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凌的太阳穴突突地跳动着，星图的残影仍在视网膜上灼烧。胸口的幻域系统滚烫无比，好似刚从熔炉里取出来一般。他紧咬着后槽牙，强忍着紊乱的呼吸，将其深深压进肺底。
震动毫无预兆地袭来。
整个地下空间仿若被塞进滚筒的碎石，晶体墙灯忽明忽暗，发出电流过载的嗡鸣声。他脚跟猛地一蹬，后背紧紧贴住冰凉的石碑，指尖已悄然摸到刀柄边缘。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味，那并非鲜血的味道，而是某种沉睡千年的齿轮开始转动所散发出来的气息。
“能量波动异常——外部入侵信号……增强。”
机械警报声如利刃般在耳膜上划开一道道裂痕。夜凌的瞳孔急剧收缩成针尖大小，右手五指先是张开，随后又迅速握紧，源能顺着经络在四肢间游走，皮肤表面泛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入口炸开的瞬间，强烈的光焰刺得他不由自主地眯起了眼。三道黑影在尘埃落地之前便已现身，靴子砸在地面上的声音犹如击鼓一般沉闷。他们胸口的红徽章一闪而过，夜凌的喉结下意识地动了动——和那天晚上一样，是血洗资料库时见过的标记。
“目标确认。”领头的人声音沙哑，如同砂纸打磨骨头一般刺耳，“把信息交出来。”
没有人回应。夜凌的左肩微微前倾，这是进入战斗姿态的预备动作。
对方并未等待答案。
左侧的人影如离弦之箭般射出，空气中留下一道霜白的残影。夜凌迅速旋身，避开了这凌厉的锋芒，但寒气还是擦过了他的手臂，袖口瞬间结出了蛛网状的冰纹。
他闷哼一声，猛地甩臂震碎了冰层，掌心雷光乍现。右侧的敌人此时正跃步切入，幽蓝的长刃直直劈向他的咽喉。夜凌急忙后仰，接着一个侧翻，同时甩手将雷刃掷出，雷刃在金属刃面上撞出耀眼的火星。
战局瞬间全面铺开。
他在五人之间灵活穿梭，动作干净利落，却透着一种不自然的流畅——仿佛提前演练过无数次。雷电与暗影交替闪烁，迫使敌人的阵型逐渐松动。然而，这些人的配合十分默契，攻击节奏精准得如同钟表的齿轮相互咬合，几乎不给夜凌留下任何喘息的空隙。
空中忽然传来风压的变化。
有人腾空结印，双手合十的刹那，赤红的火焰柱如泰山压顶般轰然坠落。夜凌来不及闪避，只能用幻域屏障硬生生地承受了这一击，胸口顿时如同被锤子狠狠抡了一下。
轰！
他整个人倒飞出去，后背重重地撞在石碑上，喉头一甜，血丝从嘴角渗出。他抹了一把嘴，眼神却越发明亮起来。
黑洞吞噬体开始运转，周围残留的源能如同水流一般源源不断地往他体内灌注。幻域系统自动激活，数据流在他的视野中快速滚动：
【敌方：5人】
【最强者：火系+精神干扰，源王中期】
【弱点：每次高强度攻击后有3秒冷却】
夜凌眼尾微微一挑，手指轻轻摩挲着腰带上的能量调节阀。他突然如同脱离枪膛的子弹一般冲了出去。
左手雷刃成型的同时，右手已在快速压缩暗能。两股力量交汇的瞬间，螺旋状的能量束撕裂空气，径直贯穿了火系强者的胸膛。
那人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被强大的冲击力掀飞出去，摔在地上的姿势如同断线的木偶一般狼狈。
剩下的四人攻势愈发急切，可夜凌的步伐却反而变得更加轻盈。幻域系统将他们的动作映射成慢镜头，他甚至能够在间隙间看清某人睫毛颤动的频率。
他一脚踹飞两人，雷网贴着地面迅速蔓延开来。最后两名敌人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电流便已缠上他们的小腿，沿着神经一路爬升至大脑。
战斗迅速结束。
夜凌站在满地焦痕的中央，胸部起伏并不剧烈，只是指尖有轻微的震颤。他缓缓走向那名火系强者，蹲下身，手掌按在他胸口摸索着。
忽然，那只本该失去意识的手猛地扣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你以为……这就是全部？”那人嘴角溢出黑血，笑容扭曲而诡异。
话音刚落，一股强烈的压迫感从门外汹涌而来。
夜凌的血压瞬间升高了17%，颈动脉开始剧烈跳动。他回头望去，门口站着一个身影，银灰长袍随风轻轻扬起，兜帽下的眼睛冰冷得如同冻湖深处的冰棱。
那人每走一步，都让地面为之震颤。
夜凌的幻域系统自动分析道：
【未知身份】
【源皇初期】
【混沌系源能】
【弱点：高强度攻击后短暂冷却】
那人缓缓抬起手，一团漆黑的能量球在掌心迅速凝聚。
夜凌的肌肉纤维瞬间紧绷起来，幻域系统进入模拟训练模式。他咬牙调动源能，同时调整呼吸节奏——每一次吸气0.8秒，呼气1.2秒，心跳稳定在每分钟104次。
“你是谁？”他开口问道，声音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平稳。
“我是谁并不重要。”那人终于开口，嗓音低沉沙哑，“你不该来到这里。”
“我来这里，是为了探寻真相。”
“真相？”那人嗤笑着，嘴角牵动的幅度如同生锈的齿轮一般僵硬，“你连自己的命都快保不住了，还谈什么真相？”
能量球脱手而出。
夜凌瞳孔一缩，幻域系统迅速锁定了它的轨迹。但他没有后退——而是毫不犹豫地迎面冲了上去！
就在光线即将贯穿胸口的刹那，他猛然侧身，左手雷刃狠狠地劈出，右手暗能压缩至极限。斩击重重地命中对方胸口，震得他虎口发麻。
砰！！
能量对冲产生的余波掀起一阵猛烈的气浪，吹乱了他的刘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