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菁英汇”俱乐部的运营逐渐步入正轨,成为了沪上特定圈层中一个兼具神秘感与实用性的符号。林灿并没有满足于现状,他深知这个俱乐部不仅是他筛选“韭菜”和“人才”的平台,更是他情报网络的重要节点和资本触角的延伸。他需要不断注入新的“活水”,无论是新的猎物,还是新的“合作者”。
在耗子和柳青青、玛丽娜等人提供的海量信息中,林灿注意到一个有趣的目标——一位名叫周婉清的年轻女性。她并非传统意义上的捞女,而是一位小有名气的独立策展人,毕业于海外知名艺术学院,举止优雅,谈吐不俗,在艺术圈内口碑颇佳。然而,耗子深入挖掘后发现,她近期的艺术项目资金链出现了巨大缺口,其家族经营的一家地方性企业也面临严重的债务危机,她正急于寻找“战略投资者”拯救家族企业,并为其策展项目注资。
她不同于柳青青的妩媚、玛丽娜的火辣、艾里斯的冷艳,她身上有一种知性而脆弱的气质,更容易激发某些特定群体的保护欲和……掌控欲。林灿判断,这是一个可以“合作”的对象,她的艺术圈人脉和对高端品牌的理解,或许能弥补柳青青和玛丽娜领域的不足。
他示意顾北烨,以俱乐部名义向周婉清发出了一份看似普通的艺术沙龙活动邀请函,主题恰好与周婉清最近的策展方向相关。
与此同时,林灿也开始着手“优化”他现有的“特殊人才”团队。柳青青和玛丽娜初步证明了其价值,但她们的忠诚度远未达到令他放心的程度,尤其是柳青青,之前的动摇虽被压制,但裂痕已然存在。
他决定给她们施加一点压力,也给自己上一道保险。
他分别约见了柳青青和玛丽娜,地点依旧在俱乐部那间隔音密室。
面对柳青青,林灿没有提及之前的波折,而是直接交给了她一项新任务——利用她的“特长”,去接近一位与宋国仁资本集团有密切往来、喜好收藏当代艺术的港商,目标是获取宋氏集团近期在内地文化产业布局的意向。这是一个难度和风险都显着高于之前的任务。
柳青青听到“宋国仁”这个名字时,脸色微变。她在圈内混迹,自然知道这个名字代表的分量。她本能地感到畏惧,想要推脱,但迎上林灿那平静却不容置疑的目光,想到自己弟弟和那些黑料,她只能硬着头皮接下。
“我会尽力,林先生。”
“不是尽力,是必须完成。”林灿淡淡道,“这关乎俱乐部,也关乎你未来的‘发展’。”
同样,面对玛丽娜,林灿也下达了新的指令。他要求玛丽娜利用其外籍背景和语言优势,尝试接触一个近期频繁出入上海、与数家生物科技公司有过密接洽的欧洲某小国公使衔参赞,摸清其真实目的和背后代表的资本力量。这个任务同样充满不确定性。
玛丽娜同样感到压力巨大,但她比柳青青更懂得认清现实。她知道自己在林灿这里的价值就是完成这些“脏活累活”,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我明白,林先生。”玛丽娜低下头,恭敬地应道。
通过分派更高难度的任务,林灿一方面是在拓展自己的情报网络,应对潜在的威胁(宋国仁和未知的欧洲资本);另一方面,也是在持续给柳青青和玛丽娜加压,考验她们的极限和忠诚。完不成任务,她们将失去价值;完成任务的过程中,她们会越陷越深,与他的绑定也更加牢固。
就在林灿布局新一轮的“狩猎”与“驯化”时,周婉清如约出席了俱乐部的艺术沙龙。
她穿着一身素雅的改良旗袍,气质如兰,在众多珠光宝气的宾客中显得格外出尘。她对艺术的见解确实独到,与几位特邀而来的艺术评论家和收藏家相谈甚欢。顾北烨按照林灿的指示,对她给予了适当的关注和引导,让她感受到了俱乐部的“专业”与“高端”。
沙龙结束后,周婉清对“菁英汇”的印象极佳。几天后,她主动通过俱乐部渠道,递交了一份详尽的商业计划书,希望能为她的家族企业和策展项目寻求投资。
计划书送到了林灿的案头。他粗略浏览了一下,周家的企业问题不少,但核心资产(一块位于二线城市新区的地皮)确实有些价值;她的策展项目概念新颖,但商业化前景不明。总的来说,这是一个需要精打细算、风险与机遇并存的“项目”。
林灿没有立刻回复。他在等待,等待柳青青和玛丽娜那边任务的初步反馈,也在等待周婉清在压力下是否会露出更多可供利用的“弱点”。他喜欢这种将一切掌控在手中的感觉,看着猎物和工具都在他设定的轨道上运行。
然而,他并不知道,在他目光专注于俱乐部内部和这些“低级别”对手时,来自宋国仁和“基金会”的阴影正在悄然靠近。柳青青在接触那位港商时,可能会提前触碰到宋氏的敏感神经;而玛丽娜要接触的那个欧洲参赞,其背景经过耗子的再次深挖,似乎与“普罗米修斯基金会”以及阿尔卑斯山基地,存在着若隐若现的关联。
猎手在布置陷阱的同时,也可能正步入一个更大的迷局。忠诚的裂痕需要弥合,新的猎物需要驯服,而暗处的威胁,已经张开了无形的网。林灿的“韭菜合作社”计划,注定不会一帆风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