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来。”Ling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她没有上前，只是转身，示意Zac跟上。她的步伐很稳，走向的是与orm房间方向相反的书房。
书房里，厚重的窗帘拉开了一半，透进外面灰蒙蒙的天光。空气里弥漫着旧纸张和皮革的味道。Ling关上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响。
“Ling！你到底在干什么？！”门一关上，Zac压抑的怒火立刻爆发出来，他几步冲到Ling面前，双手重重拍在厚重的红木书桌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一个月！音讯全无！电话不接，信息不回！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吗？‘星环’！那是我们等了多久的机会！是唯一能撬动寰宇科技那块铁板的机会！”他双眼赤红，胸膛剧烈起伏，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充满了被遗弃的愤怒和理想可能破灭的恐惧。
Ling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痛楚。“Zac，把公司交代给你和Judy我很放心，你们两个，再帮我坚持一段时间，orm病了，需要人照顾。”
“病了！”Zac惊呼，“我就说，这个位置怎么这么熟悉，这是orm家老宅！我小时候来过！”Zac看着Ling疲惫的状态：“什么病？需要回老宅疗养？你怎么样，用不用我和Judy过来帮你。”
“不用，公司，就拜托你们两个了，我没什么值得信任的人，你和Judy算是。”Ling坚定地看着Zac，像是在托付什么。“我们这边，快则半年，慢就不知会多久。”
“病的很严重吗？怎么这么突然？发生什么事了？”Zac看着Ling，眼里尽是心疼，这个和自己打拼了这么久的朋友，那么可爱的orm，怎么会……
“还好，就是为了养好嘛，时间就得久一些。你回去看好公司，还有你的复仇大计，要么等我们俩回去，要么……”Ling没将后面的话说尽，只是停住。
复仇……这个沉重的字眼，不知道压了Zac多久，Zac回归后这两个字虽然几个人不怎么提，但在他们心里，是他们夜以继日奋斗、在商海中搏杀的原动力。赵女士，Zac的母亲、Zac经历的一切……Ling和Judy曾经经历的职场霸凌……一切的一切都能在某个细微之处串联起来，若不是赵太太，或许这三个人没有今天的成就，但也不必经历那些无妄之灾，尤其是Zac。
“我没忘。”Ling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深深的疲惫，“答应你的事，我没忘，我……”
Ling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腾的情绪，声音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沉重：“我知道‘星环’竞标的重要性。我也知道复仇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但是，Zac，”她直视着合伙人担心而困惑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无比，“现在，此刻，在这里，orm的健康，比任何竞标、任何复仇都重要。我不能走。”
“因为我是她的‘糖契约’！”Ling的声音不大，却像惊雷般炸响在书房里，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决绝，“因为只有我在，她才能感觉到一丝安全，才能一点一点从黑暗里爬出来！因为在她最黑暗、最想放弃的时候，是我用一颗糖把她拉回来的！这个责任，是我亲手接下的！我走了，那颗‘糖’就失效了！你明白吗？”
Ling的眼眶微微发红，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现在就像站在万丈深渊的边缘，一阵风就能把她吹下去。而我是唯一能拉住她的人。你告诉我，Zac，什么样的事值得我用一条命去换？用我亲手承诺要守护的人命去换？”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Zac指着书房紧闭的门，指向二楼的方向，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变调，“你什么你！Ling你记住，来时我们四个人，谁都不能掉队！把这句话带给orm！”Zac虽然不知道orm到底是什么病，但是Ling的神情告诉他，orm很危险。
“Zac！”Ling拖着疲惫的身体，她抬起头，那双总是平静温和的眼眸，此刻露出的尽是感激，“我知道了，谢谢你。”
Zac看着Ling疲惫的状态，一时语塞，拍了拍Ling的肩膀，以作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