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和易一见状，知道拦不住，只好让开道路。
而且他们的boSS也再里面，听到枪声，他们也难以沉住气，便也跟着进去。
霍凌霄拉着穆倾雅，迅速进了仓库区。
就在这时，一个躺在地上装死的走私头目突然睁开眼，手里握着一把枪，对准了容璃。
“小心！”霍凌霄瞳孔骤缩，想都没想就冲了过去，一把将容璃紧紧护在怀里。
“砰！”
枪声再次响起，子弹精准地击中了霍凌霄的肩膀，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衫。
“霍叔叔！”容璃瞳孔骤缩，看着霍凌霄肩膀涌出的鲜血，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慌席卷全身。
宫祁岑迅速转身，一枪将那个走私头目爆头。
穆倾雅冲过来看到这一幕，腿一软差点摔倒，声音颤抖：“凌霄！凌霄！你怎么样？”
霍凌霄忍着剧痛，看着没受什么伤的容璃一脸愣愣的，他轻笑：“没事，死不了。”
他轻松淡化氛围的模样，让容璃心中有什么东西悄悄酝酿了起来。
容璃受不了这种要冲破桎梏的情绪，咬咬牙，不合时宜的问了一句：“你……就是当年在酒吧欺负我母亲的人？！”
这莫名的一句话，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仓库门口匆匆赶来的霍老爷停下脚步，尾随在身后的柏军简直无奈极了。
要是老爷子有个三长两短，他怎么跟主子交代。
但转眼看见主子受伤，柏军也不淡定了，就想上去，却被霍老爷给拦住了。
柏军：“老爷子？”
霍老爷眯眼，身上透出一股上位者的气息，淡淡沉声道：“听她说下去。”
跟着来的卫青和易一闻言，也一致站在一边，没去打扰他们。
而被质问的霍凌霄则是浑身一僵，这丫头性子简直随了他，什么感性的话，感动的心，哪有狠辣果决来的痛快。
穆倾雅也被女儿这突如其来的问题给问懵了，然后想要解释：“阿璃，这……其实，当年是我……”
容璃眉眼都冷了下来，语调冰冷：“我要听他说！”
霍凌霄深吸口气，渐渐泛白的薄唇缓缓开口：“是我。”
闻言，容璃手心攥紧，眼神漆黑的看不到任何色彩，调子却依旧平缓，“知道吗？我曾发过誓，若让我知道这个男人是谁，我便要杀了他！”
话罢，一把就躺在容璃脚边的手枪，被她拿了起来。
穆倾雅瞪大眼，抓住女儿的手，又慌又紧张的道：“阿璃，他是你父亲，你不可以……”
站在容璃身后的宫祁岑见这一幕，凝视她片刻，弯了弯唇，没阻止。
但是远处的柏军可是慌了，朝霍老爷道：“老爷子，您快阻止容璃小姐，不然主子就要被她……”
霍老爷没有去看他，只是面色多了几分凝重，然后又想到什么，眉头又松了松，似乎有了笑意。
柏军傻眼了，老爷子，您怎么还笑了？
这边，霍凌霄听见容璃这么说，又见她握着枪，缓缓对准了他。
霍凌霄心中苦笑，这丫头恨到这种程度了吗？
容璃的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枪口稳稳地对着霍凌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波澜，却字字淬着冰。
“我母亲因为你，未婚先孕，放弃了美好的未来，我出生那年，她租住在不足十平米的小房子里，夏天像蒸笼，冬天像冰窖。”
“我的母亲在那些日子里，受尽了白眼和辱骂，什么小三，被包养的情妇，爬床的酒女，下三滥的贱货……各种语言攻击，让我的母亲一度抑郁的想自杀。”
霍凌霄听到这里，心中翻滚的痛，比肩膀上的痛还要强烈百倍。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尤其是听到容璃的下一句。
“甚至有很多看母亲长得好看，想占她便宜的狗男人，最让我痛恨的就是那一天，那个男人将我母亲压在床上，撕扯她的衣服，抓着她的头发，打算侵犯她。”
霍凌霄瞳孔猛的一缩，浑身的血液似是淌着冰一样，冰冷彻骨。
他的手心死死攥进肉里，在颤抖，在流血。
“那一天，母亲大声呼救，左邻右舍没有人出来帮忙，任由她被人欺负。”
穆倾雅脸色惨白，抓着容璃的手不住颤抖：“阿璃，别说了，求你别说了……”
容璃的眼底终于泛起了猩红，冰冷，还有汹涌的恨意。
远处的霍老爷听到这里，脸色也沉了下来，原本带着笑意的嘴角紧紧抿着，看向霍凌霄的眼神，多了几分谴责和叹息。
霍凌霄的嘴唇翕动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的每一个字，像是在他心上剜掉了一块肉。
容璃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了二十年的嘶吼。
“霍凌霄，你该死！毁了我母亲，毁了她的一生，你该死！”
那枪口对准了霍凌霄的额头，缓缓扣动扳机，眼神决绝。
“你开枪吧。”他嗓子嘶哑，眼底的痛苦被一种近乎悲壮的温柔取代，“阿璃，是我亏欠你母亲，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女，只要能让你好受点，我这条命，给你也无妨。”
穆倾雅抓住容璃的手，颤抖的痛哭：“阿璃，够了……”
“不够！”容璃将枪口又往前递了半寸，漆黑的眼眸里映出他苍白的脸：“我宁愿你从来没有出现过！”
她的眸子决绝而冷漠，在众人惊恐瞪大眼睛的瞬间——
“砰！”
一声震破耳膜的枪声，响起。
“阿璃，不要！”
震破耳膜的枪声响起的瞬间，穆倾雅几乎是凭着本能扑过去抱住容璃，可预想中血溅当场的画面并未出现。
众人惊疑的目光循声望去。
只见仓库角落里，原本趁着混乱偷偷往门口挪动的傅九江猛地顿住，眉心处多了一个血洞，双眼圆睁地倒了下去，手里还攥着半截断裂的铁丝——那是他刚才试图撬开侧门铁锁时弄断的。
容璃缓缓放下枪，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只是碾死了一只碍眼的虫子。
“霍凌霄，你欠我们的，账还没算完，让你死了，便宜你了。”
话罢，容璃起身大步流星的走出仓库。
宫祁岑瑰丽的薄唇勾起，他的阿璃，还是那么温柔。
抬脚，跟了上去。
看着她走远，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霍凌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