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里，空旷的车道。
姚特助时不时往后看一眼，触碰到池竞的目光又连忙收回。
宽敞的车后座，程蕴静静躺在池竞的怀里。
喝了酒，她的身上有些烫，脸上酡红，一直蔓延至脖颈。
可能是不舒服，一直抓着他的衣服攥在掌心。
吐过一次是好了些，但是胃里觉得烧得慌，难受。
闻到熟悉的气息，她忍不住往他怀里缩，又想害怕又难受，小脸紧皱。
池竞摸摸她的脸，低头贴在她的额头上，柔声道：“回去吃点东西就不难受了好不好？”
不知是听懂还是没听懂，点头又摇头，眼泪一直掉。
第一次喝这么多酒，不舒服是肯定的。
整个人像是朵被晒蔫的花，看着可怜兮兮的。
池竞心下软的一塌糊涂。
“笨蛋。”
干嘛不发脾气，反正出了事他也会兜底。
还傻傻撑着。
姚特助头都不敢回，默默升起挡板，隔绝了后座的一切视线。
池总这段时间刚进公司，董事会有故意刁难之心，这段时间处处找麻烦。
他跟在池董身边多年，这个月刚调任，成为池总的特助，依着池董的意思辅助池总。
同时也观察他的行事作风。
没想到……刚上任的池总一把火差点把董事会的那群老东西还有公司里的高层领导全烧没了。
这些年董事会和高层领导渐渐和池董有了分歧，内部竞争明显矛盾。
池董不放心，让他跟在身边提醒和帮一下池竞，没想到池竞刚上任就有如此雷霆手段。
新官上任三把火，这才是第一把，高层几乎都快要吐血了。
池董怕池竞被人欺负，现在看来，还是祈求董事会不要轻易惹怒他吧。
毕竟今晚的场景他看了都觉得血腥。
而且这段时间他跟着池竞，发现池竞也比你非要网上说的那般纨绔，不堪大任。
人狠，手腕更狠，就是没想到谈起恋爱来……这么温柔。
让人大跌眼镜。
……
回到家里，程蕴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池竞去弄醒酒汤和粥。
程蕴胃里不舒服，等会儿得喂她吃点东西再让她休息。
黎梵给他发了不少消息，大概也是在说自己没保护好程蕴，觉得愧疚。
池竞一律不回。
大概是躺在沙发上不怎么舒服，程蕴强撑着靠在沙发上，只是这么动一下，好像就花光了所有力气。
面前天旋地转的，头很疼。
面前有身影蹲下来，她知道是池竞，眼泪更是不停往下掉。
“池竞……”
扑进熟悉的怀里，好似才让那颗不安的心有了实处。
胃里翻涌，有股气直直向上冲，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嗝，但是下一刻，好似胃里痉挛了一下。
池竞甚至没反应过来，程蕴就这么吐在了他的身上，一瞬间一股难闻的气味蔓延在鼻间。
她没吃东西，吐出来的也只是水，可还是让她难受得憋出了眼泪。
后背落下一个温暖的大掌，温柔的抚摸着她，试图让她更舒服些。
程蕴眼泪不停往下掉，意识不清，但也在一直道歉。
“对不起……”
她只是太难受了，所以才没憋住的。
池竞嗯了声，拍拍她的后背，“还要吐吗？”
程蕴摇头，吐完这一下之后感觉胃里舒服了一点。
池竞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弥漫着一股臭味。
害怕沾到程蕴，让她在沙发上躺好，起身清理身上。
衬衫显然不能要了，脱了直接丢进垃圾桶里。
地上也脏了一些，拖把一拖也就干净了。
脱了衬衫，半蹲在她面前，揉揉她的脑袋，轻声哄道：“吃东西，然后再喝点醒酒汤好不好？”
程蕴人是醉了，但是勉强还能听得懂，也不会闹，池竞让她吃什么她就吃。
一碗粥也吃了大半碗，然后无论池竞怎么喂她都不肯再吃。
吃了东西，感觉胃里好像才得到了舒缓。
坐着眼神迷离的看着池竞。
池竞没来得及去找衣服，裸着上身。
大抵是被她盯着，他忍不住绷紧了些，腹部的线条晕染得愈发清晰，两侧腹外斜肌如同对称的刀刻纹路，从肋骨下方延伸至腰际，在呼吸间微微起伏。
平日里光看一眼程蕴都会害羞得转过头，但是今天，不知道是喝酒壮胆还是蓄谋已久，竟就在池竞的注视下，直直亲上他的胸膛。
肌肉好似在这一刻收缩得更紧。
程蕴耳边贴着他的胸膛，手落在他的小腹上。
之前每次亲亲都是池竞自己拉着她的手摸。
主动和被动果然不一样。
穿衣服和没穿衣服也果然不一样。
她嗅了嗅池竞身上的味道，微微皱着眉，“臭。”
池竞无奈低着头看她，喝了酒就变得无赖的程蕴。
平日里哪里敢这么直勾勾的看，这会不仅上手摸还亲。
而且还说他臭，到底是因为谁啊！
他气狠狠轻掐她腰间的软肉，“那是因为谁？”
程蕴含糊的嗯了一声，不知道又应的哪句。
喝醉了，难得对他这么主动。
池竞眼底闪过一抹坏笑，故意把她抱起来，像是抱小孩般，程蕴就这样挂在了他的身上。
池竞掐着她的胯骨，微抬头去吻她，“哦。那这么臭要怎么办？”
程蕴这会儿本就迷糊，现在只能做出最简单的回答，“洗……洗澡……”
池竞得逞般轻笑，奖励般吻住她的嘴角，“哦，要去洗澡啊。”
身上好烫，好臭。
程蕴难受得皱眉。
池竞含着她的耳垂，声音有些含糊黏腻，“那陪你洗，好不好？”
程蕴窝在他的肩头，他身上的汗好多，弄得她也好不舒服。
“好不好？”
好什么？
“去洗澡，好不好？”
洗澡……？
她费力的点头，“好。”
池竞轻笑，抱着掂了掂她，抱起来往浴室里走，“好宝宝。”
主卧里的浴室是有浴缸的，但是平时程蕴不怎么爱用，没想到这会儿用上了。
池竞抱着她放在洗漱台上，“乖乖，脱了衣服才能洗澡。”
这会儿，他的声音格外低，带着哑和哄骗。
程蕴半天没反应，又软绵绵趴回池竞怀里。
池竞低头吻了吻她，“乖乖，听话。”
可醉醺醺的人哪里听得懂，也没力气去脱，只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爬上她的后背，随后一碰，好像有什么松了。
她微皱眉，感受到他的手捏了捏。
浴缸里还在放着水，滑滑的水流声，浴室里已然带着雾气，飘在空中，附在镜上，连带着身影都开始变得模糊。
“抬手，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