3倍！还有那所谓的‘实木衣柜’，里面全是密度板贴皮！”
老周在旁边补充，语气里满是无奈：“我们去找那家公司理论，他们倒好，说‘底价就是这个标准’，还说我们‘穷还想用好材料’，气得我弟差点当场动手。赵姐回家跟我一哭，我就说赶紧来找林总，你这儿去年给我们用的材料，检测报告现在还贴在衣柜里呢，零甲醛，没一点味儿！”
林晚拿起检测报告看了一眼，上面的公司名称正是之前联合搞低价套餐的三家之一。她心里大概有了数，刚想开口，会客室的门又被推开了，小张探进头来，脸上带着点惊喜又有点懵：“林总，又来个客户，说是……是您视频的粉丝，看了您发的环保标准，特意来退了别家的单，想找您做设计。”
进来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姑娘，叫晓雨，手里抱着个笔记本电脑，一坐下就把电脑打开，屏幕上是她跟另一家设计公司的聊天记录：“我本来都交了定金了，昨天刷到您的视频，您说亲子设计得用E0级板材，还得做封边处理，我就去问那家公司用的什么板材，他们支支吾吾说‘符合国家标准’，我让他们出检测报告，他们居然说‘客户没必要看这个’。我越想越不对劲，今天一早就去退定金，跟他们吵了一架才把钱要回来，直接就过来了。”
晓雨说着，从包里掏出一张户型图，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林晚：“我准备做个‘小户型亲子游戏区’，预算跟您之前报的差不多，就是想找个放心的，毕竟是给孩子用的，可不敢马虎。”
林晚看着眼前的场景，心里又暖又有点感慨——昨天还在愁怎么应对竞品的低价围剿，没想到一条视频，居然让老客户主动回流，还吸引了新粉丝。她刚想跟两人详细聊设计需求，手机突然响了，是工作室负责加盟审核的小李打来的，语气里带着点急：“林总，不好了！刚才有个加盟商给我发消息，说有两家低价公司的人去找他，说您牵头制定行业规范是‘想垄断市场’，还说……还说要联合其他加盟商抵制您！”
林晚的笑容顿了顿，指尖捏了捏手机壳。赵姐和晓雨都看出来她脸色变了，赵姐立刻说：“林总，是不是那些黑心公司搞事？您别担心，我这就去业主群里帮您说两句，让大家都知道谁是真靠谱！”晓雨也跟着点头：“我也帮您转发视频，我好多朋友都准备装修呢，让他们别再上当了！”
林晚压下心里的波澜，对两人笑了笑：“谢谢你们。不过这事我得先处理一下，设计的事咱们下午再细聊？”送走两人后，她立刻给小李回拨了电话，刚想问清楚具体情况，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小李的语气突然变得急促：“林总！他们……他们好像来工作室楼下了！说要找您‘讨个说法’！”
林晚走到窗边，往下一看，只见工作室楼下停着两辆黑色轿车，下来五六个人，手里举着写着“反对垄断”的牌子，正朝着工作室的大门走去。她握紧了手机，心里清楚——这场低价竞争的仗，才刚刚开始，而对方显然已经开始用更极端的方式来阻挠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