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凌立在临时指挥营帐外，眼睛直直盯着远处那仍在慢慢往上升的蓝色光带。混沌之核提前激活的消息，如同一块巨石狠狠砸下来，压得每个人都喘不过气。空气里全是紧张和不安的味道，联军士兵们虽说还守在自己的岗位上，可那眼神里，满是累和藏不住的害怕。
夜凌深吸一口气，只觉得体内源能乱得像一团麻，肩膀上的伤口也还疼着。刚才那场仗，不光把他力气耗得差不多了，精神更是绷得紧紧的。现在，能救局面的，也就只有幻域系统了。
“林曜。”夜凌轻轻喊了一声。
“我在。”通讯器那头传来林曜的声音，很沉，“无人机还在扫描，能量场一直在变大，估计三个小时内就会把整个地下设施盖住。”
“通知所有部队，马上撤离这个地方。”夜凌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同时，把东南方向的通道都封了，不是咱们这边的人，一个都不许靠近。”
“明白。”
夜凌转身进了营帐，里面已经点了几盏战术灯，墙上投着敌我态势图。几个将领正围着桌子讨论，看见他进来，都站起来敬礼。
“情况比想的还糟。”夜凌走到主位前，目光扫过大家，“混沌之核提前激活了，要是找不到办法拦住它扩散，整个战区都得没。”
一个上了年纪的将领皱起眉头：“你有啥计划？”
“进幻域。”夜凌回答得干脆利落，“我要用系统模拟各种战斗场景，找出对付它的办法。”
有人脸上露出怀疑的神色。毕竟，幻域系统虽说厉害，但也不是啥都行。特别是面对混沌之力这种不了解的力量，能不能准确模拟还是个问题。
“我知道你们有担心的地方。”夜凌接着说，“但这是咱们唯一的机会。要是随便行动，只会让更多士兵白白丢了命。”
安静了一会儿，风烈说话了：“我支持你。”
夜凌看了他一眼，点点头，然后盘起腿坐下，闭上眼睛，开始调整体内的源能。他感觉幻域系统有点不稳，显然是刚才用得太狠留下的毛病。他慢慢往里面注入一丝一丝的源能，就像哄一个闹脾气的孩子。
几分钟后，幻域系统有反应了。他头顶出现一道淡淡的光晕，慢慢变大，成了一个半透明的空间入口。
“我进去了。”他跟林曜说了一声，接着意识就进了幻域。
空间扭曲、重新组合，熟悉的战场很快出现了。夜凌站在一片荒地上，周围全是翻腾的黑色雾气，隐隐约约能看见混沌之核的样子，就像一颗飘着的心脏，跳动的节奏让人心里发毛。
他抬起手，幻域系统马上调出之前收集的敌方源能样本，把混沌之核的能量波动做成了模型。参数设置好，第一轮推演开始。
画面一闪，战场上出现几十个己方战士，他们排着不同的队形朝混沌之核冲过去。可每次尝试都被混沌之力轻松打散，有的刚靠近就被吞了。
夜凌没灰心，他不停改参数，换攻击角度、时间还有人数安排，想找出破局的办法。第二轮推演，他让一部分队伍先吸引混沌之力的注意，主力再突然袭击。这次虽然还是输了，但混沌之核的能量波动有那么一小会儿乱了。
这是个信号。
后面的推演里，夜凌试了各种战术组合。他用上了远程压制、源能干扰、多点突破这些办法，一点点完善作战方案。每失败一次，他就更清楚混沌之核的弱点——它的核心不稳固，得一直吸收外面的能量才能保持形状。
这就意味着，只要切断它的能量供应，就能减弱它的威胁。
“找到了。”夜凌小声嘀咕。
他赶紧在幻域里弄出一套完整的作战流程：一队人去牵制混沌之核，另一队绕到后面破坏它的能量节点；主力部队看准时机发动总攻，集中火力把核心结构打掉。
他反反复复推演了十几次，每次都快成功了。最后，幻域系统给出评估结果：
【战术成功率提升至78%，建议执行】
夜凌睁开眼，回到现实。他额头冒出了汗珠，身体也有点发抖，显然是长时间高强度推演的后果。
“咋样了？”林曜着急地问。
“有办法了。”夜凌站起来，声音又哑又坚定，“但咱们得抓紧时间。”
他走到地图前，快速在几个关键地方画了标记：“这是混沌之核的能量节点，得先把它们毁了。我带队去干这个。其他人按这个阵型布置，配合我们行动。”
几个将领凑过来看着地图，脸上表情很复杂。
“这太冒险了。”一个副将皱着眉，“你的小队要钻进核心区域，根本没支援。”
“要是不这么做，整个战区都得完蛋。”夜凌冷冷地说，“我不要你们同意，只要你们听命令。”
气氛一下子僵住了。
“我跟你去。”风烈突然说，“你在前面引开注意，我在后面给你清障碍。”
夜凌看了他一眼，点头：“好。”
接下来十几分钟，夜凌亲自给各部队说战术安排。他放了几段幻域模拟的画面，让将领们亲眼看看这战术有用。虽说还有人怀疑，但事实摆在眼前，大部分人还是信了。
就在夜凌准备出发的时候，幻域系统又响了提示：
【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来源不明，强度持续上升】
夜凌心里一震，赶紧调出数据看。结果显示，有一股新的能量从混沌之核里面冒出来，好像……不是原来的混沌之力。
“这不是简单的混沌复苏。”夜凌低声说，“有人在操纵它。”
“谁？”林曜问。
“还不清楚。”夜凌抬头望着远方的地平线，那道蓝色光芒还在慢慢升起来，就像有个古老的东西正从深渊里醒过来。
他攥紧拳头，眼神冷得像刀。
“但很快，我们就会知道了。”
说完，他大步朝出击点走去，身影消失在晨曦和烟尘混在一起的天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