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连城带着几人出了桃李轩，去生舍的路上发现三人还是有些拘谨，于是主动开口调解这令人有些不舒服的气氛。
停下脚步，等三人和他齐平后，才笑眯眯开口问询：“我叫江连城，你们叫什么呀？”
因为江连城刚跟山长说话很不客气，所以三人都有些怵他。
他问话，程昱和陈浩轩不回答，推搡着杨濯先回答。
杨濯没法，硬着头皮，挤出一丝勉强的微笑说：“你好，我叫将杨濯。”
江连城叉腰看着他们，气笑了，他是什么吃人的妖怪不成，一个两个的，都那么害怕他。
程昱被他看着，强装镇定：“你好，我叫程昱。”
陈浩轩也飞快接话介绍自己。
江连城点头，问他们：“那以后我们相互称呼对方名字可好？”
“行。”
和他相处的这些时间里，杨濯觉得他也挺好说话的，于是没有拒绝，而是顺着他的话回答。
江连城又看向程昱和陈浩轩，两人也连忙点头。
江连城满意了，让他们直接去书院门口帮拿东西：“也不让你们白帮，日后放旬假了，我请你们吃东西。”
……
书院发生的事，杨北和林歆夫妻俩丝毫不知，此时两人已经洗漱好，躺床上准备睡觉了。
第二天，林歆去铺子里，就将几个绣娘并学徒到跟前来，嘱咐：“过不久就到中秋了，你们最近也要开始准备起来，做些和中秋节相关的香囊、扇套、手帕那些。”
“绣些什么图样，相信你们心中有数，要是实在拿不定主意，再来询问我。”
几个绣娘清楚后，就继续去干活了。
林歆又对杨如烟说：“中秋前半月，凡是到铺子里买东西超过一两银子的，都能赠送一条绣有简单桂花纹样的手帕。”
杨如烟认真点头。
将所有事情一一安排好后，林歆也开始绣起廖嬷嬷之前订下的双面绣。
日子又那么过了几日，杨濯从书院回来了。
看到胖虎，他突然说：“爹娘，我们书院新来了一个同窗，他也养了狗，那狗长得比我们人还大！”
林歆瞪大了眼：“真有那种狗?”
她见过的狗，长得最大也没有比人大的。
杨濯肯定点头：“真有！”
杨北比较谨慎：“是比你大还是比我和你娘还要大?”
两者可不是一个程度的。
杨濯搂着胖虎的脑袋直蹭，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比我大。”
林歆叮嘱：“那你可要离远些。”
那么大一个，被咬了命可就没了。
杨濯认真点头，他刚看到的时候也唬了一跳。
……
中秋节前一天，林歆到铺子里盘一下账，发了月钱，就打算让铺子里的人回家去。
三个绣娘领了银子，就高高兴兴走了。
杨如烟姐妹仨倒没有走，而是帮着林歆规整规整东西。
将铺子关门，林歆就打算走了，没想到会再次见到汪娘子。
看着对方比上次见面还要丰腴，林歆就知道她丝毫没将之前劝她的那些话放在心上。
笑着点头，林歆没打算和她多说，转身就想走，但对方喊住了她。
“林娘子，好久没见了，到铺子里聊聊啊！”
林歆有些犹豫，怕和她聊下去，等回到村里天就黑了。
杨如烟眼睛一亮，看着四婶。
最后林歆还是进绸缎庄了。
喝了一口，才笑着问她：“明儿就是中秋节了，现在街上正是人多的时候，你怎么不在家好好养胎，而是到铺子里来了？”
听林歆说起这个，汪娘子面上带了些愁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两个月生意越来越差，我今儿个身子舒服一些了，就打算来看看是哪里出了问题。”
来一次两次的，或许看不出什么，但也能让铺子里干活的人警醒一些。
别她不在就懒惰下来。
婆母找来的那黄妹子能力还是差了些。
她绸缎庄开了这么久，生意不说日进斗金，但每个月的收入也基本稳定。
她来了才多久，收入就少了一大截。
看在亲戚的情分上，她又不好说什么。
林歆听到她身子不舒服，忙关心地问：“你身子哪里不舒服？”
汪娘子脸上满是慈爱：“也不是有什么毛病，可能因为我年纪大了，这胎怀得不容易，总是孕吐，尝试了多种方法都没能克制半分。
找了大夫来把脉，他让我多加卧床休息。”
林歆有些纳闷，既然她孕吐吐得厉害，那她怎么又长胖了那么多?
二者岂不是相矛盾了。
她委婉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汪娘子也不懂。
“大夫说孕妇身形较以往有变化是正常的，而且我这不是胖。”汪娘子笑着解释，“这是因怀孕而产生的浮肿。”
林歆有些将信将疑，因为她怀孕的时候身形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有肚子随着时间一点点变大。
想不明白，她也不深究，最后将原因归咎于每个人的体质不同。
“汪婶婶，你家离这儿远不远?怀着孕来铺子里辛不辛苦？”杨如烟话语里满是关心。
“这是……”汪娘子看向林歆，目光中满是询问。
林歆解释：“是我侄女，她不仅对布料熟悉，而且识字会算术，我一个人有时候忙不过来，招她来干活的。”
“那她可真贴心，别人没想到这，就她想到了。”汪娘子说了这，然后笑着对杨如烟解释：“我家离这有些距离，在三街两巷那一片，不过我是坐马车来的，累不到我自个儿。”
杨如烟来县城虽然也有半年了，但之前每天都被继母拘在家里干活，现在虽然能出门，也是待在铺子里，是以并不清楚三街两巷在哪里。
但她面上还是表现出一副这样子的表情。
汪娘子和杨如烟说了后，又问林歆：“林妹子，你是整日在铺子里的，有没有发现我铺子有哪些异常的地方？”
林歆：“……”
来问她这事儿，还不如去问问在她铺子里干活的掌柜和小厮。
他们还整日待在她铺子里呢，不得比她这个外人清楚明白。