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那块地方直接滚落了下来,竟然是一块完全可以脱离出的木板。
随即,床头这区域,竟然就出现了一块方形的洞口。
“哇,想不到秋月奴竟然会在这里还设置有暗格。”
李月婵一脸好奇,迅速探手进去,随手却从里面摸出了一块玉佩。
李秋寒凑上前来,仔细看了一眼,顿时脸色大变,满是骇然。
这玉佩,竟然和他在太卜署里遇上的那些刺客身上所佩戴的玉佩,如出一辙。
他无比震惊,失声叫道,“难道,他们是同一伙人?”
“什么意思?”李月婵回头,看了一眼他,诧异的难道。
李秋寒将在太卜署里遭遇的那些假卜师状况,给她说了一遍。
“如此说来,那这秋月奴也是个倭国人了。”
李月婵托着下巴,想了一下,说,“你看,事情会不会是这样的。这个秋月奴本来也是我国此刻,伪装成一个歌妓。她原打算是要执行上面的任务,结果,没想到遇上了闫卜丞。两人情投意合,于是这秋月奴就打算脱离他们倭国的高层,和闫卜丞私奔。结果事情败露,被上面的人发现了,于是就杀了她。”
“这,这事情真的是这样吗?”李秋寒听到这里,也是颇为意外。
李月婵挑了挑眉头,非常得意的说,“李秋寒,你不要认为只有你和长孙长风懂得推理案情。要不然,就还有一种可能,这些倭国人本来打算让秋月奴接触闫卜丞,企图利用他的太卜署卜丞的身份,帮他们做事。结果,闫卜丞拒绝了他们,而秋月奴也爱上了闫卜丞。两人不想被胁迫,于是,秋月奴就被倭国人杀了。”
“如果按照你这种说法,那接下来,是不是闫卜丞也有危险了?”李秋寒没想到,李月婵会有这样的推理。
不过,他也觉得,事情也有这种可能。
但是,却总觉得有哪里说不过去。
“那是,我推理的,也从来不会出错的。”李月婵挑了挑眉头,满是得意的神色。
“可是,如果真是如此,那为什么卜丞他不肯将这些事情原委告诉我呢。”李秋寒心中一片茫然。
他现在,最不希望闫兆林是有任何嫌疑的。
如果事情真是如此,那他便是得到了清白。
而李秋寒心中的负担也会被卸下,这也是他最为乐见的事情。
可,事情真的能够如此吗?
他沉思片刻,忽然紧锁眉头,说,“不行,我要立刻去见卜丞。有些话,我必须当面问清楚他。”
李秋寒转身要走,但见一个差吏却闯了进来。
进来后,迅速拱手施礼,忙不迭的说,“李天师,我们参军请你从速去闫卜丞的家中。”
“怎么了,闫卜丞出什么事情了吗?”李秋寒闻言,。着实有些意外,诧异的看着那差吏问道。
这差吏点点头,看了一眼李秋寒,忙说,“闫家娘子被人行刺,死了。闫卜丞他,他也遭遇了行刺。”
“你说什么,”李秋寒一听,心中大惊,一步上前,紧紧抓着那差吏的手,忙问道,“闫卜丞他怎么样了?”
他的心,在这时候忽然跟着揪起来了。
“他受了一些伤,虽然很重,但索性没有伤及到要害,已经被孙娘子给救下。”
差吏看了看李秋寒,说,“现在,他们都在雍州署,我们参军差我来通知你,请你立刻回去。”
李秋寒没有听完,立刻就跑了出去。
雍州署,殓房。
李秋寒进来的时候,却见闫兆林站在两张殓床边。
这两张殓床上,各自躺着一个女子。
其中一个,是秋月奴,另一个则是一个年龄稍大,大约三十多岁左右的女子。
身材有些臃肿,脸上也布满了雀斑。
和秋月奴相比,的确是天壤之别。
想必,这应该就是闫家娘子。
闫兆林目光呆滞,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魂魄,若有所思的看着两个人,眼神却无比的空洞。
长孙长风和孙兰馨一直站在一侧,眼见李秋寒进来,两人迅速迎了上来。
长孙长风神色复杂,看了看李秋寒,颇为无奈的说,“李秋寒,你好好宽慰一下闫卜丞吧,我们已经尽力了,可是,他根本听不进去任何的话。”
话说着,长孙长风看了一眼孙兰馨,两人非常知趣,这就从殓房里出去了。
短短的时间里,接连失去了两个至今之人,这恐怕对任何人而言,都是难以接受的巨大打击。
李秋寒心情此起彼伏,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迅速走了过去。
他还没开口,却见闫兆林回过神来,目光落在了的身上。
看着李秋寒,缓缓说,“李秋寒,还记得吗。多年前,当我在长安的大街上,将你救回来的时候。你曾告诉我,你失去了你的一个至亲,所以你对生活,对人生都丧失了希望。”
他说着话,忽然拉着李秋寒的胳膊,几步走到两个殓床中间,指着闫家娘子和秋月奴,激动的叫道,“你看看,好好的看看。而今,我闫兆林接连失去了两个亲人。你告诉我,接下来我还要如何的存活下去。”
“你不是怀疑我是空衍的同党吗,那我就是。李秋寒,我求求你,快给我定罪,将我杀了吧。我现在,真的不想活了,在这个世上,我没有一点牵挂了。”
他说着话,却眼巴巴的看着李秋寒,抓着他的手,去抓扯自己的袍服。
此时此刻,李秋寒心如刀割。
虽然说,死的不是他的亲人,可是,闫兆林是亲如兄长的人。
死的是他的亲人,李秋寒也是感同身受。
他摇摇头,紧紧握着闫兆林的手,缓缓说,“卜丞,你听我说。你冷静点,此案,我们一定会调查清楚,我们一定会查到凶手,还她们俩一个公道。”
“有什么用,李秋寒,就算你现在抓到凶手,你将他千刀万剐了,那又如何?”闫兆林眼圈红红的,眼眶里溢满了泪水。
他被李秋寒抓的手颤抖着,语音哽咽,轻轻说,“她们死了,我的结发妻,我的红颜知己她们都死了。永远,她们永远都不会再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