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不见一只老鼠。
地面之下，尽是老鼠的尸体。
哪吒收起混天绫，踩着发黑的泥土，来到地面。
房子里冒出一个人头，“你……结束了吗？”
哪吒点头。
那个人后面又挤出来一大堆人，众人欢呼雀跃。
大人小孩围成一个圈，哪吒站在正中间，眼神中有些慌乱，这么多人……
“真是太感谢你了。”
“如果没有你的话，我们整个村子都要死了。”
“之前错怪你了，你打我也行，骂我也行，当时我狗眼不识泰山。”
甚至还有人哭起来，“太好了，不用死了。”
有人抱着他的手，“村长说，谁能解决这个问题，就让他当村长，现在你就是我们的村长了。”
哪吒收回胳膊，有点手足无措，语气却十分强硬，“不当。”
一个村民凑过来，有点难以置信，“村长可是我们这最大的官了，你真不当啊？”
哪吒转身走了，丝毫没有留恋。
后面的村民聚在一起，一个个交头接耳，看了一眼哪吒离开的方向，又继续交谈。
“新村长不当村长，怎么办？”
“那我们就心里把他当成村长。”
“村长官多大啊，他真是不……不……”
“不慕荣利。”
“对！”
房子里，哪吒又在收拾从妖王库房里打出来的东西。
这些东西每一个东西拿到外面，都是一笔不小的财产。
东西整理好了之后，客厅还有一点空闲的地方，下次可以再拿一点。
他感觉到渔枕河的视线，又提了一遍，“有没有可以存放东西的地方……这里太小了。”
【啊，没吧。】
“你没找，”哪吒一眼识破。
【够你用就行，我不需要那么多钱。】
真是小神仙，从小富裕。
也是，他抢过来的东西，在她看来恐怕只是一堆垃圾。
“既然这样，下次就不拿了，”哪吒说。
渔枕河心里慌了一下，哪吒语气平稳，和平时没什么区别，但是……他是不是生气了？
“那个，不要就不要了，在房间里确实占地方。”
【确实，那就扔了。】哪吒抱起一堆东西准备往外走。
真生气了！
“我开玩笑，有用，有存放的地方，我找找，”渔枕河一拍脑子，想起来，可以把房子里的东西拿出来。
她快速搬了两块宝石，然后……
累瘫了。
这个活真的不是她能干的。
渔枕河躺在床上，“好累，等等，这几天我一定搬完。”
【你自己搬吗？为什么不用法力？】
……
忘了。
渔枕河一挥手，房子里的宝物越来越少，她的卧室越来越满，很快连下脚的地方都没了。
还有最后一堆，渔枕河用法力送出去的时候，好像遇到了什么屏障。
搬不出去？
她看了一眼，这一堆是法器之类，到了她的世界可能会有些影响，所以无法搬运。
她和哪吒的房子里，渔枕河坐在客厅，这个房子虽然小，只有一百多平，但该有的东西都有。
她躺在沙发上，闭上眼睛。
想着哪吒这段时间做的事，崽长大了，有秘密了。
但秘密也太多了。
手指忽然感觉到一股热意，渔枕河一个激灵。
那股热意也感受到了她。
她仔细摸索，修长的手指，比正常人高的温度，这是哪吒。
对方也抓着她。
她以为哪吒会过来抱一抱，毕竟在哪吒的世界里，他们很久没见过了。
结果只是扣着她的手指，一动不动。
指间温度传递过来，灼热的触感像是直达心底。
怎么……怪怪的。
她想松手，又想和他说点什么。
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她想抓着哪吒的衣服大声问，为什么有秘密了，为什么不和我商量。
最后都没有。
哼！
哪吒又不是她的专属玩具，不能按照她的思路长大。
他是一个人，就会有自己的想法。
话是这么说，渔枕河还是生气，然后随便摸到一块皮肤，用力拍了一巴掌。
紧接着，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就在耳边。
她听到了一声，极其缠绵的，“渔枕河。”
声音很轻，但仿佛从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发出来，带着眷恋和温柔。
“渔枕河。”
他又叫了一声。
“干嘛？”渔枕河靠着沙发边，手肘撑着坐起来，也不知道哪吒是什么姿势。
根据哪吒手掌的方向，他现在应该是，蹲在地上？
怎么蹲着？
“怎么不说话？”渔枕河意识到，只有她能听到，哪吒却听不到她的声音。
那这样，她是不是就能听到哪吒说悄悄话了？
渔枕河等了半天，也没听到他说其他的。
小气。
连个秘密都不说。
渔枕河在房子里的时间越长，就觉得房子越小，只能在客厅转两圈。
她打开屏幕，在房子里面，不能观察哪吒的动向，除此之外，一切正常使用。
这时候，很久不出现的任务又来了。
【中级目标：打败妖王。】
妖王把哪吒害得那么惨，就算哪吒不想打，她也要去。
去打架，首先要准备好东西。
渔枕河把商店里的每一个东西都买了一个遍。
突然屏幕提示【恭喜您达到百万消费，已发放奖励。】
居然才到百万。
下一瞬间，房子突然扩大。
哪吒抓紧手腕。
房子变成了小别墅，渔枕河反手抓着哪吒，跑到院子里。
还有一个小花园，这里的花不需要园丁，每一朵都是完美的。
她随手摘下一朵粉色的花，递过去。
感觉到花中还有法力，转身递给哪吒。
花悬在空中，僵窒片刻。
怎么不动了？
渔枕河推着他的手，把花往前靠，让哪吒去闻一闻，都这么近了，肯定能感觉到里面的法力。
“送我吗？”哪吒声音低沉，像是在忍耐什么。
“不是啊！一朵花有什么送的，又不是珍藏版工艺品，”渔枕河摸索着。
抓着他的手，手心写上想说的。
过了一会，粉色的花慢慢垂下。
哪吒拉着她的手，手指在手心划过，痒痒的，渔枕河下意识想收回来。
手指和皮肤摩擦，周围整片皮肤发烫。
哪吒写完了。
渔枕河没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