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用力嘶吼几声,紧接着面如死灰的倒在地上。
林月目光淡淡的收神,将腰包中剩下的绳子递给陈莫儿,二人上前将其余的下人同县令师爷二人一同绑起来。
陈莫儿牵着绳子走在前边,林月跟在后边,赶着一众人向县衙大牢里走去。
看守大牢的狱卒听到门外的动静,瞬间上前看去,见率先进来的人是不认识的陈莫儿,忙将手中的佩刀拔出来警告道,“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赶紧离开!”
陈莫儿“啧”一声,“这大牢的确不是我该来的地方,可却是他们该来的地方啊。”
说着抬手用力的拽了拽绳子,绑在为首的县令率先走进来。
狱卒先是一愣,可当目光落到县令手上的绳子时,眼睛瞬间瞪大,紧接着将刀抽出来对向陈莫儿,“你是谁?竟敢将县令绑起来,我看你是活腻了!”
陈莫儿嫌弃的伸出小拇指掏掏耳朵,紧接着将林月前边交给自己的东西甩过去。
狱卒见状手忙脚乱的接着,可当看到令牌的瞬间,忙跪地不语,两手恭敬的举起令牌递过去。
陈莫儿抬手收回来,目光向昏暗的大牢里扫去,“行了先起来,这里边看着黑乎乎的,其他人呢?”
狱卒面部表情满是为难之意,可以想到眼前来人的身份,瞬间拱礼弯身开口,“回县主的话,其余狱卒都去......都去青楼喝酒放松了......”
陈莫儿双眸眯起来,满是打量的看过去,“既然其他人都去了,你为何不去?”
狱卒闻言,轻抿唇满脸为难,“回县主的话,我每月只能领不多点银钱,家里经常用银钱,更何况我着实不想与他们同流合污......”
陈莫儿眼里闪过些许亮光,“行了,将烛火点亮,我先将他们押送进去。”
狱卒闻言,忙转身照做。
随着牢里突然亮起来,陈莫儿看着脚下的路,紧跟在狱卒后边向前走去。
走了没几步时,突然有道黑影快速从自己脚底下钻过去,陈莫儿面上表情瞬间一变,可一想到此时的境界便强忍着。
直到将县令一众人全部关进去,狱卒刚想开口时,看向走在最末端的林月一时愣住了。
陈莫儿快步走过去,将手中的令牌递过去轻笑,“月妹妹,这令牌用完了,还你。”
林月轻“嗯”声收回。
狱卒见状,忙跪地行礼问安,“小的见过县主,刚才眼拙认错了人,还望县主见谅。”
林月看着对方将关着县令一众人的钥匙递过来,随手接过后出声,“起来吧。”
说着转身,刚准备抬步时再次开口,“你跟我过来。”
狱卒起身快速跟过去。
陈莫儿见状紧跟其后,虽说她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就算头一次来这般阴暗潮湿满是霉味的大牢里也无事,可她唯独怕老鼠,更何况刚刚有个老鼠从她脚下跑过去......
眼见林月三人离开,随着大牢里烛火的熄灭,此时被关起来的县令几人,瞬间在牢房里鬼哭狼嚎的叫起来。
.........
县衙大堂内。
见坐在上方的林月一言不发,狱卒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唯有脑门上不断渗出来的汗水表达了他的紧张。
林月食指扣着桌面发出“哒哒哒”的敲击声,看着下方跪了半天的狱卒停手出声,“说说吧,在这偌大的县衙干了这么久,想必知晓一些事吧,另外你同其他狱卒关系如何?”
狱卒听到这话,脸上的汗水瞬间如同黄豆般大小的滚下,吞咽下口水满是紧张的开口,
“回县主的话,小的名为陈二,看管大牢已经三年了,之前听闻过县令所干的一些事,若是对外传出去的我都知晓,其余事小的并不知,另外我同其他狱卒关系极差,所以我才被经常留下来替他们值班。”
话音刚落,陈莫儿起身,将手中的册子放到林月面上轻指了指。
看着册子上每月基本都是陈二的名字,林月轻挑眉抬眼看过去,“你所说可当真?”
这话一出,陈二心里一慌,忙举起三根手指,“回县主的话,我刚刚所说皆为真,无论是县令所做之事还是府内官差,小的皆没有参与,我陈二用父母发誓,若是有一句假话,那便让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话音落下片刻,大堂里格外安静。
林月双眸紧眯的看过去,声音没有丝毫温度,“陈二,你为何敢这般果断的用父母起誓?”
此时陈二满眼泪水,声音满是无奈的开口,“县主,我知晓县令等一众人罪大恶极,可我当真没有参与,更何况我家中还有生病的爹娘,我若是不起毒誓,定然同他们脱不了关系。”
这话一出,眼看着八尺男儿对着当堂泪流满面。
林月眸光微闪,拿过纸笔后将陈二的口述一一写下,紧接着抬头看过去,“陈二,若这口述同你刚刚所说无误便签了吧,若有一句假话,那就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陈二起身,目光仔细的扫过纸上的记录,紧接着忙提笔签字画押,随后看向林月目光认真的开口,“多谢县主开恩,小的所说都是真的。”
林月见他说完便要摘掉腰间的佩剑,抬眼看过去出声阻止,“如今东沙县的情况你比我明了,县令的腐败,县衙的蛀虫还未收拾,何不考虑留下来做事?”
听到这话,陈二手中的动作一顿,目光诧异的看向林月,“县......县主,您是说......”
林月看眼他起身,转身看着眼前高挂的“公正廉明”出声,“去将在县衙里做事的人全部喊过来,县令入狱的消息先别传出去。”
陈二小愣片刻,紧接着抬起袖口抹干脸上的眼泪,看着林月连声应道,“多谢县主开恩,小的这就去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