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靖江县,他们彻底撕下了伪装,暴露了恶魔般的本性——
碍于主人“留活口充劳力”的严令,他们不敢随意杀人,却将所有能想到的恶行都做了个遍:
抢夺财物、殴打老弱、凌辱妇女、肆意破坏,手段残忍到令人发指。
靖江县的百姓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只能在绝望中承受着无尽的折磨,苦不堪言,往日的安宁与生机,早已被这伙豺狼虎豹吞噬殆尽。
此次参与劫掠的多国联军共计两万五千人,其中一万二千人屯驻靖江县,在江岛之上肆意妄为;
另外一万三千人则转战湖州府,将魔爪伸向了另一处富庶之地。
联军中,以军官团身份坐镇的丹麦与瑞典人,倒是未曾沾染欺辱妇女的恶行。
他们大多出身北欧贵族,自恃血统高贵,再加上天生英俊挺拔的样貌——
金发如阳光淬炼,碧眼似寒潭映月,身形颀长挺拔,自带一股矜贵之气——
便打心底里看不上东方的平民女子。
在他们眼中,只有身着精致蕾丝裙、举止优雅的西欧贵族小姐,才配得上自己这般金发碧眼的“神只后裔”,东方女子的容貌与气质,根本入不了他们的眼。
抛开阵营与立场不谈,这般俊朗不凡的北欧贵族,向来颇受西欧贵妇们的青睐,恐怕全欧洲的贵妇都难以抗拒他们的魅力。
相较于普鲁士人的硬朗粗犷,北欧凛冽的寒冷气候赋予了丹麦与瑞典人更为高大挺拔的身材,更高耸立体的鼻梁,如海洋般澄澈深邃的蓝色眼瞳,还有线条分明的薄唇,每一处都透着精心雕琢般的精致,难怪他们自视甚高。
尽管他们的祖先实则是崇尚武力、习性粗蛮的维京海盗,以劫掠为生,可这些贵族军官们却绝不会承认这段“粗鄙”的历史。
他们常常自命不凡地宣称,自己是海神波塞冬的直系后裔,骨子里流淌着神性的血液,与生俱来的高贵,注定只能与同阶层的贵族小姐相配,平民百姓于他们而言,不过是蝼蚁般的存在。
事实上,他们打心底里瞧不上这支南洋联军。
在他们眼中,那些南洋土着皮肤黝黑发亮,身材矮小得只够到自己的胸口,举止粗俗不堪,还毫无卫生观念,身上常年散发着一股混杂着汗液与劣质香料的难闻气味,说出口的话叽里呱啦,如同鸟语般晦涩难懂,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若不是丹麦与瑞典在南洋地区没有稳固的据点,无法为欧洲联军提供充足的武器支援与后勤保障,他们根本不屑于以军官团的身份,与这些“南洋土猴子”裹在一起,忍受这般“有失身份”的合作。
北欧军官团对那些同为明人却助纣为虐的商人家丁,更是嗤之以鼻。
他们实在无法理解,这些人为何会对自己的同族如此残忍——
劫掠财物、殴打老弱、凌辱妇女,下手比南洋土着还要狠辣,全然没有半分同族情谊。
这种自甘堕落、为虎作伥的行径,让丹麦与瑞典军官们连带对整个明国也生出了轻视之心。
在他们看来,一个连同族都能肆意践踏的国度,必然缺乏凝聚人心的力量。
要知道,丹麦与瑞典之所以能在与神圣罗马帝国的漫长战争中始终支撑,靠的正是举国上下的团结一心,这种刻在骨子里的集体意识,让他们无法容忍任何背叛同族的行为。
商人家奴们确实带了个极坏的头,可这并非一时冲动,而是本性使然——
他们本就是些毫无底线的坏种,礼义廉耻在他们眼中一文不值。
回溯明朝中叶的沿海倭寇之乱,史料中记载的倭寇,有九成都是“假倭”,正是这些海商家奴假扮而成。
他们白天是温顺的家仆,夜晚便化身烧杀抢掠的倭寇与海盗,借着“倭乱”的幌子,为背后的主人疯狂攫取财富,双手沾满了沿海百姓的鲜血。
当年沿海百姓对倭寇恶行的种种恐怖描述,诸如屠村、掳掠、无恶不作,实则大多是这些假倭所为。
如今他们在靖江县的残暴行径,不过是本性的再次暴露,根本无法代表明朝普罗大众的品性,却偏偏让南洋联军与北欧军官们,对整个明国产生了扭曲的认知。
在靖江县这片法外之地,没有任何一位女性能够逃过被玷污的命运。
无论是豆蔻年华的少女,还是已成家室的妇人,只要落入联军与家奴手中,便会遭受无尽的屈辱。
这些施暴者之所以有所收敛,未曾做出更过分的杀戮之事,并非心存怜悯,而是畏惧主人“留活口充劳力”的严令——
一旦闹出人命,便会影响人口劫掠的“成果”,断了自己的财路。
即便如此,他们的恶行也早已突破了人性的底线,让靖江的女性在身体与精神上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许多人不堪受辱,或是自尽身亡,或是在绝望中麻木度日。
此次参与劫掠的势力,远比想象中更为庞杂。
南洋诸岛之上,除了吕宋人与文莱人未曾参与,其余几乎所有岛国与部落都卷入了这场暴行。
另外二十个南洋岛国与原始部落的一万多名土着,也在看到联军与家奴们的“战果”后,被贪婪冲昏了头脑,纷纷加入进来。
这些人大多生活在原始部落,习性野蛮,毫无道德约束,加入后更是将暴行推向了新的高峰——
他们不仅参与劫掠与凌辱,还肆意破坏房屋、抢夺粮食,甚至将百姓家中的牲畜、器具尽数搜刮,所到之处,真正做到了寸草不生。
靖江县的苦难,在这些新增势力的加持下,愈发深重,彻底沦为了人间炼狱。
靖江县的血色暴行如同瘟疫般,迅速向相邻的江阴城传染扩散。
南洋联军早已不满足于苏州府初期的“克制”劫掠,彻底撕下了伪装,开始了毫无底线的疯狂掠夺,烧杀掳掠、凌辱妇女,所作所为与靖江县的惨状如出一辙,昔日繁华的江阴城,转眼便被恐惧与绝望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