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板起一张脸“赵楼叔叔,以后不要再提起这件事。”
“啊?”
“太丢脸了。”
她还要脸呢。
没想到喝醉了,竟然被人给偷了出来,自己当时竟然还没察觉到。
赵楼跟怀安低着头,眼底憋着笑。
好一会儿,赵楼才掩面轻咳?
“对了,小姐,小彩当时也被敲晕了,现在一只腿骨折了。”
赵楼不知道从哪里把小彩给拿了出来。
又见小鹦鹉的腿上绑着一条绷带。
看到长宁后,小彩绿豆大小的眼里,瞬间蓄满泪珠。
‘小祖宗——’
小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被赵楼放在地上,一瘸一拐地朝着长宁走去。
木里跟岭叔震惊地看着地上的小鹦鹉。
这小鹦鹉说话竟然这么溜?
甚至还这么人性化地朝着他们小姐走去,泪珠子还啪嗒啪嗒往下掉……
‘小祖宗,小彩的腿断了——’
‘小祖宗,你要给小彩报仇啊,都怪那两个大盗,他们把我的腿给打断了!’
‘我飞不起来了,呜呜呜……’
小彩‘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长宁蹲下身子,抬手戳了戳小彩的腿。
‘哎呦——’
小姑娘的手指刚落上去,小彩就哎呦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赵楼惊诧。
这彩毛鹦鹉还真是戏精啊。
小姐的手才刚放上去,它就倒地上了。
它是想碰瓷儿小姐?
按理说,它应该没这个胆子才对。
长宁看着它,皱巴着脸。
“小彩,我可没碰到你。”
小彩“?”
是吗?
它怎么感觉腿上好痛啊?
‘小祖宗,可是我觉得好痛啊…’
它翘起一只脚,一颠一颠地跳着到了长宁面前。
‘小祖宗,你要给我报仇啊!’
小彩现在脑子里只有报仇。
让它见到那两个大盗,它一定要给他们来个十脚八脚的。
让他们瞧瞧自己的本事!
长宁戳戳它的肚子。
“小彩,他们被我打发去修护城河了,你要真想报仇,等回去你到护城河那边,让你的小弟帮你报仇!”
小彩委屈巴巴地收着脚。
‘哎呦,可怜我这一条腿啊。’
‘我好疼啊……’
小彩哀嚎着,时不时地偷偷抬起一双绿豆眼,偷瞄小姑娘。
一旁的几人看它这么戏精的样子,额前划过黑线。
第一次见到这么戏精的鸟儿。
“今天允许你多吃一个果子。”
小姑娘突然开口。
小彩听到这话,声音戛然而止。
扑扇着翅膀飞了起来,落在小姑娘的肩头。
‘那就说定了,小祖宗!’
赵楼“?!”
就这么…哄好了?
他可是忍受了这彩毛鹦鹉,叽叽喳喳的声音一路。
结果,竟然被小姐一句话给哄好了?
那他这一路的苦算什么?
带着他们走进去。
“陵只叔叔,我回来了!”
陵只放下手边的书信,门口处,走来几人。
逆光而行,一时间没看清楚他们的脸。
只看到,小姑娘蹦蹦跳跳地到了他面前。
赵楼他们进来后,陵只才看清他们的脸。
“小长宁,这是…你朋友?”
这两人身上带着些煞气。
不像是一般人,反倒像是从军营里出来的人。
难不成…是小长宁父亲那边的人?
“嗯,陵只叔叔,这是赵楼叔叔跟怀安叔叔。”
赵楼跟怀安眼底闪过震惊。
陵只先生之名,他们早有耳闻。
当时收到信件的时候,心中也十分震惊。
那个村子里的人,真的没有一个简单的。
“久闻陵只先生大名,我们是小姐的护卫。”
陵只冲着他们微微点头。
果然是沈国公的手下。
从战场上出来的人,身上带着一种特殊的气息。
这两人,身手应该不错。
虽尚未见过沈国公,但他能派出这两人,护着小长宁,应该是重视小姑娘的。
“今日玩得如何?”陵只语气随意。
“还不错。”
长宁笑眯眯点头。
“舒婉姐姐带我吃了很多好吃的,我还带回来很多木桶肉。”
“木桶肉?”
陵只眉头轻挑。
这木桶肉算是北狄的特色,主要是用鲜笋腌制而成,但其中还加了不少的调味。
吃起来又鲜又咸又香的,味道很容易让人记住。
“对了,舒婉姐姐还说,明日带我上山挖笋。”
现在这个时节,刚刚适合挖笋。
眨眼间,又快到冬季。
正好挖冬笋的时候。
陵只听到这话,想起北山上的竹林。
确实是个挖冬笋的时节。
“既然想去,那便去吧。”
“明日让木里他们跟着你。”
陵只多嘱咐了两句。
“好。”
两人旁若无人地交流着。
赵楼看着眼前的陵只,好像没有传言中那么不近人情?
反倒有些温和?
赵楼偷偷后退两步“怀安,这会不会是重名啊?”
怀安拧眉看他一眼“……”
“你觉得这世上会有这么巧合的事?”
都叫陵只,还都在北狄。
怎么可能那么巧?
赵楼挠挠头。
应该不会。
两人来得突然,此前他们也没有收到信件。
岭叔匆匆让人将后院厢房收拾了出来。
听小姐说,她还有几个哥哥,虽然还没来这边,但过两天应该就会来府上。
索性一道收拾了出来。
不过,小姐不是先生的女儿啊。
岭叔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有些失落。
小姐这么好的小姑娘,怎么会不是先生的女儿呢?
而且先生对着小姐的时候,是他们都没见过的温柔体贴。
——
王都众人皆知,北山长着一片青葱的绿竹。
四季皆如常。
偶有山下的百姓会来此挖冬笋。
舒婉带着小姑娘上了山。
她虽然身为舒家大小姐,但却没有丝毫大小姐的架势,更没有丝毫的骄纵。
甚至今日上山之时,还带了个背篓。
长宁更是习惯。
她从小就生活在山脚下,上山难不倒她。
“长宁,最里面的那片冬笋最为鲜嫩,滋味儿也最好。”
她可是都吃出经验来了。
母亲去世后,父亲将那个外室迎进门,家中经常克扣她的食物。
她就会偷偷从后门溜出来,来这北山上找鲜笋。
所以,这里鲜笋的位置,她一清二楚。
两人埋头挖了半天,突然就听见远处传来的动静。
长宁抬头,看到一道陌生的身影。
是个中年男人。
穿着一身绛紫色的长袍,头上戴着一个长长的发冠,腰间盘着玉。
“国师大人?”舒婉惊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