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墨小染连忙拒绝，“爸爸的生日宴，我们怎么能提前走。我没事，真的，就是……可能最近胃口不太好，吃点清淡的就好。”
接下来的时间，墨小染尽量待在通风好些的位置，避开气味浓郁的食物和酒水，只挑了些清爽的沙拉和水果。
齐司衡虽陪在她身边应酬，但心思大半都挂在她身上，不时低声问她感觉如何，需不需要坐下休息，体贴入微得连旁边几位相熟的夫人都笑着打趣：“齐总真是把太太捧在手心里疼呢。”
切生日蛋糕的环节将宴会推向了高潮。
三层高的定制蛋糕被推出来，烛光摇曳，众人齐唱生日歌，气氛温馨热烈。
墨洐释在众人的祝福声中许愿、吹蜡烛，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墨小染也笑着拍手，但当侍者将分好的蛋糕递到她面前时，那甜腻的奶油香气再次让她胃部一阵紧缩。
她强忍着不适，只象征性地用叉子沾了一点点，便再也无法下咽。
齐司衡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眉头微蹙。
宴会终于在温馨圆满的氛围中结束。
送走所有宾客，又和墨洐释、简寂道别后，坐进回家的车里，墨小染才彻底放松下来，靠在椅背上，长长吁了口气，感觉比连续开一天技术会议还要累。
“真的很不舒服？”齐司衡倾身过来，帮她系好安全带，指尖拂过她略显疲惫的脸颊，语气凝重，“明天一早我陪你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
墨小染原本想说自己可能只是肠胃不适，休息一下就好，但那个盘旋在心底的念头让她改变了主意。
她需要确认一下。
“好。”她点点头，靠在他肩上，闭上眼睛，“可能是该检查一下了。”
第二天清晨，阳光明媚。
齐司衡推掉了上午所有安排，亲自开车带墨小染去了本市最好的私立医院，做了预约的全身检查。
抽血、验尿、各项指标检测……流程繁琐但高效。
等待结果的时候，墨小染坐在VIp休息室的沙发上，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心里有些忐忑，又隐隐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期待。
齐司衡坐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掌心干燥温暖，传递着安定的力量。
他虽然没说什么，但紧抿的唇线和不时看向门口的眼神，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休息室的门被轻轻敲响，随后主治医生拿着化验报告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
“齐先生，齐太太。”
“医生，结果怎么样？我太太她……”齐司衡立刻站起身，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急切。
医生笑着将手里的报告递给他们，目光落在墨小染身上，语气温和而肯定：“恭喜二位。齐太太这是有喜了，根据血检的hcG和孕酮值来看，孕期大约五周左右，一切指标都很正常。”
时间仿佛有瞬间的静止。
墨小染猛地抬头，看向医生，又低头看向那张薄薄的纸，上面那些专业的数值她看不太懂，但最后那句“早期妊娠”结论却清晰无比。
那个模糊的猜想被证实，巨大的、混杂着震惊与狂喜的情绪如同潮水般涌上，瞬间淹没了她。
她下意识地用手捂住嘴，眼眶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热。
齐司衡也愣住了，他接过报告，视线牢牢锁在那行字上，反复看了好几遍，像是要确认那不是幻觉。
他向来沉稳冷静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近乎空白的怔忡，随即，那怔忡被一种极其明亮、极其柔软的光芒所取代。
他猛地转头看向墨小染，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喜，以及一种近乎虔诚的激动。
“小染……”他的声音因为情绪波动而有些沙哑，握着她的手不自觉地收紧，力道大得甚至有些微颤，“我们……我们有孩子了？”
墨小染看着他难得一见的、近乎傻气的反应，鼻尖一酸，眼泪终于滚落下来，却是笑着的，用力地点着头：“嗯！嗯！司衡，我们要当爸爸妈妈了！”
齐司衡再也抑制不住，也顾不得医生还在场，一把将她紧紧拥入怀中，手臂环着她的肩膀，力道轻柔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珍视。
他将脸埋在她颈窝，深深地呼吸着，胸腔剧烈起伏着。
墨小染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心跳如擂鼓，透过相贴的胸膛传递过来。
“太好了……太好了……”他一迭声地在她耳边低语，声音带着压抑的哽咽和巨大的喜悦。
医生微笑着看着这对沉浸在巨大幸福中的年轻夫妻，适时地交代了一些早期孕期的注意事项，补充叶酸、合理饮食、避免劳累、保持心情舒畅，并预约了下次产检的时间，然后便体贴地离开了，将空间留给他们。
回去的路上，车里的氛围完全不同了。
之前的担忧和忐忑被一种巨大的、晕陶陶的幸福感所取代。
齐司衡开车开得前所未有的平稳缓慢，仿佛车上载着的是全世界最易碎的珍宝。
他的右手始终紧紧握着墨小染的左手，十指相扣，片刻不舍得分开。
“真的……五周了？”等红灯的间隙，他侧头看她，眼神依旧亮得惊人，像是要把她吸进去，“就是我们决定去瑞士之前……”
他回忆着，耳根悄悄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
墨小染脸一热，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心里却是甜丝丝的。
“嗯……”她低声应着，另一只手不自觉地轻轻覆上自己依然平坦的小腹。
那里，正悄然孕育着一个小小的生命，属于她和司衡的结晶。
一种奇妙的感觉油然而生，带着些许不真实，更多的是难以言喻的柔软和期待。
“我得立刻安排人把家里重新检查一遍，所有边角都要包上防撞条。”
“楼梯地毯要换更防滑的。”
“还有，你的饮食菜单要全部重新规划，让营养师和刘妈一起制定。”
“工作方面，‘启明’的事情尽量线上处理，非必要不去公司，我每天把重要文件带回来给你看。”
“得开始看育儿书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