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旁边的中年男人替方楠问出了口,倒省得他再开口。
“这三个孩子不知怎的,竟惹到了从棒子国来的使臣!”有人搭话道。
方楠皱起眉,望向场中——三个年纪不等的小乞儿,最大的看着也不过十岁,正和对面五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激烈争执。
“怎么没人上去劝劝?”他又问。
“谁说没劝?你瞧那边地上!”
顺着人群指点的方向,方楠看见两个年轻小伙正捂着肚子躺在地上,疼得五官扭曲,寒冬腊月里,额头上竟渗满了冷汗。
“这群棒子太不是东西,居然动手打人!”中年男人怒目圆睁,语气里满是愤懑。
“可不是嘛,也就敢在外城耍横,到了内城还不是缩头乌龟!”
“报警了吗?”
“已经有人去叫了!”
围观的人七嘴八舌议论着,场中那个最大的小乞儿忽然张开双臂,把另外两个更小的孩子护在身后。
“我们是不小心碰到你的,已经道过歉了,你还想怎么样?”小乞儿脸涨得通红,眼神却毫无惧色,像头护崽的幼狮,怒声吼道,“我告诉你,这里是华国!”
“那又如何?弄脏了我的衣服,就得赔!”为首的棒子国使臣眼神轻蔑,用生硬的中文呵斥着,伸手就要去推那小乞儿,“一个小叫花子,也敢跟我叫板?”
小乞儿被推得一个趔趄,却死死咬着牙没后退半步,反而把身后的孩子搂得更紧:“我没钱,但我已经道歉了!你再动手试试?”
“试试就试试!”使臣扬起手就要打下去。
“住手!”
方楠本不想多管闲事,初来乍到的他打算低调些。毕竟,他早已不是刚入社会的愣头青了!
可事与愿违,龙功这小子不知何时已钻出人群,手里还举着那杆小号银枪。
方楠眉头微挑,没说话,只是不动声色地走到龙功身后,想看看这小子要怎么处理。
“哪来的臭小子,敢多管闲事?信不信我连你一起揍!”抬手的使臣见突然冒出个半大孩子,脸上立刻露出不屑的笑。
他直接无视了龙功,转向小乞儿道:“你们不想赔钱也可以,给我磕三个响头……”
“你休想!我们虽然穷,却有尊严!”小乞儿扬起下巴,死死盯着面前的使臣。
“好,好得很,我倒要看看你的尊严有多硬!”
使臣放下的手再次扬起,就在即将落下的瞬间,龙功猛地闪身,一把将小乞儿三人拽到方楠面前。那速度快得惊人,让围观的人都吃了一惊。
“小子,你找死!”使臣的手掌落了空,顿时恼羞成怒,伸手就朝龙功抓来。
“汪汪汪!”一旁冲出来的方希护在龙功身前,对着使臣狂吠,把他吓退了回去。
“这狗不错,正好杀了给我们赔罪!”使臣贪婪地盯着方希,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长刀。
“这是要动真格了?”方楠心中冷笑,缓缓向前迈了两步,站到龙功身边。
对面的使臣似乎从方楠身上嗅到了危险的气息,掌心骤然沁出冷汗,缓缓抽出腰间长刀,刀刃在日光下泛着森然冷光,死死盯着他喝问:“你是什么人?”
“中国人!”方楠话音落地时,脸上的笑意已如潮水般退去,字字掷地有声,“下国之臣,也敢欺我上国之民?”
“你说什么?”使臣愣在原地,显然没听懂这带着古意的斥责。
“文盲!”方楠斜睨他一眼,转头对龙功扬了扬下巴,“跟他说人话。”
龙功猛地昂起头,粗声大嗓地吼道:“我大哥意思是——你在狗叫什么!”
这话像颗炸雷在人群里炸开,先是死寂半秒,随即爆发出压抑不住的哄笑。那使臣显然听懂了“狗叫”二字,脸色“唰”地涨成猪肝色,眼底瞬间燃起熊熊怒火,体内灵力骤然翻涌,一道冰刃带着刺骨寒意,直劈龙功面门!
“啊——”
围观人群里惊呼声此起彼伏,胆小的早已捂紧眼睛,原本挤得水泄不通的人潮瞬间如鸟兽散,又在远处惊恐地重新聚拢,伸长脖子望着场中。
其他使臣见状也纷纷抽刀,雪亮的刀光织成一张包围圈,步步紧逼方楠几人。
冰刃即将触到龙功的刹那,那使臣嘴角已勾起得意的狞笑,仿佛下一秒就能看见龙功被绞成碎片的惨状。
“还真敢动手!”方楠心头冷笑,“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正当防卫了!”
“啪!”
清脆的响指声在喧闹中格外清晰。话音未落,一道赤红火盾已如墙般拔地而起,挡在方楠几人面前,火焰蒸腾的恐怖高温让身后几个孩子不自觉地连连后退,唯有先前据理力争的小乞儿,依旧挺直小小的身板,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有点意思。”方楠眉峰微挑,掠过一丝讶异。
“轰——”
冰刃狠狠撞上火盾,刹那间水汽如浓雾般弥漫开来,带着冰碴的寒气与灼人的热浪交织,在空气中凝成细密的水珠。
“来而不往非礼也!”方楠低笑一声,山川境初期的灵力毫无保留地铺开,周身瞬间腾起朵朵烈焰红莲,花瓣边缘泛着紫黑,仿佛能焚尽世间万物。
“去!”
他指尖轻弹,那些火莲便如活物般摇曳着,带着噼啪燃烧的声响,朝着围上来的几人飞射而去。
火莲划破空气的刹那,带着灼人的热浪呼啸而去。那些围上来的使臣只觉眼前火光乍现,皮肤已被高温炙得生疼,忙不迭挥刀去挡,却见刀刃触到火莲的瞬间便“嗤”地冒出青烟,竟被烧得卷了刃。
“不好!”为首的使臣惊觉不对,急而后撤的同时撑起灵力护盾。冰晶护盾刚亮起微光,便被火莲撞得迸出漫天水汽,其余四人亦是纷纷效仿,顷刻间便隐身于白茫茫的雾气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