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不是人类吧？”
“你身上的味道......很熟悉。像是，我杀了不知道多少、从罪渊里面爬出来的那些怪物。”
男人懒洋洋地斜倚靠在贵妃榻上，视线盯着勉强恢复意识的小姑娘，左手托着脑袋，右手拿起摆在果盘里面的一颗桃子，轻轻抛了一下，用力握住，放在嘴边咬了一口。
司凌感觉自己眼皮沉得厉害，脑袋晕晕乎乎，脑袋里面的那根弦不断被拉紧，随时会崩断一般，轻轻含了一下自己的下唇，嘴巴上面全是干裂，连手指都无法动弹半分。
少女连皱眉都做不到，意识最昏沉的时候，被一道富有磁性还......略贱贱的声音唤醒？
眼睛依旧无法睁开，只是略微有些意识，且意识都还处于尚未聚拢的状态。隐隐约约听见熟悉的声音被吵得有些心烦。
寂渊将自己脸上青面獠牙的面具扶了扶，百无聊赖的将自己刚吃完桃子、剩下的果核捏碎化为飞灰，又随手掐了一颗葡萄扔进自己嘴里。
跟个拆家的二哈一样跳起身，稳稳落在地面上。捏了捏自己有些微粘的右手，直接单手掐了一个净身诀用来吸收。
“喂喂喂——你不是天才吗？骗人的吧......怎么睡了半个月还不醒？”寂渊跟只大狗狗一样，趴在少女颈窝处嗅了嗅。
眸子里面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缓缓将少女的身体抱到床上坐直，左手搂住小姑娘的腰肢，将她陷入昏迷失去意识的身体单手抱在怀里，右手食指中指并在一起，从她的脊背缓缓上移落到脖颈处，炙热滚烫的灵力不断涌入。
寂渊神色淡淡的，是与所谓的凌风上神淡漠于世截然不同的冷淡，安静一句话都不说的时候，眉间是化不开的忧愁，还有淡淡的没落。
男人身上的味道偏向极具攻击力的檀香味，令人感到脸色发烫血脉喷涨。缓缓伸出舌头，在少女纤细的脖颈处舔舐了一下，露出尖锐的獠牙，牙尖在触碰到柔软肌肤的一瞬间，动作停顿一刹，獠牙缓缓收入唇齿之间。
“不、咬吗？”
干涩沙哑的嗓音响起。
司凌连眼皮都睁不开，强行聚起回到身体里面的一点点能量，硬是撑着在喉咙里面挤出三个字。干涩的嗓子像是被火烧过一样干疼。
没过两秒，一盏清茶被递到唇边，下意识的张开嘴巴吞咽，喝的太急，咳嗽了两声。被人轻轻拍扶着后背帮忙顺气。
好不容易缓过来之后，意识又开始渐渐消散，差点一个脑袋直接向前跌趴在柔软的大床上。好在被人结实的再次搂住腰，将自己拉回到一个暖洋洋的怀抱。
为什么，这个人身上是暖的？
明明都是怪物，真是不公平——来自某只怪物的内心活动。
司凌刚想张口，便感觉太阳穴处传来一股撕裂般的疼痛，喘了好几口出粗气，差点又当场昏迷。在失去意识之前，勉强重新挤出几个字：“没关系，可以的——”
说完这句话之后，好不容易汇聚的意识开始消散。身体超负荷太严重，这一次的中途清醒时间相当短暂，真正能够恢复正常意识，至少得需要三个月的时间。
寂渊瞥了一眼自己的便宜徒弟，她知道自己身份？不对，她并不不清楚......不过，这半个月可耗费了自己将近两千年的修为才吊住她的命。
这笔恩情，算了算了，既然她自己都大方开口，恭敬不如从命——寂渊短暂犹豫了不到半秒，便重新将脑袋埋在少女的颈窝处，尖锐的獠牙刺破皮肤，沉闷的吞咽声响起。
......好甜。
寂渊的眼睛控制不住亮了一下，血色划过眸子，唇角扬起淡淡的笑容。原本想在上界搅搅浑水的心思被抛之脑后，又是一连半个月，连自己溟衡峰的主殿大门都没出过。
半个月的时间内，练得做药膳的一手好厨艺，里面的主要药材，包括但不限于千年血人参，千年的血葵......各种补气血的珍稀药材。
当然，作为合理的交换，男人在半个月内又送出去了将近一千年的修为。不过，对于一个堂堂上神而言，这么点修为的损耗，可谓是九牛一毛不足挂齿。
“可以了吗？”
“不行！你自己要拿血喂养我的！我损耗了自己那么多修为跟仙品药草来吊住你的小命，你现在清醒了，就要断我口粮？！！”寂渊将自己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死死的抱住双眼无神的少女，吧唧吧唧吃着午餐。
司凌感觉自己有点头疼。可能是自己身后的家伙，害怕自己贫血死掉，那些在元天秘境里面都算罕见的补气血药草不要钱的往自己嘴里塞，再加上被渡到自己身体里面的修为，硬是将断裂的经脉恢复了灵流。
轻轻晃了晃有些发疼的脑袋，抬起右手，手背抵住男人伸出的獠牙。撑着还有些发疼的身子转过身，看着他发红的眼尾，嘴巴里面叹了一口气，好心提醒：“不可以了噢——我的血液，在喝，会戒不掉的。”
已经转过来，正面着男人的身体，抬起右手捂住他的嘴巴，将人压在床上无法动弹。当然，很大程度上，是寂渊上神顾及他的力道会将自己这个极品口粮弄伤。
司凌看着男人泛红的眸子，视线又落在他露出袖子、青筋暴起的手臂上，他的手一直死死拽着金丝软榻。
抿了抿唇，少女趴下身体，俯身靠在耳边低声开口：“我，也饿了。”
眸子染上血红色，尖锐的獠牙生长而出，刺破流动着滚烫鲜血的血管，淡淡的吞咽声响起。
——寂渊刚刚将眉头皱起，从来没有人敢对自己这么放肆，还来不及发火，余光便落在少女沉醉的面容上。心中的郁结不自觉消散了些许，算她吸血技术好，知道注入麻醉术......很舒服。
男人将手缓缓放在趴在自己身上的少女头顶，摸了摸她柔软的发丝，别过视线，任由她索取自己身上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