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玩家们的离去，古堡中再一次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了刚刚表演完的埃德和看了一场好戏的塞拉菲娜。
红龙少女对于玩家们的离去并不怎么在意，也没有返回银行开始营业的想法。
因为她已经感知到了这四个新魂归者的身上一个铜板都没有，就算是找自己也什么都做不了。
大厅的一角，她看向了面带微笑的埃德点了点头说道：
“你没有骗我，他们的确是称得上奇观的存在。
“我曾经见过类似的生物，但他们都只能具备这些魂归者的部分特质，所以这样的灵魂你能召唤多少？”
埃德看向塞拉菲娜，露出一个“你猜”的笑容。
塞拉菲娜虽然没有得到答案，但心底已经有了猜测。
她叹了口气说道：
“我似乎理解你为什么管我借那么多钱了。”
埃德则是对这个话题没什么兴趣，他转而说道：
“能和我讲讲你所在的‘龙’这一种族吗？我会给你对等的知识。”
塞拉菲娜想了想答道：
“可以是可以，但我所知的大部分都是出生自带的记忆……我有和你说过，魔潮爆发的时候我才五十岁，根本没见过几个同类。”
埃德点点头：
“没错，就是说说基本设定就可以。”
塞拉菲娜于是说道：
“在魔潮爆发之前，这个世界上就存在很多种龙，其中大部分都可以用颜色或者一些特征进行命名，比如我，以及你之前问过的黑龙都是存在的，只不过血脉中的力量偏向有所不同。
“对于我来说，所能掌握的绝大部分权能都集中在了‘火焰’领域，小部分则是‘金属’、‘空间’和‘密契’。
“所以在我们签订契约的时候我使用了金币作为载体，越是我主观认定的稀有金属或者贵金属，密契的效果就会越好。”
听到这里埃德点了点头，也明白了为什么塞拉菲娜给玩家们开通的银行账户要分成金银铜三种，因为那些账户本质上就是她和玩家们相互签订的契约，而账户等级越高的玩家拥有的财富也就越多，当然也值得使用更加强大的密契能力保证安全。
埃德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继续问道：
“那你之前在山洞里面说过的‘领域’是什么？”
这个问题埃德已经憋了很久了，之前没有询问是因为对于塞拉菲娜还不够了解，当心暴露自己的底细。
但现在双方已经是彻底的伙伴兼盟友，互相之间都有所求。
而且塞拉菲娜似乎不是什么经验丰富的老龙，埃德也已经展示了异界唤魂这种奇迹般的能力，这让他在对方面前更有底气，也能拿出更多可以交易的东西确保双方互信互利关系的稳定持续。
塞拉菲娜上下打量了埃德几眼，将视线集中在了他的口袋中。
埃德也看向自己的口袋，那里面只有一样东西，那就是男爵领的领地密契承载物，能够通过注入灵能在一定范围内修改重力方向的神奇物品。
塞拉菲娜笑了起来：
“看来你已经有所猜测了，我能看出你有着类似‘领域’的能力，但你或许以其他方式进行了命名。
“‘领域’这个词是在魔潮之后出现的，魔潮侵蚀带来了所有规则的改变，没有人知道什么是可行的什么是不可行的。
“而‘领域’就是强者通过使用自己的力量，强制让一定范围内的事物规则按照自己的想法呈现的能力。
“我的那些金币正是因为处于领域之内才没有被魔潮侵蚀，缓慢变成废铁或者其他什么东西，龙裔村也是因为保有着我的一片龙鳞才有类似的效果。
“至于那条石化的尾巴……”
塞拉菲娜想起这件丑事不禁有些汗颜：
“应该是睡觉的时候不小心伸出了控制好的范围，被魔潮侵蚀以至于出现了类似山洞石壁的同化。
“当然这对我来说不是什么问题，只要都吃下去重新消化吸收，这种影响就能够消除掉。
“而我现在能够感觉到，你口袋里的那东西能够作为媒介释放小范围的‘领域’，具体的规则我还看不出来……但你应该是知道的。”
埃德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原来这就是领域，看来自己还真是小瞧了那位已经死了五十年的图尔男爵。
想到对方的遗书以及那些出现畸变的骨骼，埃德大致能够想到末代图尔男爵的愿望，应该就是利用自己的领域让家人远离魔潮的侵蚀和畸变。
但从结果来看，他失败了。
想到这里，埃德越发觉得自己的理想有些脱离实际。
似是看出了埃德的想法，塞拉菲娜提示道：
“有必要告诉你，‘领域’并非是解决一切问题的良方。
“施展领域的人越是强大，能够修改的规则就越多，但所受到的来自魔潮的侵蚀同样也会越强。
“反之，修改的规则越是简单，与当前情况越是接近，魔潮带来的影响就越小，但那样的话又没什么意义。
“而若是精神崩溃，领域自然也会跟着一起崩溃，魔潮又会带来反噬，让施术者遭受无法想象的苦痛。”
塞拉菲娜的告诫让埃德对于“领域”的认知更为全面，也不知道这个世界上会不会有魔潮爆发前的强者靠着自己的能力维持着一座秩序井然的“乌托邦”。
如果有的话，那个领域的创造者或许会超乎想象的强大。
想到领地内这些植物侵蚀的痕迹，想到龙裔村用畸变对抗畸变的思路，想到自己用藤蔓缝合的玩家们，想到拜树教以及和小绿共生的自己……
埃德不得不感慨在生存的压力之下一切事物都在适应新的规则，哪怕那规则其实并没有规律可言。
而“领域”的规则制定似乎也是一门学问，如果能够合理利用区域内魔潮带来的侵蚀和畸变，制定的规则似乎能够简单很多，不知道能不能用这样的方法规避一些可能的反噬……
当了一段时间的赛博幽灵，埃德现在对于钻空子和找bug格外有兴趣。
思考了很久，埃德终于再次看向塞拉菲娜：
“我大致明白了，请继续讲讲与‘龙’有关的设定……不是，知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