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记板第三次落下时，赌场的吊扇正慢悠悠转着，将绿绒赌桌上的筹码吹得轻轻颤动。
周琛的手枪抵住了夜莺的腰侧，冰冷的金属触感透过旗袍布料渗进来，苏妩却反而笑得更媚了。她指尖夹着枚红筹码，轻轻点在顾衡扣着扳机的手背上：“周先生搜了这么久，找到想找的东西了吗？”
按照剧本，周琛怀疑夜莺把加密情报藏在了赌场，此刻正借着搜查的名义步步紧逼。顾衡的手确实在动，却不是按剧本里写的“粗暴翻查”，而是沿着她的腰线缓缓向上，指尖擦过她旗袍领口的盘扣时，故意用指腹碾了碾那粒圆润的珍珠——那是苏妩私下换的，她说原版的塑料扣硌得慌。
“藏得挺深。”顾衡的声音压得很低，气音擦过她耳廓，“是觉得我找不到？”
这话说得像周琛对夜莺的挑衅，又像顾衡在跟她算刚才那个吻的账。苏妩心头一跳，突然偏头，用牙齿轻轻咬走他指尖夹着的另一枚白筹码，舌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指腹，然后含着筹码笑道：“周先生要找的，是这个吗？”
筹码在她齿间泛着莹白的光，红唇微启的模样勾得人眼热。顾衡的喉结滚了滚，抵在她腰侧的枪突然收了收，几乎要贴进她的皮肉里——那力道带着警告，却又透着不敢真伤她的克制。
他突然俯身，将她按在赌桌上。筹码哗啦啦散了一地，她的发簪被撞得松了，几缕碎发垂在颊边。顾衡单手按着她的手腕举过头顶，另一只手扯开她旗袍的盘扣，动作快得像阵风。
苏妩瞳孔微缩——这也不是剧本！
但她没慌。在他手指要碰到她内衬口袋的瞬间，她突然屈膝，用膝盖顶住他的小腹，同时偏头咬住他的耳垂，声音含混又勾人：“周先生这么急，是怕我把情报……咽下去吗？”
顾衡的动作猛地顿住。耳垂的软肉被她咬得发麻，那点疼混着她吐气时的痒，让他握着枪的手都颤了颤。他低头看她，她眼里哪有半分夜莺该有的惊慌，分明是苏妩独有的狡黠，像只偷了腥还敢挠人的猫。
“咽下去？”他突然笑了，笑声低沉，带着胸腔的震动，“那我就只好……一点一点挖出来了。”
话音落，他没再碰她的口袋，反而松开按着手腕的手，转而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头。两人鼻尖相抵，他看着她齿间那枚还没吐出来的白筹码，突然低头，用牙齿精准地叼了过去。
筹码从她齿间滑到他唇间的瞬间，两人的唇瓣擦过，带着滚烫的温度。苏妩的呼吸漏了一拍，眼睁睁看着他把筹码吐在掌心，捏碎了——那是道具组做的糖质筹码，一捏就化。
“是甜的。”顾衡看着她泛红的脸，舔了舔唇角，语气是周琛的冷硬，眼神却烫得像火，“看来夜莺藏的，不是情报，是糖啊。”
“卡！！”陈导的声音都在发颤，他举着对讲机喊，“这段！这段必须原封不动保留！周琛的狠戾里藏着被诱惑的慌，夜莺的媚里带着反将一军的野！绝了！”
顾衡这才松开苏妩，伸手把她从赌桌上拉起来。她的旗袍盘扣松了两颗，露出里面月白色的内衬，发簪彻底歪了，碎发黏在汗湿的颈侧，模样又乱又媚。
“发簪掉了。”顾衡伸手帮她把那支金属发簪重新插好，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后颈，引来她一阵轻颤。他低声道，“刚才咬得够狠。”
苏妩拍开他的手，自己理着衣襟，声音里带着气：“谁让你乱改剧本。”
“是周琛想改。”他一本正经地替角色辩解，眼底却藏着笑，“他觉得夜莺太狡猾，该给点教训。”
苏妩瞪他一眼，转身时故意用手肘撞了下他的腰，却被他反手抓住手腕。他把那枚捏碎的糖筹码渣子塞进她手心：“尝尝？周先生赏的。”
手心黏糊糊的甜，像他们此刻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苏妩刚要说话，识海里的甜甜突然尖叫：“99%！宿主！！他刚才看你的眼神，绝对是想把你吞下去！”
顾衡看着她低头舔手心糖渣的模样，喉结又滚了滚。远处陈导在喊“下一场准备”，他突然凑近，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晚上回家，让你尝点更甜的。”
苏妩的脸“腾”地红了，甩开他的手快步走向化妆间，发簪的流苏在身后晃得厉害，像她此刻乱成一团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