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耀东当时几乎崩溃，他深吸几口气，努力保持平静，“你应该为未来打算。
你在科研方面很有天赋，我舍不得看你浪费这份才能。
”
“谢谢您的认可，但我的梦想是成为母亲。
”女生露出笑容，有些腼腆地说。
有人不断祈祷渴望好运，而有人被命运推着前行却依旧无动于衷。
林耀东最终只能无奈接受，“你的决定我尊重，也支持。
”
“那她后来怎样了？”常规充满好奇。
“毕业后我们就很少联系了。
我只知道她结婚时给我发了份红包，上面写着‘有事找我’。
”
若换了别人这样说，或许会被误解为暧昧，但林耀东这么说，人们只会觉得他是想吸引她加入科研团队。
“现在回想起来，她真是个坚强的人。
听说婚后发现丈夫是个花心之人，连她怀孕时都不安分。
”
林耀东的前妻选择结束了这段复杂的婚姻，独自抚养孩子生活。
每逢佳节，她仍会给林耀东发祝福短信，但从不诉苦。
最近一次街头偶遇，林耀东发现她憔悴得像四十岁，这让他反思若当初更坚定些，或许不会如此。
常规对这位女性持肯定态度，认为她虽年轻时便担起家庭责任，却并不逃避。
尽管有人认为她的选择不够独立，但常规指出每个人价值观不同。
他还提到，这位女性的科研能力与周宇相比毫不逊色，只是在公众眼中，周宇尚未达到推动历史进程的高度。
林耀东听完常规的话，沉思片刻后缓缓点头。
“第二个学生又是谁呢？”
常规觉得旅途空闲，正好可以听听林耀东讲述往事。
“这位学生是个男生，学习成绩不错。
”
“我记得他并不算聪明，但异常勤奋。
”
林耀东在大学授课时有自己的风格：各听其便，不爱学也随他去。
“我觉得自己的课程还算精彩，可学生们常抱怨内容晦涩难懂。
”
“没办法，这门学科本就复杂，不努力根本掌握不了。
”
“那个学生上课认真记笔记，课后大量练习，还经常找我答疑。
”
“作为老师，看到这种求知若渴的学生总会感到欣慰。
”
林耀东回忆起当年，学生每天都来找他请教，哪怕问题再琐碎，他也耐心解答，甚至写满整张草稿纸。
“我希望每个渴望知识的人都能有所收获。
”
“他资质平平，未必适合科研道路，但他决心已定，非要闯一闯。
”
“科研工作往往枯燥乏味，他却乐此不疲。
”
常规对复杂数据无感，更谈不上享受其中乐趣。
“我曾问他为何选择科研这条路，他直言是为了高薪。
”
林耀东说到这儿，也不禁莞尔。
常规笑着附和道：“我觉得科研人员得是那种既聪明又努力、擅长创新的人，才能拿到高薪。
”
林耀东沉思片刻，感慨道：“科研人员其实并不容易赚大钱，但有些人似乎始终没能明白这一点。
”
常规疑惑地问：“他后来有没有成功呢？”
林耀东叹了口气：“起初他或许觉得自己能凭科研能力致富，觉得自己的能力超群。
”
他语气平淡地说：“可现实很残酷，科学家和那种暴富的梦想完全是两回事。
”
林耀东对这种人的心态感到迷茫，不知该如何与他们相处。
“所以最后他转行做起了生意，不过现在没听闻他的消息，估计经营得不太理想。
”林耀东认为，若生意红火，早该闻名遐迩。
常规好奇地追问：“如果他当初坚持科研路，会有成果吗？”
林耀东认真思索后回答：“坚持下来的话，结果也许会不一样。
”
他坦言：“说实话，这个世界大多数人都只是普通人，而我们这些科研人员之所以能长期奋战在一线，只因内心真正的热爱。
”
热爱才是最强大的动力。
常规点头确认：“那么第三位学生是周宇吧？”
林耀东缓缓开口：“周宇对我来说远不只是一个学生，他的意义非同寻常。
”
林耀东并非天资聪颖之人，只是略胜常人。
求学期间，他从未跻身班级前三，前十名却总能找到自己的位置。
这段经历对他而言无疑是种遗憾，但也是动力。
尽管父母对他的成绩感到欣慰，他却始终不满现状。
正是这种自我苛责推动着他不断前进。
即使未能拔得头筹，他仍是老师眼中最为稳定的存在，无论学习何种知识，总能反复钻研直至融会贯通。
谈及过往考试，他坦言内心忐忑。
生怕表现不佳而进入普通院校，这样的结果在他看来无异于致命打击。
然而，最终他凭借不懈努力达成目标，如今回首，他认为这是理所应当。
相比之下，周宇则是截然不同的存在。
作为昔日的学生，林耀东对他的品行了如指掌，二人形成了鲜明对比。
林耀东回忆起初见周宇的情景，忍不住蹙眉感慨。
当时，他以为这是一个极其普通、甚至有些让人失望的学生，因为在课堂上总是心不在焉，不是看小说就是忙自己的事。
这种状况在大学里屡见不鲜，不少老师对此也习以为常，但林耀东从不妥协。
他认为，既然选择了课程，就应该以认真的态度完成学习任务。
“说实话，我不喜欢现在学生的状态。
最近我回到香江大学，发现上课时间，很多学生依旧随心所欲，完全没有纪律感，这让我很反感。
”林耀东眉头紧锁，语气中透着无奈。
一次课堂小测彻底改变了他对周宇的看法。
那次测验只需掌握上周讲解的基本知识就能通过，然而周宇的表现却出人意料。
“他竟然只得了及格分。
”林耀东笑着摇头，“但有趣的是，尽管他对基础知识毫无印象，却能用独特的方法解答后面的难题。
”
意识到周宇或许隐藏着不为人知的能力，林耀东特意留意了他。
果然，当被要求解释思路时，周宇支支吾吾，答非所问。
“当时我就觉得，这孩子肯定不简单。
”林耀东轻笑，语气里带着几分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